恪王攜恪王妃向皇後行禮問安,這恪王妃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倒是和她那神色一樣唯諾。
這位恪王妃就不是父皇甄選的,是恪王的生母宜妃為他訂下的,是宜妃的親侄女……
為了鞏固權位或是血統,表哥娶表妹在這裏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孟若吟自認她這小手伸不了多長,她也沒有救苦救難的菩薩心,隻管緊著她身邊親近的人就好。
如今又沒有基因學論證,這五服內不能成親,說出來這些老學究也不會信。
恪王禮畢剛起身便問道:“吟兒從前可還叫著二哥哥,怎的如今稱呼恪王這般疏遠?”
孟若吟眉頭輕挑,並不作聲。
從前他們一樣不熟絡啊,她叫聲二哥哥也沒得著他的好,他哪一次不是一張嘴就找她的麻煩?
今天也是,他一來就問她是不是剛來。
這話翻譯翻譯,不就是他這遠居宮外的人都到了,而她這相鄰較近的妹妹竟然才來吊唁。
皇後悻悻看了恪王一眼,嘴唇輕抿,似乎也有些不耐,冷然答道:“這般叫法也沒有錯處。”
“就當是吟兒頑皮吧。”二皇子搖頭笑道。
他這一副哥哥寵溺妹妹的模樣,叫孟若有好一陣惡心。
話都過了一陣,他偏又撿起來講,指責完她不近人情,一扭頭他倒做起好人來了。
當年那頓打是白挨了,他也不學些上得台麵的東西,這惡心人的小把戲倒是玩的得心應手。
孟若吟保持緘默沒有說話,她知道這廝後麵還有活,稱呼的事就這般揭過了,可他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果不其然,恪王神色一變,露出幾分遺憾來便接著說道,
“我在來的路上見前方有一人,當時瞧著那背影陌生,便也沒有理會,要早知道是吟兒,我就上前與她同行了。”
話又轉回了最初。
方才他還是詢問,現在是把孟若吟剛來這事定死了。
孟若吟笑了笑。
瞧他鋪墊的都好,捋個稱呼也是在說她不近人情。
明日許是就有風聲傳出,她這公主離宮數年,回來頭腦是見著清醒了,人卻也變得冷心冷肺。
若是恪王有心,再把舊時的事傳一傳,細細往下數落,給她安排個冒名頂替的罪名都行。
這裴家因為邱素嬋的關係,一貫是向著她大哥端王的,恪王要是這麼做,還能把送她回來的裴傷乃至整個裴府一並拉下水。
皇後豈能不知恪王所想,當即便說道,“吟兒的確才到……”
她昨日能叫女兒留下,定然是一早備下了說辭。
便說事發突然,公主剛回來身子也不大爽利,悲痛之下暈厥,天亮了才轉醒。
如此這般,誰還能在指摘什麼。
但孟若吟並不想皇後幫她解決,皇後剛張嘴,她便走了過去,牽起皇後的手握住。
這忽然的接觸,一定是有事相商,皇後咽下了後麵的話,側頭望著女兒。
“母後忙了一夜未歇,現下我來替三哥守著,您就先去歇息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