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

“知道什麼?你盡可告訴兩位大人。”蕭琪嘲諷的笑了。

“你,你……”宋押司再次語塞。

兩人一來一去的隻管鬥口,陳安世終於忍不住,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兩人都不說話了,一起不懷好意的看著陳安世。

“宋押司,你先說,你是怎麼害死範大人的。”

“我沒害死範大人啊。”宋押司顯然也打算學習蕭琪的策略了,來個一概失口否認。

“哼,你買鏡子木桶的小店已經找到了,人家主人已經指認你了。”

“什麼鏡子木桶,我沒買過這些東西,他們認錯人了吧。”

“來人,帶……”

“別,陳大人,您不用麻煩傳什麼證人了,您別忘了,我可是押司,公堂審案好歹也見過幾回,您治下的百姓,還不是您讓說什麼就是什麼。”宋押司擺出了無賴嘴臉。

蕭琪也在一旁冷笑,“怎麼陳大人還要靠誣陷無辜結案嗎?我再提醒陳大人一句:還有一招叫屈打成招,陳大人想來也願意試試。”他和宋押司又同仇敵愾起來。

小文終於笑了,忍不住插了嘴,“正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到了這種時候還在硬撐。我們已經請托了鄭、霍兩位將軍去起獲髒物了。想來不久即到。到那時看你們還有什麼說的。”

髒物二字一出,在場蕭、宋兩人這一下都灰了臉色,麵麵相覷。

小文惦了腳向外望去,然後朗聲說:“瞧,他們來了。”

果然,鄭通當先,趕得滿頭大汗,後麵跟著霍武,也有些氣喘。還有一隊的兵士,抬了兩口大箱。一行人全都是呼哧呼哧的大喘著。揮汗如雨。

“沒誤事吧?”鄭通人還沒進來,已然先嚷嚷起來,“我們先走水路,順水而下,回來又改騎驛馬。來回一百裏路,隻用了一個多時辰,想來沒誤沐姑娘的事。”

“來得正好!”小文笑,“有勞二位將軍了。”

“沐姑娘哪裏話,你為我們找到這些東西,該我們謝沐姑娘才是。”鄭通高高興興地說。霍武也在一旁點頭稱是。

鄭通揮手,身旁士兵上來把箱子放在大堂正中,然後打開,隻見滿滿兩箱,全是上好南珠,最小的也有指甲蓋大,流光溢彩,螢螢滿室。公堂之上一片嘖嘖之聲。

小文隻略瞥了一眼,笑盈盈地回看宋、蕭。“怎樣,這算了人髒俱獲了,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蕭琪默默別過臉去。宋押司盯著箱子兩眼發直。

“沐姑娘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淩景夏笑著對小文說。他看起來興致勃勃,也不耐煩和那兩個犯人多費口舌。

“這個麼,得從一個月前說起。”小文說。所有的人都開始洗耳恭聽。

“一個月前,陛下從廉州得了這一批珍珠,起了意要賞給為朝廷征戰的有功將軍。因為目下嶽帥與偽齊的大戰打得最為慘烈。陛下就第一個考慮要把這些珍珠賞給嶽帥。”小文看了一眼楊沂中。

“陛下一旦起了意,少不了要和兩個人商量。一個自然是朱相,另一個卻是陛下近衛、兼神武中軍指揮使楊帥楊大人你了。”小文對楊沂中一笑,“這兩人自然也要積極參與謀劃,於是這兩人又分別舉薦了自認為合適的人選。朱相舉薦的是多次擔任轉運使一職的三品高官,範儀範大人;楊帥舉薦了自己的手下,五品郎將蕭琪。”

“我考慮的是,蕭琪在嚴州剿匪期間多次行走於湖杭之間。,對這一帶的地形地貌、風土人情都熟悉。”楊沂中出口解釋。

小文向他頷首:“楊大人說得不錯,蕭琪擔任此職也是有自身優勢的。而這個優勢大家也都看得到,至少範大人看到了。範大人這人,人人都道他律己極嚴,其實這隻是看到事物的表麵。從根本上說,範大人是喜歡爭強好勝之人。他連自己並不擅長的相撲都想和人爭個長短,在此事上又怎肯低頭認輸?於是,他決定也跑一趟湖州,一來探路,二來也是要把蕭將軍的優勢化解,以表明:這次任務,他是誌在必得。”

小文看看大家,“於是,某天,範大人真的來湖州了,不過,因他不是馬上成行,大約是隔了二兩才出發。他沒想到的是,這批珍寶的消息已經在幾天之內走漏了出去。

嗯,他在赴湖路上注意到了湖匪沿途有異動,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那個野店,也許沒有,但以他多次擔任轉動使的經驗,肯定還是看出了某些苗頭,現在他人死了,對此我們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