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離拍著胸脯罵道:“齊治這個狗東西,居然真的敢裏通外國!”
從國仇家恨這四個字上麵來說,國仇自然是擺在前麵的。
這是一封齊治跟青沂國太子殷笑聞之間來往的書信,信上寫明殷笑聞對齊治很是滿意,說他這些年做得很好,等大事得成,齊治仍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份,享受無邊的福貴和滔天的權勢。
蕭天離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顯然氣不過,對於內奸這種角色,稍微有點熱血情懷的人都是憎惡的,更何況蕭天離是一位皇子。
齊傾墨並沒有停留太久,將信交他們之後,打了第五個箱子。
這個箱子裏的東西讓所有人都動彈不得,幾乎怔在了當場。
那居然……是一封遺詔!
金線繡著的龍在布帛上栩栩如生,祥雲簇擁在四周,龍身若隱若現,火氣的光一跳一跳,那金龍似乎要破布而出,騰飛在天,霸氣凜然,威攝四方!
蕭天離的嘴角抽抽,心想著這一回可真是玩大了!
緩緩攤開卷著的布帛,上麵的白紙上字跡蒼勁有力,隱隱有股氣吞山河的威風,這字跡蕭天離並不陌生,正是當今聖上,他的父皇的。
白紙上寫著:“太子蕭天越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繼皇帝位,欽此!”
隻差一方玉璽印,這就是皇帝留下的名符其實的遺詔了。
“父皇還活得好好的,怎麼可能這麼早就立遺詔?”蕭天離漸平了心中的震驚,滿是不解!
“難道皇上一早就決定了一定會把皇位傳給太子,所以早早就做了準備嗎?”青微很是焦慮的問道。
這一封遺詔來得太突然,一下子打亂了所有人的陣腳。天生對皇權的敬畏和仰望,讓他們連起疑的念頭都像是大海上的一盞浮燈,隨時會被撲滅。
齊傾墨拿過蕭天離手上的遺詔未說多話,隻認真地看著。於別人而言極為尊貴顯赫的東西,她卻並不是很在意看重,像=是拿草稿一樣鋪在膝蓋上,仔細地著字跡。
許久過後,齊傾墨一合遺詔,重重地籲了一口氣:“這不是皇帝的親筆,是別人模仿了皇帝的筆跡。”
“你說什麼?”青微立馬警惕起來,在她的印象中,能將字跡模仿得惟妙惟肖的人,齊傾墨就是其中一個,現在的情況如此複雜,她不得不連齊傾墨也懷疑起來。
齊傾墨沒有理會她的緊張,指著太,人,大三個字說道:“這三個字都有一揦,模仿者很用心,看上去寫得一模一樣。但沒有人寫字,每一筆每一畫都是一樣的,所以,這是一封假遺詔,是齊治偽造的。”
齊傾墨最擅模仿他們筆跡這件事,蕭天離早有領教,所以他幾乎沒有多想就相信了齊傾墨的說法,因為他也無法給自己找個理由,理解皇帝這麼做原因。
蕭天離隱隱有些憤怒,蕭天越若是與他光明正大爭上一場,若他輸了,蕭天離還會對他有幾分尊敬和惋惜,畢竟大家是親兄弟。可是他居然用出了如此下作的手段,不免讓人寒心。
遺詔是什麼?遺詔是皇帝死了之後才能用上的東西!
蕭天越這麼早就開始準備這些東西,在做什麼打算,簡直是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他是真的有動過弑君殺弟的念頭!
齊傾墨倒沒有他這麼激動,因為她對蕭天越看得更為透徹,看透了他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刻薄之人,根本不能指望他會念及父子兄弟之情,看他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能下手,就知道了。
齊傾墨越過蕭天離,打開了最後了一個盒子,在經曆了三本花名冊,一封通敵的信,和一紙偽造的聖旨的驚訝之後,齊傾墨已經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哪怕裏麵是一件龍袍,她也不會覺得奇怪和震驚了。
但出人意料的,那個看上去最華貴,最精致,甚至還鑲了不少紅藍寶石的箱子打開之後,裏麵隻有一副普通的畫卷。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瘋狂地席卷了齊傾墨,口舌都開始幹燥起來,似乎那一張普通的畫卷比前方那幾個駭死人的東西更為令她不敢碰觸一般。
“怎麼了?”蕭天離發現齊傾墨不對勁,連忙問道。
“沒事。”齊傾墨穩了穩心神,伸出潔白纖細的手,緩緩拿起了那逼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