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心是那樣的貪得無厭,當有一天帶給你這項習慣的人又出現在你的麵前,你就會想抓住,抓住她,這樣就能要麼改掉習慣,要麼收獲一個和你一起遵循那些習慣的人。

鍾清卓無法欺騙自己,那些習慣他不想改,隻想有個人能懂得並和他一起承擔。

如今,這個帶給了他習慣並且讓他想抓住的人就在懷裏,本來隻想抱一下就好的,可是抱住了就不想鬆手,這該怎麼辦?

時間一長,被抱的肖想幾乎要昏昏欲睡,她像哄孩子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鍾清卓的背,兩個人的身高比例坐在沙發上正好讓她的頭放在他的肩膀上,動一動找一個更舒服的位置,這屋裏的空調開的多少度啊?怎麼覺得越來越熱了呢?

“清卓,你睡著了嗎?”腦袋在肩膀上來回轉動了幾次也沒引起注意,肖想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把她沒做成的事情做成了。

被這句話雷到的鍾清卓終於放開了懷裏的人:“就這樣的姿勢能睡著才怪了。”

看吧看吧,一安慰就原形畢露,想當初他經常這樣說話的,這幾天還以為他幾年沒見就轉性了呢!原來還是那個嘴上不肯吃一點虧的人,肖想撇撇嘴也鬆開鍾清卓的腰,往後一倒頭剛好放在沙發的扶手上。

不過他倒是說對了,剛才那姿勢的確不太容易睡著,最起碼熱得睡不著。

我怕找不到你

晚飯當然沒吃被肖想和李小鬼兩個人壓成肉醬的餃子,而是由鍾清卓親自下廚做了兩個菜,一葷一素,用的還是烏龍事件那天買回來的食材。

一盤宮保雞丁,一盤地三鮮,兩碗噴香的大米飯,半個小時就端到了桌上,一看就是高出她不知道幾個檔次的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肖想徹底暈菜了。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要照顧人家,上午的時候還下定決心以後要當人家的兼職保姆,一直把他當成一個生活的低能兒看待,可是怎麼解釋這像變魔術一樣變出來的兩盤菜。

對麵的鍾清卓看著肖想舉著筷子一直不動有些赧然:“怎麼了想想?不喜歡吃嗎?那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看有沒有材料。”

此言一出肖想更想去撞牆自盡了,聽聽,聽聽,人家問她想吃什麼,是她想吃什麼都能做出來嗎?那該是對自己的廚藝多麼自信才能說出來的話啊?

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請他吃的切得能與大拇指媲美的土豆絲,再想想第二次請他吃的勉強能夠入口的所謂的魚香茄子,最後再回憶一下第三次想請卻沒請成的那一晚自己非常得意的米酒蛋花湯……

怎麼能這樣打擊人呢?這個社會真是黑白顛倒,男人都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了,那還要女人幹什麼呢?

尤其是,要她這種既入不得廚房又出不得廳堂的女人幹什麼呢?

一瞬間將問題迅速上升到人的生存意義之高度的肖想幾乎想淚淚滿麵,可惜她不是演員,所以控製不了自己的淚腺。

鍾清卓看著肖想悶不作聲地像川劇變臉一樣不斷變化著表情,思索了一下就猜到了這丫頭到底在糾結些什麼:“我自己在Z成生活兩年,平時又不怎麼出去吃飯,所以隻能自己學著做,都是照菜譜上的方法來的,也沒學幾樣,湊合著餓不著自己而已,想想你不用為這個難過的。”

原來被你看出來了,一番安慰之下肖想好歹振作了一點,勉強吃了半碗飯就停下了筷子,不是菜不好吃,是太好吃了才不得不停下,要是放任自己的胃席卷這些食物,要不了多少天肖想相信自己就會變成一個大胖子,那樣的話這些年來好不容易瘦下去的幾斤肉又可以卷土重來,然後艱辛又漫長的減肥過程將會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