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劍宗!明明是我們先祖幫助他們打下了這片冰山雪原,創立了劍宗......”
陳世衝緊握秋陽劍,劍鳴如嘶,仿若嘶吼著胸中的憤恨和不滿。鵝毛雪瓣飄飄灑灑,遮住了陳世衝的披肩長發。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所言莫過如此!”
陳劍端長舒口氣,氣結成霧,憑空結成冰淩,哢哢墜地碎裂,可見陳劍端胸中憋悶的這一腔怒氣是有多麼的灼熱。
“更卑鄙的是,他們還不給我們自由,要我們陳家子孫世代為他們而活!”
“但是也給了我們一定的地位,給了我們庇護......”
“那不過是他們養的狗而已,要是我們沒能力,恐怕連狗都不如!”
陳世衝憤然打斷陳劍端的話,大喝向天咆哮。自從父親去世之後,他便將劍宗嫡係一脈的嘴臉看得清清楚楚,虧他們還自詡劍宗,實在不配劍之俠義。
“世衝,不要衝動,要忍!”
陳劍端轉身按住陳世衝的肩膀,露出了麵龐,陳世衝看到了叔父的眼中也有淚,心中也有恨。
“叔父,我們離開劍宗吧,我們手中有劍,我們有力量保護家人。天大地大,何處不能是家?”
陳世衝擁住陳劍端雙肩,熱切的看著陳劍端含淚雙目。
“不,我們不能太莽撞了。衝兒,來吧,我們......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陳劍端伸手推開陳世衝,冷冷的擎起手中的長劍,抵住陳世衝咽喉。
“出劍吧!”
“不!叔父,我做不到!”
“你不要讓我看不起你,懦夫!你已經害死了你父親,難道你甘心他的心血白流?你要自刎於世嗎?”
“不,我不能!”
“那你還妄想我也以身化為血丹供你突破嗎?”
“不,我不要......”
“那就戰吧,別讓我看不起你,懦夫!”
“為什麼要自相殘殺,為什麼不離開這裏!”
陳世衝昂天咆哮,麵色猙獰,雙目含淚。
“那我們都得死,所有親人都得死!懦夫,拿起你的劍吧!”
不待陳世衝止住咆哮,陳劍端咬牙厲喝,一劍刺進陳世衝的胸膛。
劍入胸膛,陳世衝咬牙硬扛,屹立不動。
“為什麼不還手!”
“這一劍還給我父親!”
“懦夫,那這一劍呢!”
陳劍端出手,持劍斜挑,將陳世衝的胸膛生生豁開一道血口,透出森森白骨。
“這一劍,還給我的叔父!”
“畜生!我不用你還!出手!”
陳劍端一腳將陳世衝踢翻,他身退數丈,仰身倒在雪地中。透過鋪天鵝毛飛雪,陽光異常刺眼,叫人不敢直視。
這番仰身倒地,陳世衝抬頭發現,原來越是寒冷之地,陽光也越是猛烈,隻不過人們忘記了抬頭,隻顧著卑微的活命,就覺察不到嚴寒之中的那股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