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走了不過三步,臨元帝突然張口道,“記得在你十二歲時,曾看上了朕的一枚玉佩,那玉佩還是旁的附國進貢上來的,當時長寧也在!”

“皇伯伯好記性呢,清樂也記得那是塊暖玉,難得一見,隻是我當日年幼不知輕重,倒是鬧了些笑話。”清樂點著頭接話,“不過那玉佩最後可沒在我手上呢?皇伯伯後來不是給了長寧公主嗎?”

這麼一件小事原清樂也不定能記住的,實在是當時發生了些事情,以至於過了這麼多年她依舊有著印象。

隻是陛下緣何今日提及了這事呢?

臨元帝抬頭凝了清樂一眼,“你道朕為何給了長寧,那還不是因為你拒了那玉佩!”

“難得長寧公主喜歡,清樂又怎好為了塊玉而和長寧公主傷了情分呢!”清樂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那就是事實。

至於當時她如何想的倒忘了,不過左右好聽的場麵話說來總是不錯的,清樂這般暗腹著。

臨元帝指尖的黑子落在一旁,身子隨意的靠在塌上,手中滑著玉戒,“樂丫頭話是越說越好聽了,不過朕依稀記得那玉佩你也很是喜歡的!”

清樂遲疑的望向臨元帝,著實不解對方為何繞著這麼一件陳年舊事,“喜歡也分輕重呢!且既是能讓了的東西便也說明並非非他不可了,皇伯伯您說是不是呢?”

清樂倒也坦率,在臨元帝跟前,她不懂的就張口問,說的話也不會顯得刻意奉承。更從不會妄加揣測對方的心思。

因為清樂明白,臨元帝就是從那陰謀詭計的血海裏闖出來的人,她那點小伎倆在對方跟前根本不夠瞧,倒不如坦誠些,反倒更加自在。

當然這個坦誠的度清樂卻是有分寸的。

“你啊……”臨元帝點了下清樂的額頭,無奈又憐惜,“該糊塗時不糊塗,該聰明時那腦勁兒卻是用不上了!”

臨元帝道,“朕記得當年那玉佩你拿在手中把玩時很是喜歡,後來長寧拿了去賞玩片刻後,你卻是不願要了,打那兒起,朕就曉得你這丫頭是個眼裏容不下沙子的人!”

清樂笑了笑沒接話,她本就是如此執拗的人,又何必遮掩呢?“還是皇伯伯懂我!”

“那淮王呢?”臨元帝峰回路轉的點明了意思。

清樂的嘴角抿的抿,眼簾斂而下來,遮蓋住眼中的情緒,嘴角動了動,聲音幹澀的張口,“您都知道了!”

“上京就這麼大的地方,該知道的朕都知道!”這一句話便叫清樂明白臨元帝的意思了。

清樂的手心捏緊了白棋,掌心勒出了紅印也不自覺。

臨元帝瞥見她那小動作卻也沒說什麼,靜默的等著清樂開口。

清樂沉默了片刻,遲疑的抬頭看臨元帝,“皇伯伯今日是為了淮王要勸我嗎?”

“你聽勸嗎?”臨元帝反問一句。

清樂咬緊紅唇,眼眶紅了紅沒說話。

“樂丫頭啊!有時候活得太明白太較真反倒會更累,倒不如退一步,難得糊塗,方能得始終啊……”往日裏總覺得這丫頭不似她母妃性子柔軟溫和,可在股子裏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執著,在情感上的追求,卻是像極了她母妃元珺(晉王妃)!

清樂抬起眼眸,頭微微的上揚著,微紅的眼眶溼潤了起來,她拚命的壓製著湧上心頭的酸澀,“皇伯伯,若是清樂從未得到過,從未體會過那種滿心的歡喜,那種一心一意的對待。或許就不會覺得將就是一種折磨,可偏生清樂得到過,如何甘心……!”甘心要一顆殘缺不全的心呢?

我曾得到過全心全意的愛,如今又拿什麼心情去將就呢?若得不到全心全意的對待,她寧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