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個女生輪流在我身邊站住,她們姿勢各異,我是懶得動彈,直接V形剪刀手一擺,萬能拍照手勢。拍的時候師兄朝我擠眉弄眼,看得我想一掌拍死他。不過,我敢麼。
合影結束後,我扯了扯寬鬆的學士服想脫了去,沒想直接被師兄拉走。我還奇怪他想帶我去哪呢,結果,卻是學校的各個角落,有些地方我甚至四年都沒有去過一次。師兄笑了:「有些地方我也是那年拍畢業照的時候才發現的。」
我嘆氣:「這些都是情侶眼中的聖地啊。」
師兄囧了:「我說呢,我們兩個打從站在這兒開始周圍的眼神就不太對。」
「噢,師兄,為什麼你是師兄。」
「噢,師弟,滾你妹的。」
跟著師兄又走了一些地方,他興頭上來的時候還脫了我的衣服自己穿上讓我給他拍照。轉眼,時間已經快臨近四點,剛才團支書讓我們在四點半的時候回去集合的地方歸還衣服的。這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習慣性地又想去掐,想起剛回來那天跟師兄鬧的烏龍,我趕緊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周雲。
接起來,那邊的周雲直接就開門見山地問我:「許因在你那?」這一問讓我一頭霧水,張著嘴半天最後隻反問了一個:「啊?」
「哦,沒事,我找許因有事兒,找不到,還以為他找你去了。」
按我還在家的時候這倒是有可能的,不過這會兒我在離家9小時火車的地方,周雲這是腦子抽抽了吧。
既然許因沒在我這,周雲也沒多和我廢話,說了幾句讓我早點回家之類的就掛了電話,我都沒來得及問他許因怎麼了。
我隱隱覺得該是發生了什麼事,可又覺不出他們瞞了我什麼。
他們總是這樣,總是瞞著我做各種事,我發現的時候他們隻會對我說,這是為了我好。而這麼多年來,我發現的事總是少的,他們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還為我做了多少事,我不知道,我隻能被動地接受。
而他們,是否想過我是不是樂意接受。
四點半,還了學士服之後和師兄一起出了學校。晚上是日語係兩個班的畢業聚餐,在市中心附近一條古街裡的一家飯店裡,師兄恰好在那附近有事要辦,就跟我一起打的過去了。
我去得有些早,飯店裡都還沒準備好東西,而師兄已經先和我道了別,臨別時他還給了我一個熊抱,差點沒被他勒死。本想踹他幾腳的,但看在他是師兄的份上我還是忍了,而且,這一次告別之後,也不知今後是不是還有機會再見。按我的宅屬性來說,我是絕不會在畢業後還千裏迢迢地往外跑了,至於師兄那邊,他原先倒是還挺喜歡出差到處跑的,隻是今後他踏入了婚姻的墳墓之後,就不知道是不是還有空來找我見個麵敘敘舊了。
他要鬆手的時候,我拍了拍他的後背,對他說:「師兄,保重,早點搞定嫂子家那二老嘿。」
師兄嘴角一歪:「等我給你寄喜糖。」
五點多,不太晚,天微暗。
這條古街是近年才剛修整過,我來過幾回,特別喜歡裡麵一家火鍋店。這時候快到晚飯時間,街上人也不少,年輕男女居多。我站在橋頭,沒有目的地望著遠方。
想起遊戲裡。在巴陵鎮有一間大宅子,當然,我進不去。記得是一年的活動,在新手村裡種樹然後摘果子得獎品,玩家們的樹種的滿村都是,我們好不容易才在那宅子旁邊找到了空地。後來,覺得那裡挺安靜,不會有人路過那裡,我便經常和他們在宅子外頭打坐聊天。
小橋,流水,楊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