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每天送自己一束鮮花(3 / 3)

“能彙就好,你那樣看著我,我還擔心彙不出去呢!”

“趙伯伯,你知道你這張彙款單和我有什麼關係嗎?”“有啥關係?”老頭有點納悶了。“我就是被你捐助的財會學校的學生中的一位啊!”“是嗎?”顯然,老頭也感到意外,眼睛瞪得像燈炮似的看著我。

後經確認,他就是我們學技千辛萬苦在找的那位神秘捐3人。而他自己,卻一直以拴破爛為生。

愛的學校

從戀愛到結婚,她是幸福的,從懷孕到聽到兒子第一聲啼哭,她也是幸福的。但當醫生用充滿同情的Ll吻告訴她:你孩子的一生,都要靠你照顧了,幸福的母親刹那間從山尖跌落到深淵,她感到自己已粉身碎骨。

每當抱起殘疾的兒子,每當聽到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喊,痛苦如同千萬把尖刀戳她的心,她一度絕望到極點,最後竟決定自殺以了此生。幸好丈夫及時發現,把她送到醫院搶救,才幸免一死。雖然被救活,但生活的陰霾依然籠罩著她那顆悲鬱的心。丈夫看在眼裏,刺痛在心底。最後,撥通了電台熱線,把家庭不幸向主持人盡情地傾吐。女人的悲鬱,通過廣袤的電波,傳導給無數雙耳朵。她的不幸,引起了一位老婦人的注意,她是一所殘障兒童學校的校長。通過電台,老婦人聯係到家庭中的女主人,並給她講丁一個故事。

“三十多年前,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被所愛的情人拋棄,因為當時已懷上他的孩子,家人覺得丟臉,把她趕了出來。女人流落到這個城市,挺著個大肚子靠撿垃圾維持著自己和肚子裏孩子的生命,她本認為厄運到此結束,不料分娩時,生出一個殘障兒。當時,母親悲痛欲絕,也準備自尋短見,結果,被一撿垃圾的老太太發現,把母子倆救丁。母親後來認老太太做了幹媽。老太太專心給母親帶孩子,母親則開始在馬路邊擺地攤,賣過冰棒賣過衣服,也賣過小吃,幾年後,積累了一大筆儲蓄,這時,兒子也大了,到了上學的年齡。很顯然,正常的學校不會收這種孩子做學生,當時整個城市也沒有一所正規的殘障兒童學校。孩子上不了學,不能耽誤他呀。所有人都可以把他當殘障兒,但母親必須把他當成正常孩子來養,來教育。於是,母親租了間房子,請來一位退休老師,專門教兒子功課,有位朋友也生了殘障兒,母親就建議朋友把兒子放到她們‘學校’來學習。經過幾十年的風風雨雨,當初的學校如今變成了一所上千人的學校。母親的兒子也三十多歲了,成了學校老師,那位母親把自己一生,都獻給了殘障兒童,她成了該校的校長……”說著說著,老太太泣不成聲。年輕的母親每句話都聽得非常仔細,從老太太的敘述中,她早就聽出來,那位偉大的母親其實就是老太太自己。

最終,老太太把年輕的母親請到學校當了一名英語老師。幾年後,她兒子也成了殘障學校的一員。

在這裏,每個孩子都是可愛的、正常的,每位母親都能從弦子身上看到希望,因為這是所愛的學校。

災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的心因災難而傾斜,失去了平衡。

山尖的樹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爺爺在我們老家的集鎮上開了一家家具店。爺爺曾經是木匠,因此,店裏的家具基本上都是他自己打的。當時,大街上有好幾家家具店,但沒有一家生意有爺爺的好。其實,每個家具店的品種和款式都差不多,由此,我禁不住問爺爺:為什麼集鎮的人都買我們店的家具,都說我們店的家具好呢?爺爺神秘地笑了笑,說:“明天就帶你找答案。”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爺爺就把我從床上叫起來。他早就套好了牛車,帶好了鋼鋸。我知道,爺爺要帶我去山裏伐木材。行了十裏多路,我們終於來到大山腳下,要說是山,其實並不高,最高點也不過幾十層樓房的尺度,但老家人都這麼喊。

爺爺把牛車拴在了山腳下,拉著我的手一直往…頂攀。我好奇地問爺爺:“山腳下那麼多樹可伐,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力氣爬到…頂去,”爺爺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旁邊幾棵樹說:“你抱抱,看它們究竟有多大。”那年我才七八歲,根本不明白爺爺的用意,但還是伸出雙手,一連抱了好幾棵,我發現,這兒棵樹中最大一棵我雙手環抱還有那麼一大截手重疊。攀到山尖,爺爺衛指了指旁邊幾棵樹讓我抱抱,這裏每棵樹我雙手都抱不過來。這時我才明白,…頂的樹比山腳的樹要粗壯。

“山頂的樹不僅粗壯,而且夯實,用它們來打家具,非常牢固。”

爺爺一邊鋸樹,一邊向我解釋。

“同樣一種樹,為什麼山頂的粗壯,山腳下的樹細小呢?”

我打破砂鍋問到底,爺爺停下手中的活,揩了揩額角上的汗珠,不溫不火地指了指山北方向,問我:“你看,山北邊有什麼,”我順著爺爺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眼前一片空曠,極目遠眺,好像是天的盡頭。於是搖頭回答說:“什麼都沒有啊!”爺爺很肯定地接過話茬:“有,而且很大,那是從遙遠的北方刮來的風和西伯利亞刮來的寒潮。”爺爺一手義腰,一手遠指,猶如一位哲學家。

“這和風與寒潮有什麼關係呢?”我大惑不解。

“當然有關係,長年經曆風吹雨打的樹木,生命力極強,根係特別發達。根係發達,從泥土中汲取的養分就充足,因此,長得也特別粗壯。”說著,爺爺轉過身指了指山南的山腳,繼續向我道來:“你再看看那些樹,背後有大山抵禦風和寒潮,很少受自然界侵襲,從樹枝到根係都得不到鍛煉,長得也就瘦小脆弱。若用它們來打家具,不僅易折易裂,而且易受病蟲腐蝕。”

聽完爺爺的講解,我恍然大悟。於是,在山頂英雄般地立下豪言壯語:“我長大了一定做棵山尖上的大樹。”

爺爺聽後,摸摸我的頭,爽朗地笑了。那些長年經曆風吹雨打挺過來的樹木,生命力都極強。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