噭噭峽猿之聲。

堂祭亡弟叔靜文

嗚呼。弟沒三年餘矣。今乃與其婦同穴惟妾亦從焉弟悲乎。樂乎。人為弟悲乎。樂乎。嗚呼。何可言哉。弟之兒女。分寄於弟兄有似嫁婚之已畢弟與妾妻。近依於父母庶幾伏臘以同來無子孫而有朋友無官爵而有文章叨生有祿之家而奇窮如故頗賦無營之性而隱痛自知所有者世所不甚切之事而人或分之不能所無者俗所共相爭之圖而爾且夷然不屑總之予奪之時天亦不能定爾之善惡榮囗之際子必不肯隨物以悲歡家譜之作。亦嚐勸我早成鬼籙之名夫豈自知先列同生者之所共觀而不及觀後死者之所不得而反先得外而執友謂遠勝於世壽之頑癡內而周親謂終不如天倫之躭孺嗚呼。何可言哉兄弟五人去其三地下多於地上怙恃二親無其一事死愈於事存惟弟居家之期已短而短莫短於今宵住世之算非長而長莫長於來日挽郎莫敢高歌懼見笑於才鬼記手偶煩妙筆。聊一揖乎群仙嗚呼。何可言哉。尚饗。

蜉蝣世路。蜉蝣世路哭亦慰。

自題詩後

經下邳圯上受書處題

題潘景升募刻吳越雜誌冊子

富者餘皆財文人饒篇籍。取有餘之貲財揀篇籍之妙者而刻傳之其事甚快非惟文人有利而富者亦分名焉然而苦不相值者。何也非人也天也。奚以明之貲財者造化之膏脂篇籍者造化之精神浚膏脂以泄其精神此其於事理兩虧之數也人不能甘而造化肯聽之乎故曰天也。嗚呼。此貲。財之所以益蠹而篇籍之所以益晦也友人潘景升著書甚多所緝三吳越中雜誌事辭深雅。心力囗囗囗地囗之囗囗也募刻於好事者而多不能給予謂此雅事也昔揚子雲作太玄。蜀富人齎錢十萬。求囗一名不許今開口向人已出囗囗矣況言之而不應乎錢受之曰今天下俚詩惡集闐咽國門此其剞劂之費豈非貲財所為乎。予曰此非造。化精神所存也無損於精神而徒用其膏脂虧其一焉或亦天之所不甚忌也

疏宕靈轉。一珠九曲。

題魯文恪詩選後二則

觀古人全。或不過數十首。少或至數首。每喜其精而疑其全者或不能此其中散沒不傳者不無或亦有人乎選之不則自選有其所必可傳者而已故精於選者作者之功臣之向使全者盡傳於今。安知讀者不反致崔信明之譏乎。囗囗誦囗先達魯文恪詩文。庚戌官燕。曾從具孫睢寧令乞一部欲選之為湯嘉賓太史索去逐不果壬子譚友夏選刻之餘陵至九十首。精矣該矣。予讀之。喜焉。

囗焉囗弘囗名囗囗囗能入囗囗者使囗讀文恪囗集。固未必其喜且敬之至此也刪選之力囗使作者與讀者之精神心目為之潛移而不知然則友夏雖欲不為文恪功臣。固不可得也或曰作者如文恪而後之選者不必如友夏。若之何。予嚐與友夏言矣。莫若少作。作其所必可傳者選而後作勿作而待選籲談何容易哉

楓落吳江泠。隻句則珍。全集則棄集固不貴多也是劂剞之法。

自題詩後

李長叔曰汝曹勝流。惜胸中書太多詩文大好若能不讀書。不作詩文。便是全副名士。餘愧然曰。快哉。快哉。非子不能為此語。非我不能領子此語囗忌者不解。使忌者解此語其欲殺子當甚於殺我然餘能善子語決不能用子語子持子語。歸為子用吾異目且用子語數日後舉此示友夏。友囗囗我曰。長叔語怯子稱長叔語尤囗。仆稱長叔與子語快者。語亦複囗夫以兩人書淫詩囗而囗囗囗不囗書不作詩文之語囗囗能為不讀書不作詩文語者決不以讀書作詩文為非也袁石公有言。我輩詩文不能度日此語與餘頗同。昔人有問長生訣者。曰隻是斷欲。其人搖頭曰。如此雖壽千歲何益。餘輩今日不作詩文有何生趣然則餘雖善長叔言而不能用長叔決不以我為非正使以我為非餘且聽之

惜書太多。詩有別材。非關書也。詩文太多。善易不言易也。兩人自具玄賞鸞翔鳳翥。回旋多姿。

經下邳圯上受書處題

未托素交。先呼孺子。以仆役而囗國士若子弟之應父兄亦倨亦親非真非戲葢語盡於投書之後者淺意藏於受履之先者深行徑頓珠機綘相逗業已道存於目擊豈惟氣折而心開乃雲強忍相從初尚愕然欲歐夫乃以市中年少之腹而窺圯上英雄之心乎淺哉太史之言囗免文人之見經途感囗囗囗囗詩用抒斯囗囗囗昔囗雲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