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告訴我們嗎?”
程虢難以置信地問。
“不會,不過我們可以試探……對了,三天後,宗主不是說要你到大殿上見他麼?就是明天,你去了可以這樣做……”
七太妃說著,聲音突然間就沒了,夜裏仿佛一下就又沉睡了過去,寧靜之中,偶爾響起程虢一聲兩聲的嗯嚀,但兩人從此再也沒有說些什麼,也不知道他倆是否正在秘密地商量起來……
第二天午,不用程虢自己去大殿,傅東已經派人來把他請過去了。
七太妃似乎也接到了什麼命令,並提前一步到了大殿等候,所以就沒有陪同程虢一起前去。
此時大殿當中,除了高高在上的傅東,下麵還有兩行妙美的女子伺候左右,這些女子沒一個不是裝束華貴之人,七彩羅衫抹香襦,飛帛纏玉綢繽紛,就連容貌,也是各有千秋,而且,年齡也看起來都不過是二十左右。如此多的女子當中,少說也有十多人,赫然就是歡悅宗宗主傅東的十六個寵妃。
也不知道傅東一下子召來這麼多人想幹什麼,不過從臉色方麵來看,顯然不是什麼大事要發生,而是像要公布什麼事情,所以每個人都覺得相當輕鬆的樣子,包括傅東在內,他此刻的臉上也多半給人一種喜悅的感覺。
程虢自然不知道大殿當中的情形,他現在正在隨著小鶯小闌後麵,走過了一條條的走廊,穿過一座座的院子,最後折騰了大半天,才遠遠來到了大殿門外,並抬頭張望了一下拔地數丈之高的大殿,眼中複雜之色閃過後,才略有些情不自願地走了台階。
程虢在與七太妃的相處中,已經學會了冷靜,他雖然不知道傅東為何封他為少宗主,又到現在才召見他,這到底存在什麼目的?不過他也知道,想要逃出歡悅宗,真的不是現在的他可以做到的,七太妃已經告訴過他,在這歡悅宗內,進出都需要一種標誌身份的令牌,他就算躲過所有人的搜查,也不可能離開歡悅宗的,唯一存在的方法,就是找到師父後才有可能逃離。
找到師父楊葉,不僅是程虢現在的打算,也是七太妃當前最著急的事。昨晚他們二人已經商量好了,隻要今天傅東召見他不是為了殺他,那麼一切都好說,他可以趁機向傅東提起師父的事,就看傅東怎麼隱瞞,並且七太妃自會在背後分析其中的真假,事後再和他一起救人的。
程虢雖然有點不大相信七太妃的話,不過現在他也沒有辦法獨自一個人行動,隻有聽命於七太妃的安排,說不定七太妃並沒有欺騙他,因為當七太妃打算跟他一起合作的時候,他已經跟她要了心誓保證,雖然這心誓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他當時也沒有辦法,並且七太妃塞給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檢查,怕一時觀察不慎,被七太妃看出破綻,他根本就不懂什麼心誓。
這也難怪,程虢也是學他師父這樣做的,他清楚的記得師父和他一起被抓的時候,師父為保護身邊的女人,要寶靈門的門主何太出心誓後才放心地把心愛的女人出去,所以他就覺得,如果要鑒證一個人值不值得信任,這心誓一定要拿到手才知道的,畢竟,這心誓就等於一個人的性命,如若毀掉心誓,此人心神受到重創之下,修為也就跟著跌落,這對於那些修仙者來說,是極其危險的。
正是手中把持有七太妃的心誓,程虢才不會對她感到多大的畏懼,更不怕她出爾反爾,而且照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七太妃顯然是真的給了他心誓,要不然也絕不會時刻留他在身邊,就是怕他突然把心誓弄毀了,豈不等於自己害了她自己?
程虢癟了癟嘴,站在門外感受了一下大殿內的動靜,這才一步踏了進去。
這大殿程虢早段時間就已經來過,所以這次再來,並沒有感到多大的不適,甚至麵對裏麵十六位女子一齊投射過來的眼光,也不以為然。他本來就已經接觸過十二太妃這樣狠毒的女人,並且又從七太妃中了解過這十六位太妃,所以對她們這幫人,他既不感到陌生,也不感到熟悉,渾然就是毫不相幹的人罷了,不過美人當前,程虢縱然年小沒色心,但對她們還是有好感的,並在她們每個人的臉上多瞅了兩眼。
至於坐在眾女子上麵的傅東,程虢現在麵對起來,心裏還是有點發毛,別看傅東臉色無慍,他在與此人接觸的過程中,早已經發現此人特別陰險,而且七太妃也跟他大概地說過此人的一些格,稍有得罪,準引起此人的殺心。
所以程虢進入大殿後,盡量把心中的畏懼收了起來,並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直接來到了傅東的台階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