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珍珠應了一聲,迅速的掉轉馬頭跑開。
無形的存在感自黑暗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試探著。片刻之後,又靜悄悄的退了下去。
月斜斜的掛在山崗上。四周是深濃的黑暗,寒氣迫人。正是日出之前最黑暗,也是睡夢中的人最鬆弛的時間。選在這個時間活動的人,不用說,是個中高手。^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言鐵風冷冽無波的目光無聲的掃向了不遠處的山崗,鬼鬼祟祟接近的人不止一個,在沒有探到虛實之後已經彙集在了遠處的山窪下,然後,悄無聲息的分批離開了。暫時,他們算是安全了。
身後傳來了輕微的簌簌聲,亂草散開,露出了秋星河那一張讓人屏息的臉。海水般的眼眸在清冷的月光下光華閃爍,宛如出沒在夜間的精靈。
言鐵風在心底裏哼了一聲,迅速的掉轉了視線。對這個男人,他雖然維持著表麵禮貌,心底裏卻始終很難把他當作自己人。如果當初他是跟著二當家的一起尋找失蹤的小釘和小紅樓的那個女人,二當家的也許就不會……這樣的想法在言鐵風的腦海裏一閃即逝,隨即被深深的壓回了心底。他當然知道楊展的做法雖然看似危險,卻是一條險中求勝的捷徑。但是心底裏對秋星河還是不免有些芥蒂。
身後不遠處輕輕響起了兩長一短的山貓叫聲。這是換崗的兄弟來了。
言鐵風和秋星河一前一後的從藏身之處退下來,默默的掠下山崗,退回到了穀底的石洞中。
石洞很深,裏麵又套了幾個深淺不一的內洞。此時此刻,同伴們在內洞之中睡得正熟。而此次行動的領導者卻坐在外洞的石塊上,借著微弱的燭光專心的研究手裏的幾張紙。聽見腳步聲,微微抬眸,一雙看似普通的眼裏瞬間閃過一道極耀眼的亮光。
看見他,言鐵風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放輕。如果說楊展是他敬佩的人,那麼這個不苟言笑的人就讓他有些許的敬畏。盡管他很少在堂中露麵。
這個儀容威嚴的中年人,就是當年六扇門的神捕,也就是鋤惡堂的大當家柳景天。
柳景天放下了手裏的幾張薄紙,淡淡的說:“怎樣?”
言鐵風垂下視線,恭敬的說:“對方似乎已經起疑。”
柳景天的唇邊微微挑起一個玩味的弧度,若有所思的說:“既然起疑,對他就會多少有些顧忌……”停頓了一下,又問:“他的傷如何?”
“莊爺說,無礙。”言鐵風微微一笑:“血中的毒性已經排出大半,內力估計也已經在緩慢的恢複了。”
看到柳景天微微頜首,言鐵風身後的秋星河忍不住問道:“柳堂主,對方既然已經起疑,我們的行蹤……”
柳景天淡然一笑:“如果不是要把我們引進老巢裏一網打盡,就是要等待一個更合適的機會……年輕人,沉住氣!”
“年輕人”三個字讓秋星河心頭一陣惱火,卻在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時,滿腔的怒意都煙消雲散。柳景天的眼睛初看時,隻覺得平淡。看第二眼,就有一些若有若無的東西透過了那平淡的表層,讓人情不自禁就生出幾分深不可測的戒懼來。看似平淡的目光之中,卻又隱隱夾雜著莫名的威嚴。
秋星河心頭微微一凜,忽然意識到這個人是柳景天,是鋤惡堂的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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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在粗糙的桌麵上輕輕敲了兩敲,沉默片刻,手指的主人帶著一貫的優雅自持淡淡開口:“我知道了。就由著他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