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卑鄙了!太無恥了!此時傳媒記者們都用著鄙夷的眼光看著筱靜。
“爸爸!”筱靜大呼!
“走,你跟我走,你現在就跟我走!”筱父在向葉楓和林函謹萬般抱歉地欠身後,就硬拉著筱靜離開了記者會。
這個時候的莫默看著電視機裏的葉楓,林函謹和林振偉在保安的護送下離開了記者會後,終於是忍不住流淚哭了,喜悅地哭了,心裏的大石頭也總算是放下來了。
金美蘭上前來輕拍了一下莫默,替莫默高興也替林函謹他們高興地微微一笑,這若男“不雅照”事件也許不會這麼快告一段落,但最起碼在外人的眼裏,若男會賺取一些同情分。
“默默,昨晚我跟你說的話,你有沒有想過?”金美蘭突然開口對莫默說。
“呃?”莫默驀然抬著淚眼看著金美蘭,小臉上滿是為難之色,囁嚅道:“這個我得問過他……”
金美蘭慈愛地點點頭,並抬手輕柔地拭著莫默臉上的淚水。
這時在林函謹的辦公室裏,葉楓是用著萬般感激的眼神看著林振偉,再次感謝:“阿偉,謝謝你!我為我之前的向你道歉!也替若男向你道歉,對不起!”說著,她作勢要向林振偉彎腰鞠躬,林振偉連忙扶住:“媽,您不要這樣,不要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其實應該道歉的人是我,如果我當初不自尊心那麼強的話,若男也不會……”說著,他的聲音是愧疚地哽咽了一下,“總之,真正錯的那個人是我,是我對不起若男!”
“爸,你不要這麼說,你沒錯。”林函謹此時出聲說。
“什麼?小謹,你剛剛叫我什麼?”林振偉被林函謹剛剛的一聲“爸”給震撼住了。
“爸!”林函謹再次深深地對林振偉叫喚出聲,並伸手抱住了林振偉。
“小謹!”林振偉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看著相擁著的釋懷父子,葉楓也禁不住眼眶濕潤,她抬著手微微擦拭著眼角蔓延出來的淚水。
鬧了一上午,事情總算是平靜下來了,雖然“若男事件”可能多日都成為城中的議論的熱話,但是,因為林振偉的“自攬罪名”而使若男的受損的名譽增加一點同情,不管如何成為別人眼中的“笑柄”,但最起碼現在看來,若男是一個讓同情的“受害者”,而不是一個遭人鄙夷的“出軌者”。
葉楓和林函謹一起麵向落地玻璃窗站著。
“你父親不能再留在H市了。”葉楓緩緩說。
“我知道。”林函謹給了葉楓一個了然的眼神,他知道該怎麼做。
“還有,你什麼時候把默默給找回來?”葉楓問。
林函謹卻沉默了,一雙黑眸俯瞰底下被陽光所籠罩著的光景。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這時候的安娜輕敲了下一辦公室,走進來帶著喜悅地說:“董事長,總裁,莫默小姐來了。”
安娜的話音還沒落,莫默帶著小心地緩緩走了進來。
“默默!”一看見莫默,葉楓就是激動地走過來抱住了莫默,眼眶裏閃著舒然的淚光。
“外婆!”莫默的眼睛裏也同樣盈滿著點點閃爍。
“你們,好好聊聊。”與莫默擁抱過後,葉楓是輕拍了一下莫默,然後看了眼林函謹,就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林函謹和莫默。
葉楓和安娜出去後,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子冷寂得讓人屏息。
莫默雙手絞弄在身前,眼睛看著林函謹,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吧?”
林函謹雙手插在褲袋裏,低低地“嗯”了一聲。
莫默間林函謹沒有要走近自己的意思,她隻好邁著怯生生的步子小心又輕輕地走到落地玻璃窗前,與林函謹是有所距離地麵對麵站著,她不敢靠太近。
“那個,你,還在生我氣嗎?其實,我不是不信任你,我……”莫默小心囁嚅地解釋著話還沒有說完,林函謹已清冷著聲音打斷說:“我知道,我跟你道歉!”
