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梁文、火心藍三人過了大官橋後,就放慢了腳步。三人勒住馬匹後就緩緩溜達著走。
“二弟,三小姐,你二人可知這大官橋是個什麼地方?”梁武在馬上問二人。
“出城送別的地方呀!大哥你在賣關子。”梁文就笑著說大哥,又看著火心藍。
“二弟說的沒錯,這大官橋就是朔方城出城南去送別的地方,也算十裏長亭了,你們看這官道兩邊的柳樹,這‘官橋柳色’雖是春天的景色,可深秋看卻也別有味道呀!”梁武對著二人說話,說完又看著路兩邊成排的柳樹。
秋色凝重中的柳樹一派金黃,梁文和火心藍也這才在梁武的提示下欣賞起了柳色。
“大少爺、二少爺,這柳色固然好看,可我們也要好好謀劃這次的出行,過了永寧我們該怎麼辦?‘火心藍還是很細膩,她問兄弟二人。
“過了永寧我們直接到吳忠縣過黃河,過河後在吳忠縣住下,今天就走這麼遠。”梁文回頭對著火心藍說。
“之後我陪三小姐趁黑夜返回朔方城,二弟直接上西安。”梁武接過二弟的話說給火心藍聽。
“好,就照二位少爺的計劃行事。”火心藍說完,打馬朝前跑去。
到達吳忠渡口,三人渡過黃河後,就直奔河邊的吳忠縣城。三人進城後找了一家酒肆就進去喝茶了。
卻說整個下午雲來貨棧的大堂門口都有人在聚集抱怨。這些平日裏按照曹世勳的吩咐來出貨的小貨棧掌櫃,是礙著曹世勳是個官家人,反正是要出貨,賣誰家也是賣,沒想到今天這雲來貨棧忽然降價一半,大夥都接受不了。
“這不是要我們關門歇業嗎?這樣不顧情誼的壓價,是要逼死我們呀!”
有人就大喊著為自己辯解。隨即其他人也跟著大喊不止,整個雲來貨棧門口聚集了更多的人。
“喊什麼喊?你們喊什麼喊?知不知道最近這時局動蕩?”
有一隊官家人開始站在雲來貨棧大堂前對著眾人嗬斥。
“眼下包頭、關外、京城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今兒這城裏的好些個貨棧都停止收貨了,這路風貨棧還在堅持收,這是好事,你們還喊個什麼?”
“可這價格也太低了,我們連本都收不回呀!”有人對著官家人喊。
“這做買賣哪有隻賺不賠的理兒?生孩子還死人呢!”官家人接著嗬斥,“這兩宮鑾駕馬上就到西安了,京城都被洋毛子占著了,你們還想怎麼著呀?想賣就賣,不想賣就拿回家放著去,就不要再在這裏擾亂人心了。”
“想賣的趕緊賣,不想賣的就回去吧,大家夥趕緊散了,聚眾鬧事可不是好玩兒的。”官家人說著話,看了眾人一圈後歪著頭走了。
聚集的掌櫃們就開始商議,最後有人按照雲來的價格賣了貨,有人帶著貨回了。
天黑的時候,梁武和火心藍就低垂著頭悄悄回到了朔方城。而梁文就騎馬朝西安方向而去。
是夜。曹雲泰依舊邊聽著夥計的彙報,邊喝著茶。
“掌櫃的,明天還是這個價格收貨?還是停止收貨?”夥計問曹雲泰。
“收,還是按照這個價格收,不要停。”曹雲泰吩咐著夥計。
夥計退出門後,曹世勳回來了。
“爹,我按照您的意思派人去打發安撫那些小貨棧掌櫃了,這次你可是賺了。”曹世勳語氣冰冷的看著父親說話。
“我賺的這將來還不都是你的?我死了能帶走嗎?”曹雲泰看著兒子說話,“世勳,這樣做就對了,這做買賣和做官一樣,你不狠別人就狠,別人狠了就沒你的好日子過。”
“夥計說梁武、梁文、三小姐都出城去了西安,他們不收貨,我看你收著這些貨怎麼出手。”曹世勳對著父親說話的時候,眼神裏都是冷漠。
“我就是將這些貨都爛在手裏,也不便宜了塞外和路風兩家。”曹雲泰大聲說著話,又低頭端起了茶碗。
“這前幾日派出的人手都沒得手,那山西丫頭太厲害了,他們太原廣通財大氣粗,在整個華北到京城、關外都很有響頭。”
曹世勳也自己倒了杯茶水邊喝邊說:“找的好些人都不敢接這活,害怕事情敗露了那廣通的郭掌櫃會尋仇。”
“那這次呢?他們三個人可是已經過了吳忠黃河了。”曹雲泰對兒子說著話,將茶碗放在了桌子上,“讓你的人連夜追上去,隻要除掉梁文,以後這朔方城的貨棧買賣就都是我們曹家的了。”
“這還用說,他們會在蕭關下手,那大山裏看他們三人往哪裏跑。”曹世勳惡狠狠的說。
“三人?不是隻除掉梁文那小子嗎?你不可傷害你大哥和三小姐。”曹雲泰忽地站了起來走到兒子麵前瞪著眼,“如果你大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小子,還有那火家三小姐,你不是一直喜歡她嗎?把她也放了,回頭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