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被兩個十五歲大的少年掃了麵子,當時在江縣掀起了不小的波瀾。著實將他的顏麵掃了個幹淨。
如若不是因為他那時正是犯了事,在場眾人都知道,那倆小子鐵定完蛋。
“不過,現在我回來了,有些事也該做了。隻是人上了年紀,都想為自己的後輩積點德,我啊,不想要那兩小子的命,明兒我親自去找他們。我說這些,隻是想說,我李建東還沒有多老,我這人,喜歡記仇。年輕人我可以放過,可是,有人老了還不要臉,那就別怪我李建東翻臉!”說到後麵,一張略顯英俊富有韻味的臉還是那麼平靜,可是這語氣在場眾人都能聽出,一個字:冷。
下方諸人聽見之後,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精彩。
李建東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年輕人嘛,他可以放過,為自己的後代積點德。可是有些人,上了年紀還不知道該做什麼,那他就不能不翻臉了。
下方眾人,看著台上似乎略微有些陌生的男子,心思各異,各自在琢磨著這李建東話裏的話。
李建東,身高不過一米七三左右,看著有些和善,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人,狠。
憑借草根身份,能有今天這位置,能不讓人佩服?七十年代末的人,骨子裏都有一股狠勁。更何況這人還是江縣的大混子。
李建東看著台下這些人,臉色不變,因為他回來了,雖然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但是有些東西還是改變不了的。
“我李建東,今兒謝謝各位能賞臉來這,為我接風洗塵,我高興,今晚大家吃得開心一點,喝得開心一點。”到最後,李建東不顯山不露水的說了這麼一句與前麵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可是下方的人,有些資曆的混子們,卻是不由自主點了點頭,因為這,李建東剛才說的話無不展露出一個大哥的風采。
“有些人,就算是時間也不能磨滅掉他的存在。”魁梧漢子心中自語,端起酒杯悶聲不響的喝了一口。臉上表情滴水不漏。
李建東走下台子,開始與眾人把酒交談,隻是喝了些之後,他就與眾人告辭。
隻是,等他們散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他喝酒雖然也喝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今天才回來,有些事還沒有做。自然不會再喝太多。
何況,明天這江縣數一數二的大混子還有事要做。
他離開的時候,眾人也沒有過多挽留,知道他有自己的事要做,還有就是,他的身份足以藐視眼前這大廳多數人。
江縣,二十一世紀初期,並沒有很大的發展,在渝城還未成為共和國紅色政權的直轄市的時候,充其量隻算是一個剛剛脫落貧困縣帽子的小縣城。
作為江縣大混子,親眼見證了這座城市的發展,他站在江縣大飯店門口的台階之上,看著馬路上稀落的人影,忍不住拿出一支煙,點燃,飄飄然的吸了起來。
他的媳婦看著自家男人,沒有多說話,隻是用手緊緊握住他的手。
李建東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抱著媳婦說:“自由的滋味,真好。”
此刻的他似乎是褪去滿身戾氣了,閉上眼就像一個小孩一般。
張露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愈加濃厚。
幾分鍾之後,李建東手一招,便是有車過來。
他與他媳婦先後上車,他的兒子早一步被人送了回去。現在就隻有他們兩人。
幾輛車護送他們先後駛出江縣大飯店,這裏逐漸恢複了平靜。
------
“蒙哥,李建東出來了,他說,明兒會來找你和葉哥。”亮子站在自家的陽台上,琢磨著剛才他一個小弟打來的電話,尋思著是不是要做點什麼。
正在這時,他的電話又響了。
“蒙江,我聽說了,你別衝動,等明天他來找我們,作為有頭有臉的人物,並且剛出來,應該不會對我們做什麼的。”電話那頭傳來發小的聲音,本來有些暴怒的蒙江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他蒙江,一直偏執的認為隻要葉子說的話,都是對的。他讓他做的,他都會做,隻是,如果是威脅葉孚甲的事,就算葉孚甲不讓他做,他也會去做。
這就是蒙江的偏執。
這便是葉孚甲的發小,他的兄弟。
“嗯,葉子,聽你的。”蒙江聽後,隻這般說了一句。電話那頭的人聽見之後,不再多說,就掛了。
“葉子啊,從小咱倆就發誓,要做川渝數一數二的人物,要做川渝袍哥,我等了這麼久,還在等,可別讓兄弟白等了,現在李建東這雜種能為難咱倆,我不收拾他,我留著,讓你親自收拾。”蒙江從煙盒拿出了一隻煙,放在嘴裏點燃,棱角分明的臉龐極具男人味。
他裸露的上身上的傷疤在訴說著這個隻有十八來歲的漢子是多麼的有故事,多麼的有男人味。
這一夜,似乎與前幾日一樣,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依然還是燥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