“不用……”莫默忙說,但她的聲音在這兩個字在林函謹那淡漠清冷的麵容下是逐漸消隱了去,連後麵的那句“你不要生氣就好”也被生生地給憋回肚子裏麵去了。
兩人如冷場般,突然沒話說了,氣氛冷寂得讓人酸楚。
好一會兒,莫默是再次忍不住囁嚅地打破這冷寂的氣氛,說:“對了,那個,金女士想要我跟她一起美國學珠寶設計,我不知道去不去,如果去的話,那我就會在明天離開H市,和金女士一起去美國。”她的聲音是越說越輕,眼神也在可憐地無盡地“乞求”著林函謹:你留我吧,隻要你開口留我一個字,我都會因你而留下來的。
但林函謹明明就看見了她眼裏的“乞求”,但卻裝作視而不見地淡淡一笑,說:“去美國,不錯啊,對你的發展會有好處的。”
對我的發展會有好處?林函謹這突然隔膜起來的話讓莫默的心是驟然一疼,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她抿抿唇,顫著聲音問:“可是,如果我去了美國的話,那我們的婚禮怎麼辦?”其實她心裏真正想要問的是:離開了他,她該怎麼辦?
“到時候再說。”林函謹一笑,黑眸裏沒有莫默想要看到的情緒。
“到時候再說……”莫默黯然神傷地呐呐自語著,小臉上不知是笑還是哭,然而,在她微低下臉時,她沒有看見林函謹眼眸裏是馬上散發著對她的不舍和心疼。
倏然,莫默是抬起臉來,看著林函謹問:“那如果我回來的話,你還要我嗎?”
“到時候再說。”林函謹又是一笑。
又是到時候再說。
莫默再也強忍不住,吸著小鼻子,淚流滿麵。
在盈滿著和煦陽光的落地玻璃窗前,一個嬌小的女孩低垂著小臉,委屈難過地低低抽泣著,一個身材頎長的英俊男子低首看著低泣的女孩,滿眼心疼和憐惜,但他卻自製力極好地把不住想要伸向安慰女孩的手給緊緊地插進褲袋裏。
**
“小謹,你真的不去嗎?現在時間還來得及。”
“哥哥,你要再不去的話,默默丫頭就真的要和那個金什麼蘭的走了的!”
“就算丫頭再怎麼不對,你也不能讓丫頭就這樣跟著別人離開的呀,去把丫頭找回來吧。”
不管是葉楓,林奶奶還是莫奶奶的勸說,林函謹就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恍若即將要飛向太平洋彼端的那一個人和他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最後,葉楓,林奶奶和莫奶奶都放棄勸說了,不過盡管林函謹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但她們心裏還是清楚的相信和知道,莫默會回來,林函謹也一直會等下去,他們兩人之間,隻是需要一個時間的過渡而已。
站在陽光刺眼的落地玻璃窗前,林函謹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今天的天氣是非常的好,真的非常的好,好像知道某個人要離開了般,特別為她送行。
陽光一點一點的慢慢刺眼起來,林函謹的眼睛不由被刺得有些微眯了起來。
現在這個時間,她應該坐上了飛向太平洋彼端那邊的飛機了吧。
他的心是驟然一窒,不舍。
“隻要你放心把默默交給我,五年,隻要五年,我保證還給你一個自信的,且又不遭人做比較的默默!”金美蘭那天的話是響徹在他的耳邊裏。
如金美蘭所說的那樣,讓她去追尋自己的天空,找尋自己的自信,這樣的話,她在他的身邊才會感覺安心。
也如蘇亞文所說的那樣,真的愛她,就應該讓她變大強大起來,而不是用自己的強大去掩蓋的她的弱小,這樣的她的弱小是永遠都會存在的。
既然他無法給予她心靈上的某種“安寧”,那麼,他就放手讓她自己去創造,他相信,她一定帶著那片“安寧”回來找他的。
可是怎麼辦,現在的他對她已經是無盡的想念了,那以後想她的日子,他該怎麼辦……
五年後。
林函謹的辦公室裏。
他的頭微微後仰靠在皮椅上,在他的桌麵上攤放一份報紙,報紙上的她笑顏如花,已經完全褪去了五年前的青澀和怯弱,更顯嫵媚,動人,也更自信了。
不得不佩服金美蘭的實力,在短短的五年裏,她竟然已經把莫默培養打造成了在世界上頗為具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這不,前不久才在法國巴黎舉行了一場珠寶展,現在又已經在日本舉行一場奪目的珠寶展,想必又會使她名聲大噪的。
這時,他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進來的安娜,五年的光景並沒有在安娜的臉上流下什麼足跡,容顏依昔,嚴謹的樣子也更加的精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