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坐在她的身邊,看得出有些匆忙,水珠都還沒擦幹,順著線條鋒利的下頜滾落下來,沒入睡袍的衣領之中。

結實的胸膛沾著些水漬,在睡袍的遮掩下若隱若現,格外性感。

但阮寒星卻沒心思去關心自己麵前這片足夠魅惑人的春色,眼眸緊緊盯著男人的臉,想從上麵看出些端倪來。

或許是阮寒星的目光太過直白,霍沉頓了頓,問道:“夫人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阮寒星說著,忽然對他伸出手:“我有點累,霍先生抱我去浴室,好不好?”

她的眸光落在霍沉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內心罕見地閃過一絲緊張。

霍沉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神情自然,握上她那雙白皙柔嫩的手。正欲把人抱起來的時候,卻忽然覺得腰間一沉,強行被壓回了沙發。

身上人微微俯下頭,盯著他的臉。

這個居高臨下的姿勢,霍沉目光正巧落在她形狀漂亮的鎖骨上,漸漸下滑。

一隻手正被阮寒星緊緊抓著,他便隻能用另一隻手輕輕從後麵扶住她纖細的腰,把人固定在自己身前。

生怕她會不小心從這有點狹窄的沙發上掉下去。

但肢體的親密接觸還是讓他那雙深邃的黑眸抑製不住露出幾分難耐,道:“夫人?”

“霍先生今天,真的去了盛若妍的房間?”阮寒星跪坐在他的腿上,單手按住男人的胸膛,表情平淡地問。

她的樣子看起來跟平時並無什麼太大的區別,隻是臉上的表情過於平淡,反而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危險感。

霍沉不知想起什麼,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但依然如實回答:“是。”

如果可以,他不願意再回想起跟盛若妍共處一室的那段記憶。

阮寒星淡淡開口:“肖白也確實來找了我。”

話音落下,她能感覺按在自己腰間的手瞬間緊了幾分。

對於這種事情阮寒星向來都不會藏著掖著,手掌緩緩上移,微涼的指尖輕輕拂過男人的喉結,繼續道:“霍先生,我有點不開心。”

隻是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為霍沉與盛若妍共處一室而覺得不開心,還是因為方才霍沉無意中避開自己觸碰而覺得不開心。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已經對彼此格外了解。她想要將自己的心情直白告訴麵前的男人,而不是自己胡思亂想去猜忌。

她的指尖動作輕柔,像是一片羽毛落在皮膚之上,讓霍沉的心湖都隨之蕩起漣漪。

抬眸望著她,沉聲道:“我跟她什麼都沒做。”

“霍先生洗澡前避開我的手,是不想碰我?為什麼?”阮寒星又壓低了自己的身體,幾乎是趴在了男人的身上:“我想聽霍先生的解釋。”

冷清的眼神中帶著幾分不滿,而本就形狀上挑的眼眸,此時因為這個從上而下的角度,顯出幾分勾人來。

霍沉微怔,腦中思緒回籠,回憶起這個自己方才都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臉上閃過懊惱。

手掌上移按住身上人的後脖頸,將人壓向自己,啞聲道:“是因為那隻手碰了髒東西,不想用髒的手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