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原本以為那日比武大會的事過了就過了,但沒想到過了幾天後,宮裏突然來人將他關入天牢,那天宮裏頭來人的時候,齊宇和齊治已經早早進了宮。
齊傾墨看著一群身著禁衛軍官服的人破門而入,氣勢洶洶,她拉著鵲應遠遠退開,三夫人上前問話:“各位這是要做什麼?”
為首的侍衛拿出一道皇帝的手諭,朗聲說道:“奉皇上口諭,前來捉拿欽犯齊銘!”
“唉呀這是怎麼回事,這裏可是宰相府啊,你是不是搞錯了?”三夫人裝模作樣的驚訝一番,齊銘為什麼會被抓起來她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無關人等還不速速讓開,耽誤公事你擔當得起嗎?”到底是宮裏來的,這官腔擺譜的本事比外麵那些衙役侍衛不知要高了幾個檔次。
齊傾墨對三夫人使了個眼色,三夫人忙不跌讓開路,隻差引著這幾人去拿齊銘了。
齊銘正在後花園裏倉皇逃竄,踩死了好幾株名貴的花圃,那幾個人上去拿他的時候,還好好打鬥了一番,隻可惜齊銘雙拳難敵四敵最終被擒,他一邊掙紮一邊大罵:“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宰相府的公子你們敢奈我何!”
齊傾墨隔得遠遠地看著齊銘被押走,嘴角笑意深長:“去請三皇子吧。”
蕭天離是遞了拜帖才來到相府的,與以往隨便翻牆而入完全不同,顯得正式又生疏,齊傾墨那時正與鵲應各執一方棋子對弈,看鵲應眉頭緊皺的樣子,似乎極難下手。
“爬。”蕭術謹似乎心情不錯,替鵲應想了一步棋。
“壓。”齊傾墨落黑子。
“接。”蕭術謹又道。
“鎮。”黑子落定,蕭天離幫鵲應走的棋卻被齊傾墨關住了。
“跨。”他們兩下棋極快,鵲應已經來不及想,隻順著蕭天離手指的方向落子。
“斷。”齊傾墨毫不客氣斷了蕭天離的路。
“關。”蕭天離試圖圍住齊傾墨的棋子。
“雙。”齊傾墨放下黑子,對鵲應一笑:“雙關似鐵壁,鵲應,你輸了。”
鵲應無奈地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棋子:“小姐我都連輸了三局了。”
“不,兩局,這一局是三皇子殿下輸的。”齊傾墨素手纖長,收著棋盤上的棋子放入棋盒。
蕭天離哈哈一笑:“俗話說,主隨客便,齊小姐倒是毫不客氣。”
“讓三皇子殿下見笑了。”齊傾墨起身坐到涼亭長凳上,問道:“殿下現在可以把宮裏的情形說給我聽了。”
蕭天離坐下品了口鵲應遞過來的茶,其實齊傾墨已經把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他隻是小小的推波助瀾了一把。
“姚家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今天突然進宮麵聖,姚家那個老不死的在殿下跪了足足兩個時辰,還寫了死諫,我父皇才答應了他把齊銘抓起來。”
齊傾墨的重點卻不在這裏,她問道:“姚大人的死諫上寫的是什麼?”
“你不是都知道嗎?”蕭天離反問。
“總怕有些偏差的。”齊傾墨是知道不錯,甚至可以說那上麵的東西是她教姚家人寫的,但是誰知道以姚家做事的風格,會不會有所出入?
“姚家的人說,齊府勢力龐大,早已有了不軌之心,齊銘貪圖姚家僅剩的那一點兵權,這才故意要殺害姚平,待姚家後繼無人之時,姚家的兵權自然落入宰相府裏,落到齊銘手上,這等狼子野心還望皇上明查。又說齊治這些年在朝堂之上結黨營私,把朝堂搞得一團烏煙瘴氣,齊銘之事便可見端倪,為了得到那點兵權連自己的嶽父家的人都能殘害,還有什麼事是他們做不出來的,等等就這些。”
蕭天離當時就在旁邊,聽到姚父這樣說的時候,隻感覺這些話簡直是直戳皇帝心窩,皇帝這些年一直壓製齊治就是這些原因,此時姚父把這些話抬到明麵上來,皇帝怎麼可能不上心?
齊傾墨聽罷點點頭:“嗯,差不多。”
“我就知道這些話是你教他們說的。”蕭天離一聽這樣直切要害的話,就知道是出自齊傾墨手中。
“是出自我手中又如何,話不還得他們自己說嗎?姚家跟齊家也算得上是親戚了,那老爺子若不是恨毒了齊家,怎麼會在皇帝麵前說那樣的話?”
永遠不要指望在齊傾墨身上看到負罪感,就如同這一次,明明是她設的計讓姚家大鬧到禦前,但在她看來,姚家明明有選擇,她也沒拿著刀子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是自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