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獄卒剛要動手,突有衙役慌張跑進來稟報“老爺!大事不好!有人擅闖縣衙!”
梁金榮驚怒道:“甚麼人敢如此大膽!還不給本官拿下!”
“老爺!此人厲害得緊……已殺死數名府中官差——啊!”
那前來報信的衙役尚未說完,口中一聲慘叫,已被人從後襲擊氣絕斃命!
梁金榮驚慌失措瞬間,那人已來至麵前,儒雅俊逸、青衫飄擺,氣定神閑仿若閑庭信步。
“啊!少、少……少主子!?”
狹窄囚室,陣陣潮濕黴腥撲鼻,才至門口已見刑架上被折磨得遍體鱗傷之人,原本溫文儒雅的星眸寒光頓顯!隻見展昭臉色慘白,雙眸緊閉,光裸半身赫然可見血紅杖痕,乍看雖未破皮流血,隻怕內裏早已重傷肺腑。
“展昭!”青衫人搶步上前低聲輕喚,“你醒醒!是我……”
昏沉之中恍惚有人呼喚,展昭勉強睜眼看去,斷續道:“沈……仕平……你……”
沈仕平抬手輕捧他憔悴麵頰,柔聲道:“不必擔心,我會救你……”
梁金榮不敢怠慢,忙上前躬身施禮,恭謹道:“下官不知少主大駕前來,未曾遠接,望乞恕罪!”
沈仕平緩緩回頭,道:“是你……將他擒拿?”
梁金榮不失時機邀功諂媚道:“少主有所不知,此人姓展名昭,乃是朝廷下旨捉拿之欽命要犯,下官蒙主上洪福齊天,有幸將其擒獲,待下官從他口中問出……”說著將聲音壓低,悄聲道:“……問出皇上下落,斬草除根……主上大業當不日可成!”
“也是你……將他傷至如此?”
“正是下官!”梁金榮點頭道:“這展昭委實囂張猖狂得緊,下官若不給他些顏色瞧瞧,隻怕難以讓他開口——唉喲!!”
他尚未說完,倏然一記淩厲袖風襲過,身體頓如破布袋般被卷出丈遠,狠撞在囚室土牆之上,幾乎將周身骨頭跌斷。
“你傷他?你居然敢動手傷他!”
沈仕平緩步朝他而去,語氣雖不見波瀾,深邃黑眸之中寒光幽閃,已露凶殘殺意。
“少……少主子饒命啊!饒命啊!”
梁金榮大驚失色,聲音發顫唞若篩糠,雙膝早已軟似爛泥,那裏顧得疼痛,慌忙跪倒叩頭如搗蒜一般。
沈仕平揚手倏然一抖,腕上鐵鏈如銀蛇出洞,梁金榮尚未明白發生何事,已覺喉嚨冰冷窒息,竟是被鐵鏈死死纏扼!
“傷他之人……都得死!”
“住手!”
展昭見他眼中殺氣已盛,忙出聲阻止。
梁金榮被勒住咽喉,手刨腳蹬掙紮,哀叫道:“展……展大人……救、救命!!救!!”
“你想救他麼?”沈仕平平靜凝視展昭,神色卻無絲毫不悅。
展昭平靜道:“他乃……此案……重要疑犯,展某不能……讓你……任意殺之!”
梁金榮深知沈仕平瘋癲成性,喜怒無常、殺人如麻,已嚇得心膽俱裂,此時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拚命點頭道:
“對、對……下官……是疑犯……殺……殺不得……”
沈仕平俊逸薄唇流露出柔和笑意:“好,既是你說不殺,那就饒他一命。”
說著鐵鏈一鬆,抬腳將縣令梁金榮踢開,梁金榮一聲殺豬似的慘叫,胸口肋骨已斷數根。
沈仕平不去理會他魂飛魄散的狼狽之態,徑自邁步到刑架之前,從懷中掏出削鐵如泥的匕首,嗆啷一聲脆響,兩條鐵鏈應聲而斷,展臂將那虛軟身體接穩。
展昭神誌已是渙散,連吐數口鮮血人已是昏迷不醒。
沈仕平低頭微笑,凝視目光眷戀難舍,“此地肮髒汙穢不宜久留,我們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