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麼?”三夫人的眼睛還停在那把鑰匙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齊傾墨說的話。
“我說,三夫人想爬上嫡母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齊傾墨好心地重複了一遍。
“別開玩笑了,我雖然貪心,但還沒有這麼不自量力。”倒是難得的還有點自知之明。
齊傾墨笑了笑,看著她說道:“我說可以就可以,怎麼三娘不想試試嗎?”
三夫人臉色微微一變,明顯動搖了,但還是心存著疑惑,謹慎地問道:“我怎麼能信你?”
齊傾墨將鑰匙交給鵲應,認真地看著三夫人,一字一句說道:“三夫人可還記得半年之前,我在這相府裏是什麼樣的身份和地位?”
半年之前,她還隻是一個誰都能上去踢兩腳的廢物,連府中最下等的丫頭也不把她放在心裏,住最破爛的耳房,吃最差的飯菜,幹最粗最重的髒活兒。可是現在再看看她,一躍成了整個相府最炙手可熱的七小姐,相府上下無一不忌諱著她。
穿著精致華美的衣裙,房間裏是數不清的珠寶首飾,連整個豐城都為她的突然出現而驚奇。
三夫人羨慕,羨慕齊傾墨可以過這麼好的日子,所以她幾乎隻考慮了一轉身的時間,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七小姐,你要我做什麼?”
這一下,她連稱呼都改了。
“放心,我自然不會讓你上刀山下火海,要做什麼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齊傾墨對於三夫人的答應毫不意外,貪心的人總是欲求不滿的。
看著三夫人走了,鵲應才奇怪地問道:“小姐,這個三夫人並不可靠,你怎麼……”
“她可不可靠不重要,走吧,我們去看看相府的帳薄。”齊傾墨並沒有過多的糾結在三夫人的事情上,她現在感興趣的是,齊治這麼大方的把鑰匙給自己的原因是什麼。
齊府存放珠寶,銀錢,帳薄的地方都在一個屋子裏,屋子是鐵門隻有齊傾墨的鑰匙能打開。這倒真是齊傾墨來這裏,四處堆著碼放整齊的綢緞料子,一箱箱的黃金白銀整齊劃一,還有不計其數的珍珠瑪瑙寶石,令人驚歎齊府的財富竟如此之多。
泠之繼抓起一珠金珠在手上,歎道:“我的天啦,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錢!”
“我也是。”鵲應也有些呆住,這裏簡直就是個寶庫!
“齊小姐,咱把兒搬空了吧,然後再不回宰相府了,這麼多錢夠我們活幾輩子的了!”泠之繼興奮地大叫。
“要是這麼好搬,這些年姚夢早就搬空了,還能等到我們看見?”齊傾墨毫不客氣地打擊著泠之繼的熱情,“找找帳薄在哪兒。”
“哦……”泠之繼垂頭喪氣地放下手裏的珠寶,看著一大堆寶藏卻不能擁有,那種滋味的確很折磨人。
抱著一大堆帳薄堆到齊傾墨麵前,泠之繼有一種報複的快感,這成小山堆一樣的帳薄夠她看上好幾天幾夜的了吧?
齊傾墨隨手拿起一本,卻發現上麵落滿了灰塵,打開一看全是淩亂無章的記錄,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連著翻了幾本都是這樣,完全不是普通帳本那般條理清晰。看來打姚夢接手起,就對這些帳目看不明白,所以累積了這麼多,也從來沒有人翻過。
現在齊傾墨知道了為什麼齊治會願意把帳房鑰匙交給她了,原來根本不在乎齊傾墨來看這些東西,隻怕是個人都看不懂才是。
齊治會把沒用的東西放在帳房嗎?
顯然不會,所以這些帳本一定哪裏有秘密,姚夢以前可能也找過,但肯定沒找到,否則這些帳本不會這麼淩亂的排放。
合上帳本,齊傾墨問泠之繼:“金風樓細雨閣裏有沒有特別會看帳的人?”
泠之繼想也不想就說道:“有啊,青微姑……”然後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哦……我是說,大多數掌櫃都會看,特別會看的……也有!”
齊傾墨握帳本的手指微不可見的輕顫了一下,青微姑娘啊,就算是找任何幫手也不願意找她才是吧?齊傾墨對著這一堆的帳本笑道:“算了,過幾天我再來看看吧,你們先把這些帳本分類放好。”
然後泠之繼看著齊傾墨離開的背影狠狠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說話怎麼這麼不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