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平複災情……欽此!”
“臣定不負陛下所望!”秦俊華雙手接過聖旨。
皇帝將工部尚書祝殷派去協助秦俊華,賑災人選至此告了段落。
湛瑾淮直至回到府中,尋了季愈商議此事,仍是對臨元帝的轉變百思不得其解。
涼州是湛瑾淮經營許久的地方,原本他已經做好了應對賑災大臣的對策,可如今突然換了人選,他所做的計劃便得跟著改變了。
“父皇怎的就想起了派秦俊華去賑災呢?”秦俊華明麵上是晉王的人,旁人也認為他會偏向自己,可湛瑾淮有自知之明,晉王一係的將領從不會在政事上偏向他。
更何況涼州一案涉及萬千百姓,且秦俊華此人比之其他人更令他捉摸不透,亦難以駕馭,淮王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且凡是晉王府出來的人,個個都是明哲保身的能人異士,那脾性又硬又臭的,輕易碰不得,湛瑾淮也不願隨意和晉王府的人起衝突。
季愈琢磨著或許能從淮王妃處探些風口也不定,故而張口提議著,“王爺莫急,此事或許對我們而言也並非全是不利?”
這話倒是引起了湛瑾淮的興趣,“先生此話何意?”
季愈道,“那威遠將軍是晉王的人,或許與王妃也相識,王爺不妨與王妃坦誠相商,或能讓王妃出麵周旋一二,再不濟亦可借由王妃的名頭與秦將軍見上一見,或可探得些有利的消息。”
季愈分析著其中的利弊,“若那秦俊華隻是簡單的賑災行事,那麼是否他為賑災人選都無妨;但若是他還有旁的心思,王爺不妨借此插些眼線進去,一來能掌控對方的行程,二來也能曉得涼州的事宜,隨機應變!”
湛瑾淮倒也思慮過這一點,隻是……
“威遠將軍此番前去賑災所用的將士皆是他自個的親信,輕易是安插不進人手的,不過工部那邊倒是可以動一動。
如今本王唯一擔心的是,那秦俊華本就是出自涼州地界的人,父皇特意選了他為賑災人選,或有徹查涼州貪汙一事,本王隻怕他來者不善呢!”
“秦將軍是涼州人?”季愈倒是有些意外了,如此一來,怕是棘手了。
但凡身為出生地之人,多少皆有些情感和牽絆,如今那季斐在涼州犯下這等大錯,秦將軍隻怕會將人往死裏整呢!
若是一個季斐死了也就死了,就怕他狗急跳牆說了不該說的,牽扯到王爺身上。
湛瑾淮道,“本王看過他的案本,其出身確是涼州!”
“若是如此,那秦將軍怕也不是個善茬了!”季愈眯起眼眼睛,眸中閃過抹狠厲,“曆代以來,凡出洪災之地十有八九伴隨著疫病,若是秦俊華當真不識趣,王爺便得讓他開不得口了,且季斐亦不能再留了!”
此舉雖為下下之策,可若運用得當,卻是無後顧之憂的,畢竟涼州這個金庫,湛瑾淮如何都不會輕易舍棄的。
“此事容本王再思慮思慮!”湛瑾淮揮動衣擺,頗為頭疼的按捺了下太陽穴。
淮王眉宇間的糾結落入季愈眼中,自也明白對方的顧慮,季愈識趣的起身拜別,“望王爺三思而行,季愈便不打擾了,告退!”
季愈退下,禁關的房門內,湛瑾淮一改憂思的神態,抬起的眸色中閃過抹幽光,晉王一脈向來不與他親近,倘若能借機將秦俊華拉入他麾下,別說涼州了,就是晉王手中的兵權亦可謀劃。
秦俊華已然二十有二,身側卻無一人在側侍候,或許能運作一二。
湛瑾淮思及此處,一個計謀快速的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他執筆在紙上落下幾行字,隨後房中出現了道影子。
湛瑾淮密封好信封,囑咐道,“迅速將此信交給涼州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