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陳大人曾提出,他為什麼不跑到廟內躲藏?反而去那露天的草叢裏尋求庇護呢?這的確也很有意思啊,廟內雖無明顯的藏身之處,但,至少,胡蜂並不喜歡進入室內攻擊人。我們在古廟中留宿的那天,就算天降暴雨,胡蜂也並沒有大量湧入廟中。可很奇怪,他沒有在廟中躲藏。”
“這些行為說明什麼?”淩景夏好奇的問。陳安世側過臉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專注地盯著小文了。
小文一笑,“先放一下第個殺人案。我們再看看第二起殺人案,那個娼寮中女子的死。這其是臨時起意的殺人案,種種證據表明,凶手沒有什麼花巧的安排,手起刀落,幹淨利落。我們再來說說第三起殺人案。陳大人來分析一下,你眼中的第三起凶殺中的死者,這位範大人吧。”
陳安世一愣,“範大人?”
“對啊,你覺得你看到的範大人是什麼樣的?”
“呃,我看到的!我看到的是:範大人不太說話,對了,他一來就直奔水月閣子,你說過,顯然他早就知道水月閣子的存在。範大人很焦慮,他一來就要我派人去搜索吳環;範大人很刻板,他一聽到酉時譙樓的鍾聲,就立刻拿出他的沙漏和書來;範大人很恍惚,他在那麼關鍵的時候,居然在酒宴上喝醉了;範大人很不安,他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靠近水月閣子,連蕭琪所帶的護衛也不行,而且還仔細檢查門窗是否關嚴。”
他說完了,小文看了一眼所有在場的人,“現在大家分析一下,從第一個案子和第三個案子中,死者的行為看,大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沒有?”
陳、淩、楊三位當即變了臉色,其他人卻還在懵懂中。宋押司完全癱倒在地。蕭琪臉色霎時變得灰白,他默默地低下了頭。
“不錯,大家以為的死者吳環,不是吳環;大家以為的死者範儀不是範儀。這兩個人,早在出發時就被互換了!”
大堂內此時死一般的寂靜。若是掉根繡花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那天早晨出發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蕭琪,你來說說。”
蕭琪完全沒有聽到,他兩眼死死盯著楊沂中,眼裏滿是內疚。
小文歎了口氣,“好吧,我來說。那天出發時,你們誤了時辰,對外聲稱是因為吳環喝醉了酒才耽誤了。但真實的情況,怕是你們對範大人下了藥。下了迷[yào]。你手上是有迷[yào]的,昨天夜裏,你還妄圖用這迷[yào]迷翻鄭將軍手下和州衙衙役。你再給範大人灌很多酒,讓他完全是個酒鬼模樣。
然後讓吳環和範大人換了衣服,吳環代替範大人,穿上官袍。範大人卻被打扮成隨護的樣子。因為他們倆有著類似的,相撲手的身材、猛一看,誰也不會想到早換了人。更何況,這一路行來,也絕不會遇到任何曾與他們相熟的人,隻要讓他們死後屍體毀壞,讓人認不出來就行了!
“我請求刑部驗屍,看那所謂吳環的屍體上有沒有紋身就是這個原因。因為我聽那些跤社裏的人叫吳環為吳青虎。這是跤行規矩,跤手都有個特別的名號,讓人容易記住,一開始這一點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直到我去拜訪一位女跤手時,才明白這綽號的由來。這位女飆被人稱為玉蘭小姐,初聽這名字,我還以為是個娟秀的女子,沒想到,一見之下居然是個壯碩的婦人。
“直到我留意到她身上的纏枝玉蘭紋身,才明白她名號的由來。原來是由紋身得名的。後來我回到中瓦跤棚中,再問了一下那裏的人,果然,吳青虎名號的由來,正是因為他的胸口紋了一隻下山猛虎。
“可那古廟中的屍體上沒有紋身!因為那本就不是吳環,那是範大人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