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樂抬眸直視著對方,卻無半點退縮之意。

季妃怒及反笑,“這女人啊,嫁了人便該將心思放在丈夫身上才是為妻之道,你說你不懂,莫不是還不曉得這些日子裏滿朝文武為著那涼州洪災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涼州一事清樂自是聽聞了,那涼州知府貪墨修堤的銀兩,致洪水來臨無所阻攔,腐敗的堤壩崩塌,大洪入侵,令無數百姓家破人亡。事後卻不思悔改,無所作為,反倒是枉顧人命,隱瞞災情,令涼州民不聊生,怨氣衝天,此等罪人,千刀萬剮亦死不足惜!”

清樂的這番話雖然淩厲了些,卻是道明了實情,可落在季妃耳裏,卻是刺耳的很。

季妃反駁道,“那涼州知府雖有過錯,可那涼州百姓桀驁不馴,不受管束,若非他們以下犯上,又哪裏逼得那知府不敢上報呢?所以這事兒也不全然是知府的過錯,那涼州的刁民亦有責任!”

“季母妃這話卻是過了!”清樂臉色瞬間冰冷了起來,且不說如今涼州正在災難中掙紮不已,單是季妃這般輕描淡寫的枉顧事實的話,卻叫她聽不得耳了。

季妃蛾眉微挑,見清樂麵色不愉,心下不喜,隻是顧及到涼州一案還需晉王出麵,卻也不願和對方爭執,傷了麵子。

故而季妃緩了口氣歎息,“罷了,你還年輕,這裏麵的彎彎道道與你也是講不清楚的,且不與你論涼州事宜的對錯了,隻那知府是季家的遠方宗親,因著這層關係卻是叫朝堂上的人攻擊淮王,導致如今淮王在朝中的步步艱難。”

季妃覬著清樂的臉色,見她麵色無甚變化,語氣中亦多了幾分強硬,“說來這事兒卻是叫淮王受了委屈,清樂,你是淮王的妻子,想來你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蒙受汙蔑的,不若你讓晉王出麵,在朝廷上說上幾句,解了淮王現今的難處!”

清樂聽了這話卻是可笑極了,這季妃可真是越活越是天真呢?前頭才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賜下兩個宮女,這番卻又要她出麵為湛瑾淮的事情求情,難不成她晉清樂就是這般作賤自己的人不成?

“季母妃今日的這番話,可是王爺的意思?”清樂自是曉得不是淮王的意思了,畢竟淮王還沒蠢到這種地步,隻是她為何要明了的與季妃掰扯呢!

季妃盯著清樂,麵色亦凝起幾分,“這是本宮的意思!”

季妃別的地方或許不夠機敏,可在做母親這塊卻是極為護子的。

“想來也是了!”清樂輕聲接著話,手中的茶杯擱下,直起身子看向季妃,“季母妃的要求恕清樂難以從命!”

季妃猛的睜大了眼孔,眼珠子一瞬不動的盯著清樂,卻是不信清樂這般決絕的回絕了她,“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清樂毫不避諱的重複自己的意思,“清樂

辦不到,亦不願辦!”

“晉清樂!”季妃猛的站了起來,華麗的衣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影,季妃修長的玉手指向清樂,“你可還記得你的身份,可還知道你是淮王妃!”

清樂緩緩的站了起來,雙手疊於腹前,福了一禮,“季母妃所言極是,隻是國有國法,古有三綱;在清樂的心中,國法為先!”

清樂筆直的身軀擲地有聲的道,“季母妃或許健忘,但清樂時刻銘記於心,我先是臨朝的郡主,其次才是淮王妃,作為臣子,清樂無法枉顧朝綱,且聖祖有言,後宮不得幹政,季母妃此番要求卻是枉顧祖訓,清樂不能知錯而行,失禮之處還請您海涵。”

“你……”

“再則……”清樂不緩不慢的望向季妃,“晉王府養育清樂十餘載,清樂尚且不能回報一二,又如何能不孝,妄圖為難父親的意願;再三,朝中事宜,陛下自有聖斷,陛下是英明之人,斷不會冤枉了誰,季母妃該相信陛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