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接過信封額首,隨後便離開了,來去無影,仿若房中不曾出現他人。
僅是如此亦不足以叫湛瑾淮放下心惕等候消息,他向來喜歡做萬全準備,王妃處也該走上一趟了。
原本他還在猶豫是否要請纓前往涼州賑災的,如今計劃趕不上變化,雖免了他糾結之苦,卻也多了幾分變化在內,當真是福禍相依呢!
清華苑因著淮王的到來起了一絲動靜。
“奴婢見過王爺!”迎在外麵的是玉喜。
湛瑾淮的步伐停了下來,玉喜這個侍婢他自是認得對方是清樂的貼身丫鬟,但這些從晉王府帶來的奴才眼中隻有清樂一個主子。
往昔裏湛瑾淮倒也不曾覺得有什麼,如今卻瞧著有些礙眼了。
不過淮王是自持身份之人,斷不會辱沒自己身份去動一個奴才的。
湛瑾淮側頭喚了玉喜起來,“王妃可在屋內?”
“回王爺的話,王妃剛起身!”玉喜不敢不答話,隻是她亦不願就此叫淮王闖了進內室,故而探著話道,“王爺請屋內歇息片刻,奴婢這就去請王妃前來。”
這般倒也妥當,湛瑾淮心裏揣著事,倒也沒察覺玉喜的這些小心思,他隨意的點頭,抬腳入內,“也好,你去吧。”
玉喜連忙招來侍婢侍候淮王,而她則快步的入了內院,麵色的笑意斂得一幹二淨。
玉喜可沒忘了前些日子淮王尋郡主時的神奇,雖然後來郡主沒有說什麼,可在對待淮王的態度上,卻是狠了幾分,就連……
清華苑還是淮王府的地界,玉喜不願郡主跟淮王起什麼衝突。
今時不同往日,郡主既已有了旁的打算,那作為近侍的她就得以郡主的安穩為先。
玉喜步入內室,入眼的便是郡主斜撐著下顎,懶雍的斜坐在梳妝台前。
清樂聽見動靜斂起了眼眸,見來人是玉喜,身子動也不動斜著,“你不是去了廚房傳膳了嗎?怎的就回來了?”
玉喜走至清樂身側,輕聲的解釋著,“郡主,淮王來了,此刻正在室外候著呢!”
清樂正了正身子,頭微微的側向玉喜,麵露疑惑,“他怎的來了?這三天兩頭的就往清華走,倒是閑得很呢?季妃賜下的人可真是沒用,大好的機會擺在那兒都籠絡不住一個湛瑾淮,沒得來擾了我的清靜,當真叫人煩心得很。”
在清樂的心裏她雖沒與淮王撕破了臉麵,可也差不多了,前幾天晚上對方才來撒了酒瘋,被自己給氣走了,這沒過幾天又來了,真是閑的沒事幹嗎?
“哎呦,奴婢的郡主啊,這話可不能亂說啊...”玉喜猛的製止了清樂的抱怨,雖然如今內室就她們幾個近身侍候的,可隔牆有耳呀!
這話若是叫旁人聽去了,指不定起什麼風浪。
清樂輕笑了一聲,這話題也到此結束了,隻是外麵坐著的人可還得見上一見呢!清樂如今卻是不願再與湛瑾淮牽扯太多了,隻是如今身份所束,也是避不得不接觸了。
清樂瞧著鏡中挽著清爽的發髻的女子,輕巧的起了身,下`身的裙擺在空中劃出道弧度,“玉喜,走吧,去見見咱們的淮王殿下!”
玉喜叮囑玉意將首飾等物品首飾妥當,連忙跟上了清樂的步伐。
如今郡主行事是越發的沒跡可尋了,玉喜心頭的擔憂揮之不去。
清樂徑直的走到了湛瑾淮跟前福身,“清樂見過王爺!”
一身水藍色的水仙花繞蝶曳地長裙的清樂,清爽輕靈的發髻和妝容,湛瑾淮有那麼一瞬間恍惚見到了昔年初見時的清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