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3 / 3)

周璐抬頭看範幼辰,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外麵的人,卻從來沒有給她過。原來是我一直在強求,我愛上的隻是你故意表現出來的範法醫。

“男子漢,要頂天立地。”周頂天忽然說,他臉上汗水滴下來,目光專注,“璐璐別怕,哥哥在這裏。”她忽然有點想哭了。

而和饅饅打鬥在一起的趙荔伯,則更遊刃有餘了,“僅剩兩個親王,誰能活下來,誰就是君臨天下,萬壽無疆。”

他猛地湊近她,又在劍刺過來時躲開,“那個人會是誰呢?”

饅饅冷哼一聲,“反正不是你!”

他們誰也不讓誰,相比之下饅饅更靈活,但確實趙荔伯的力量更勝一籌,他一刀砍下來的時候,她都必須使盡全力接住。

“怎麼,一百年沒見過,不習慣啦?”趙荔伯遊刃有餘的看她,嗤笑一聲,一刀劈來,震的她虎口一麻。

正是糾纏膠著的時候,一個人的味道忽然飄了過來,在場的血族騷動起來。

“有獵人!”

趙荔伯皺眉,趁他分神的一刹那,饅饅一腳踢過去,隻聽砰的一聲,他整個人被擊飛,卻又在半空穩住身形,踩到樹上停了下來。

“哼,連獵人都勾搭上了,你的尊嚴呢?”他嘲笑著。

相裏飛白悠閑的踱步而來,所過之處血族都紛紛躲開,他走到饅饅身邊,和沈摯一左一右立在她兩邊。

“尊嚴這種東西,換成是你有嗎?”她歪歪頭,“通敵賣國的,不是你這個恥辱的親王嗎?”

這一段記憶像是趙荔伯不想被人提及的疤,他臉色難看起來,拳頭捏的咯咯響。

“我要叫你收回這句話!”

他猛地一揮手,原本畏縮不前的黑派血族都仿佛被下達了指令一樣衝過來,不要命一樣的朝他們襲擊。

他們有的還沒有塗抹避光藥,被撕開偽裝的瞬間都哀嚎起來,有的像是才剛剛轉化的新人,還沒靠近饅饅就已經發起抖來,站都站不穩。

“我記起來了,你以前也是這樣,不把別人的命當命,誰都能成為你的肉盾。”饅饅一腳踹飛一個小血族,冷眼看著躲在人後的趙荔伯。

“三位哥哥看不起你,所以你就背後陰他們,將滿清皇室也一並出賣,隻為你自己能夠獲得一席之地。”

“趙荔伯,你說錯了,我從來就沒有看得起你過。”她言語上的羞辱終於讓他難以忍受,趙荔伯一拳打斷一棵小樹,“你說什麼?”

然而身後忽然湊上來一個人,輕輕在耳邊吹氣,“她說你是混蛋。”

話音還未落呢,一把銀槍驟然抵在了腰間,然後‘砰——’的一聲。

所有血族都像被拔掉了電源一樣停下動作,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集體看向了饅饅。

後者冷著小臉站在中間,“全都退下!”

“是……殿下……”兩虎相鬥必有一失,剩下的那個才是王者榮耀,萬壽無疆。

眼看血族瞬間撤了個幹淨,剩下的那些人類走狗也猶豫起來。

“沈隊,你們可真厲害啊,看來我是站錯隊了。”範幼辰嬉笑著,任由他們包圍過來。

“範法醫,我真沒想到竟然是你。”周頂天一臉失望,他再想問周璐的事情,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了。

看沈摯一臉警惕,範幼辰笑了笑,“血族親王都被你們製服了,我哪裏是你們的對手。”他舉起雙手,“算我倒黴。”

他這副樣子就是要投降了,沈摯掏出腰後的手銬,但在拷上去的一刻,看他手腕一翻,“退後!”

然而瞬間有什麼東西炸裂開來,他用力伸長手想要勾到她的衣服,但是卻被巨大的壓迫力狠狠撞開。

耳朵嗡嗡的,身上被碾壓過一樣疼。

救援的警察來到了。

“救她,救她……”沈摯在混亂中喃喃道。

“誰?女孩已經全部救出來了,你們兩個人已經是重傷了,還有腦震蕩呢別說話。”那警察這麼說了,把他抬上擔架。

沈摯側著臉,望著剛才她的方向,但是哪裏還有人。

——一個半月以後——

“周頂天已經出院了,沒什麼大礙。”電話裏郎雪賢這麼彙報,沈摯一個人坐在家裏,嗯了聲。

“沈隊,你還在找那個女孩嗎?”

“……”

“抱歉,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誰。”

他目光呆滯,仿佛一夜之間,世界都顛倒了一下。他的小姑娘,小饅頭,憑空消失了,不僅是在社會上消失,仿佛在別人的記憶中也消失了。

他們不知道曾有一個漂亮的特派員轉來,也不記得那些案子,隻有他一個人,徘徊在這痛苦的輪回中,一遍一遍。

沈摯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到何處去,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找她。

一年以後,諸雲市公安又破獲了一起惡性殺人案件,刑警們難得又出來聚會,在小火鍋店你一杯我一杯喝的爛醉。

“沈隊啊,你說你是不是喜歡男人啊?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找個媳婦兒,你是不是根本不正常啊!”有人調笑著說。

沈摯砰一下將酒杯砸在桌上,“誰說老子不正常的!老子喜歡的女人,全世界第一漂亮!全世界第一善良!我在等她回來……她馬上就回來了。”

他喝得多了,趴在桌上無力動彈,感覺耳邊人議論紛紛:喝多了吧又,送他去酒店吧。

然後就是計程車——電梯——走廊——房卡。被人丟在床上以後,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叮鈴鈴——’手機鬧鍾響起來,沈摯一個咕嚕爬起來,然後又因為宿醉頭疼的要瘋,他用力敲了兩把,忽然愣住。

低頭一看,自己身上什麼衣服也沒穿,再往下拉起被子。

“啊啊啊啊啊啊!!!”連條底褲也沒給他留!

跌跌撞撞的衝到前台,褲襠裏的粘液冰冷濕潤,他整個人難受極了,“誰!是誰開的房!我是警察,把身份證給我看!”

前台小哥愣住了,然後顫巍巍拿出來兩張錢,“這個,這是押金……您收著。開房人,叫卞饅饅,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