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手裏頭還捧著藥,她吹涼著,寢殿的宮門一關,她立馬將藥放在了一旁,從屏風後頭又走出來兩個人,赫然是孫開運和範林,長公主看到他們,忙道:“你們二人看看,這藥究竟是什麼?”
範林和孫開運聞了聞,又淺淺地嚐了一口,孫開運就皺累眉:“這藥雖不是毒藥,卻與今上如今的病症不相符,若是吃下了,於病情沒有一絲益處。”
“這群廢物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害當今聖上。”太後娘娘氣得一一巴掌打翻了藥碗,恨不得將這群廢物現在就殺了。
也正是因為景宣帝一直醒不過來,宮裏頭的太醫又全部都是廢物,蕭鈺就提議讓孫開運和範林進宮看看,他們的診斷與太醫院那群診斷,完全不同,萬康伯說是什麼寒邪入體,可明明孫開運和範林診斷出的是中毒。
有人一直給景宣帝下毒,到了現在,毒集聚到了一定數量,就開始發作了。
好在留有一手,不然由著那群廢物診治,景宣帝……
景宣帝睜開了眼睛。
“皇兄。”
“皇兒……”
“今上……”
景宣帝摸著胸口在長公主的攙扶下坐了起來,他的毒已經清的差不多了,昨日也早就已經醒過來了,可為了陪下毒的人做戲,他還是裝作要死的樣子。
“阿鈺,事情安排的如何了?”景宣帝喝過了孫開運煎的藥,便問他。
蕭鈺拱手:“全部安排妥當,就等對方出手了。”
“好。”景宣帝冷笑:“他們想奪了朕的江山,朕就要讓他們瞧瞧,朕的位置,也不是個窩囊廢能坐上去的。”
萬城在寢殿外說道:“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過來了。”
裏頭的人望了一眼,景宣帝又重新躺了下去,孫開運和範林又重新躲到了屏風的後頭,好在皇帝的寢殿大,房間多,而且,那群人也不敢在皇帝的寢殿動手動腳。
皇後娘娘來了,身後跟著的嬤嬤手裏端著一碗剛剛熬好的燕窩粥。
“母後,這是兒媳自己熬煮的一碗燕窩粥,裏頭放了燕窩和雞絲,軟糯好消化,今上不能進食,喂點這個,好克化些。”
太後娘娘點點頭:“你有心了。”
這幾日,都是皇後娘娘送來吃的,都是放下就走。
太後娘娘在這,長公主在這,沒人擔心會對景宣帝不利。
隻是今日,皇後放下燕窩粥,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吹冷了燕窩粥,就等著喂下去,長公主見狀,問道:“皇嫂,你這是……”
“這粥已經涼了,剛剛好吃。”
“皇嫂放下吧,讓我來。”
皇後臉色不快:“安平,你是怕我在裏頭下毒?本宮可是皇後,我怎麼會毒害自己的丈夫。”
長公主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皇後不快了,說道:“我丈夫生病了,你們卻不讓我在這裏照顧,我就喂他吃點東西,你們還攔著,你是怕什麼?還是說,你們此舉,是打算軟禁了今上?”
“皇後,慎言。”太後冷然怒道:“哀家可是他娘,你的意思是說,哀家會害皇帝?”
“兒媳不敢,隻是……從今上昏迷那日開始,長公主就在宮裏頭陪著,太醫院一直勤勤懇懇,卻始終沒有辦法,母後,難道您就沒想過,今上為什麼醒不過來嗎?”
“皇嫂,你是懷疑我?”
“由不得我不懷疑。”皇後義正言辭:“你一直待在皇兄的身邊,不讓我和其他嬪妃靠近,你是何用意?還是說,你打算趁著今上昏迷的日子,達成你的心願?”
“我的心願?我有什麼心願?”
“你的好女婿,可是內閣的人,若是從龍有功,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皇後的說法很可怕,她的臉色也很可怕,“母後,長公主雖然是您的親生女兒,可是,這防人之心不可無,您不得不提防她啊!”
太後思慮片刻,便點了點頭:“皇後說得不無道理。”
“母後……”
“來人啊,將她和蕭鈺一塊拿下。”太後娘娘一下旨意,守在外頭的侍衛立馬進來,將劍指向了長公主和蕭鈺。
“母後,兒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