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吻上她的唇,舌尖掃過花瓣般美好的唇瓣,繼而輕輕探入,纏綿不休,不願放開,不願割舍,這世上,唯有你,與我唇齒相依。

時光靜靜流淌,不為他們駐足,卻為他們感歎。

黑暗遮掩了她酡紅的雙腮,倚在他溫暖的懷中,忽而發覺,此刻即是完滿。

“煦,聽過我唱歌麼?”

她的長發糾纏在他手臂上,仿佛就是一體,任何一次分離都會帶來錐心的痛。“不曾聽過。阿九要唱麼?”

“那年在草原,你給我唱的歌,到現在還記得。”纖細的手指停留在他薄薄的唇上,仿佛是撫著珍愛之物,小心翼翼,流連不去,“那是我聽過最美的歌兒。”

她唱《紅豆》,唱牽手唱分離,她唱“也許以後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她唱“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他吻她,綿長而激烈。

他說:“不是也許,阿九,是一定。”

她“咯咯”地笑,開心得像個孩子,“想每年的盛夏都如現在一般,靠著你看星星,在哪裏無所謂,隻要有你就好。”

“你在,我便在。”

她說:“煦,阿九有家了,阿九會永遠記得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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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爺這麼做不怕王妃殿下成為齊國千古罪人?”他端起茶盞,用茶蓋拂開翠綠的葉片,低頭啜飲,遮掩此刻焦慮的心境。

窗外喧嘩,來往車輛像一條流動的河,水聲嘈雜,永不枯竭。

窗下一座躺椅。

白色衣角在半空中搖蕩,精致的鹿皮短靴踏在躺椅邊緣,烏亮的發絲垂落在雪色錦緞上如同空白畫卷上最恣意不羈的一筆寫意。

午後陽光越過窗縫墜落在麵龐,描繪出刀削斧鑿般堅毅的輪廓,蜜色肌膚閃爍著耀眼的光,劍眉高挑,眼若星辰,薄唇時不時畫出一道性感譏諷的弧度,這樣一個男人,似乎在任何時刻都是如此耀眼,都應如此耀眼。

他皺眉,眉宇間浮起一層不屑與厭倦,“那般不知好歹的女人提她作甚?”

言崇坐在陰影中,細細看著日光籠罩著的永遠高高在上的男人,嘴角顯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尊貴如她又能如何?照樣被親身弟弟當貨物一般送來燕京,照樣被丈夫厭棄,得到與失去偶爾對等。“若言某身世宣揚出去,要陪葬的可不止言某一人,皇家嫡長孫在近人腳下苟延殘喘,豈不丟盡漢人的臉?再而,此事必定牽連出當日太子之死,南邊皇帝的位子可要動一動,朝廷必有大亂,到時金軍南下,長公主便成眾矢之的,王爺可舍得?”

完顏煦譏諷一笑,抖落衣袍俐落起身,“休書都已寫好,隻不過她抵死不認罷了。”

空氣中凝滯著莫名的緊張,仿佛繃緊的弦,稍稍使力便要斷裂。

良久,覺出唇齒間茶水冰涼,言崇放下茶盞,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居然為了個男人連家國天下都不顧了。”

他語速極慢,一字一句逼進完顏煦耳中,又仿佛吟詩般悠然美好,不帶半點粗俗。

完顏煦並無過多反應,隻端起酒杯,在唇邊晃了晃,略帶不悅地說道:“本王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言大人答應與否還請給個爽快,這幾日家中事多,本王還趕著回去處理,恕不奉陪。”

找不到破綻,何秋霜給的消息斷然無錯,完顏煦與澹台莫寒已然鬧翻,本想借此除去彌月和念七,卻不想令完顏煦對那女人死心,不管不顧地拿出他身世威脅,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