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接班人太強大了,強大到已經威脅到他,百書人和蕭遙的同時背叛早就讓皇帝起了戒備之心,蕭天離在軍中又樹了這麼多的功勞,得了這麼些的威望,皇帝便徹底坐不住了。
他決定跟對付蕭天越一樣,對蕭天離削權打壓。
隻是當年對付蕭天越的時候,他有蕭天離可以利用,如今蕭天離沒有對手,他隻能自己出麵了。
話說難聽一點,皇帝還算是壯年,就算蕭天離這個唯一的兒子也沒了,他也還可以繼續納後宮,繼續生兒子,他有足夠的時間等著幼年的皇子長大,並且這些幼年的皇子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蕭天離對這一些都太清楚,所以他越發不想麵對那個名叫皇帝的男人,他是自己的父親,可是卻從未把自己當兒子看過,而蕭天離回豐城要應對的事情,不比這戰場上的戰局簡單。
那些陰謀與手段,不是提一杆長槍破陣殺敵就可以一力破之的。
蕭遙看著醉得像一灘爛泥一樣的蕭天離,看著他長開的眉眼,依稀還有著當年他年紀小小的模樣,蕭遙看了許久許久,那雙永遠懶散灑脫的雙眼裏一點一點滲進了其它的色彩。
“小離啊,還是那句話,沒別的,活著最重要。”
月光下另一個身影走過來,站立如鬆地挺立在蕭遙身邊:“蕭將軍,你叫我?”
“咱兩好像從來沒有單獨呆過幾個時辰,今天晚上陪我走走吧。”蕭遙晃著搖搖晃晃的身子站起來,手一伸,一把握住墨七的手。
她的手心不似一般女子那般嫩滑,相反帶幾分薄繭,常年握刀拿槍的手才會這樣。
墨七先是心中一驚,旋即臉色燒得透紅,幸好借著月色才未被發現,小手停在蕭遙的大手裏稍稍掙紮一下,就安安靜靜由他拉著,慢慢走在月光下。
“你今天……怎麼了?”墨七問著一直沉默的蕭遙,他今日臉上的笑容很是獨特,帶著些許溫柔的色彩。
“怎麼,跟本大爺走兩步你還不樂意啊?”蕭遙偏著頭笑望著比他矮一頭的墨七。
墨七臉上微窘,清了清喉嚨幹咳一聲故作不屑的樣子:“誰樂意啊。”
蕭遙聞聲一笑低頭伏下去,突如其來地吻在墨七的嘴唇上,墨七怔住一動也不能動,瞪大著雙眼望著近在眼前的蕭遙,他眉目輪廓一向很深,月光將這些輪廓映得深深淺淺的,輕閉著的眼睛一吻跟著月亮一樣,深深淺淺,溫柔多情,輾轉流連。
這一吻很長,長得墨七心神迷亂,雙臂勾上蕭遙的頸脖,踮起腳尖迎向他,生澀的吻技太用力,磕得蕭遙的嘴唇都破了,引得他吃吃發笑:“這麼心急?”
墨七被他鬧得臉色更紅,一狠心一閉心幹脆將蕭遙撲倒在地,惡狠狠地說道:“讓你笑!”
蕭遙卻是笑得越放肆,四肢大張地躺在草地上,由著墨七壓在自己身上,可是她除了親吻著蕭遙的嘴唇之外,別的幾乎什麼也不敢做,倒顯得尷尬萬分。
最後兩人是怎麼翻滾起來的,大家都不太記得了,隻記得那吻連綿不斷,彼此的身體滾燙似火,至到最後的月亮微羞,藏於雲後。
次日,蕭天離一如來時,隻帶了顏回和泠之繼趕回豐城,其餘未帶一個隨從,他倒是也不怕有人半路暗殺。
蕭天離前腳剛走,蕭遙就打發了墨七離開,再次前往宣遙,去找齊傾墨送一封信。
“是什麼信這麼重要,不能用信鴿傳嗎?”墨七握著蕭遙遞過來的錦囊,昨晚的春風一度,讓她臉色微羞,鎮定也顯得很牽強。
蕭遙笑了一下,拉著墨七進懷裏,撫著她的後背:“很重要,所以需要你親自送去。”
“那我送完信馬上就回來。”墨七在胸口低聲說道,這麼多年的默默等待終於等來了她想的結果,這樣突如其來的幸福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
“好。”蕭遙點頭,鬆開墨七,捏了捏了她的臉,嘖嘖道:“該吃肉了,瘦了好多。”
“你……”墨七狠狠瞪了蕭遙一眼,可是一遇上他含著促狹笑意的眼睛就惱火不起來。
蕭遙理了理墨七耳邊的碎發,驚奇地發現墨七的耳朵上戴上了一對杜鵑花的耳環,指尖撫過那對造型樸素的杜鵑花,蕭遙輕聲一笑:“女人味。”
墨七徹底紅了臉,一跺腳轉身就走,騎了“追馬”就駕馬而去,噠噠的馬蹄隻揚起一路灰塵。蕭遙望著遠去的墨七,一直笑著笑著,卻漸漸笑沒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