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你給我起來!”
陳世衝的胸膛汩汩流出鮮血,染紅化開了一片厚重積雪。白雪染紅,淒涼悲壯。
“起來,拿起你的劍!”
陳劍端厲聲嗬斥,雙目血紅,兩行熱淚如泉噴湧。
陳世衝以劍撐地,緩緩站了起來,同樣也是雙目血紅。
“那就戰吧!啊......”
咆哮之聲震碎冰川雪帶,隨即引發雪崩,天踏地陷一般,巨大的冰塊和奔騰的雪河轟隆隆跌宕席卷而下,如雪龍奔騰,如千軍萬馬廝殺咆哮。
漫天雪霧之中,陳劍端和陳世衝飛騰交錯,劍光如電如龍,撞擊的轟鳴聲引發更大範圍的雪崩,劍宗所在的萬丈冰山都為之震動。
“父親,他們叔侄二人果然戰了起來。”
劍宗密殿,宗主北山風雲恭敬站在一側,一個雪發耄耋老人垂坐在榻,似無氣息。
“由他們戰,三虎相殘,方得一彪。那一彪,才是我們劍宗最好用的狗!”
“若他們都選擇一生不結成道尊呢?”
“既已生變,就都得死!我們劍宗不要既不忠誠,又無用之狗。不過你記住,不管他們留下了誰,都不能給他踏入元尊的機會。狗養大了,就會是一條狼!”
“孩兒明白,定當有所手段。”
老者閉上眼睛,沉默不語。北山風雲也禁聲立在一側,聽著耳中傳來的雪崩地裂和雙劍交鳴之聲。
“有什麼本事盡管都使出來吧,拿出你陳家第一天驕的本事來!”
陳劍端神情淩冽,持劍揮動無盡風雪和冰仞,猶如一尊冰雪戰神。陳劍端修練歲月不久便早早成為修尊大能,天賦之資是陳家千年來未有一見,被全家認為可以達到當年老祖的高度。直到他的侄子陳世衝出世,自小便展露出更加璀璨的天賦,一路領先同儕,甚至很快就要直追叔父。
這時候,陳家在劍宗已經是一家兩修尊,在劍宗長老勢力中處於超然的存在。再加上陳世衝如此修練天賦,北山一脈的老祖便有了殺心,直到陳劍立舍身為子,方才平息了北山一脈的猜忌。
“世衝不會讓你失望,「烈日秋陽」!”
隻見陳世衝拔地而起,如一道白芒,直衝烈日,與空中刺眼的驕陽合為一處。
陳劍端抬頭仰天,烈日驕芒直刺雙目,隻見一片刺白茫茫,突然一道寒芒刺射,反射七彩虹光,陳世衝就已俯身至墜,如白日驕子,秋陽劍瞬息即至。
“衝兒,好樣的!”
陳劍端橫劍,劍身避開刺眼驕芒,隻聽“叮”一聲脆鳴,秋陽劍至,陳劍端長劍“哢嚓”斷成兩截,秋陽劍墜勢不減,自陳劍端的眉心處直刺而入。
“叔父!”
陳世衝大驚!
秋陽劍直刺劈下,順勢一斬到底,直至插入峰巔巨石中。陳世衝手還握著劍柄,雙膝就已跪地。
“叔父......叔父......”
陳世衝慟哭流涕,陳劍端身軀直立,被一斬為二,默然分開,墜落到無盡冰崖之下。許久,方才傳來一陣沉悶巨響,積雪紛紛坍塌,像是急著要將這人間罪惡淹沒。
“衝兒,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