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遇見過心愛的女生,而是跟她——陰差陽錯?”沫蟬心也是一晃。
“Yep。”主任聳肩一笑,“我喜歡你這個譯法:陰差陽錯。就是陰差陽錯。”
沫蟬心底對這個雅痞愛玩的主任有了全新的認識。
沫蟬深深點頭,“主任的故事,如果未來某天想要講給人聽了,我希望做靜靜的聽眾。”
“好。”主任聳肩,伸手與沫蟬握手,“沫蟬,加油。Tomorrow-is-another-day.”
“3ks.”沫蟬躬身出門。
心,真的輕鬆了些許。
幸好在這樣的時候,還有工作;人可以悲傷,但是絕不可以閑下來,否則便會被悲傷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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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關家。
就聽見關關一聲絕望的哀叫:“雎鳩,你找死啊!”
“又怎麼了?”
關母和關闕都奔進關關的房間問。
就見關關捧著一件純白的紗裙立在房間中央哭成了淚人,“我的新裙子,就被雎鳩給撓壞了!”
那裙子是歐根紗的,純白,小花刺繡,高雅唯美,是關關準備周末穿著去參加同學聚會的。她知道雎鳩有撓壞她新衣服的壞習慣,於是這件裙子壓根就沒敢放在表麵,而是封在盒子裏,又藏在櫃子裏,回家都沒舍得再打開試穿過。
本以為這次一定沒事了,結果今天想打開拍張照給沫蟬發過去,結果發現全身的歐根紗都被撓成了毛球!
關關跺腳大哭,“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什麼,這輩子要讓你來找我這麼報仇?雎鳩你說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對我?”
關母心疼女兒,便上來哄,“關關別哭了,跟貓置氣有什麼用?同學聚會是明天吧?這不還有一天時間嘛!來,媽讚助你一千塊,你明天跟局裏請個假,上街去再買一件去。保證能有比這件還美的,啊!”
關母說著還跟關闕遞眼神兒。關闕認命地拉開錢夾,也掏出一千塊給關關,“這個是哥讚助的。如果媽的一千塊不夠的話,就把這個也加上。”
關關這才破涕為笑,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伸手一邊一個抱住母親和哥哥,“謝謝媽!謝謝哥!”
一家人相擁的其樂融融,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獨自縮在門邊孤零零、滿眼絕望的公貓。
關關收了難過,忍不住拿毛線球砸了雎鳩一下,“不理你。今晚罰你不許吃飯,哼!”
關母隻笑,便回廚房去忙活,反倒是關闕沒急著走,而是認真盯了雎鳩一眼。
被關闕這一盯,雎鳩一個激靈,猛地轉身朝外就跑。徑直鑽過門上的貓洞,跑到外頭去了。
“哥,怎麼了?”關關忍不住問。
近來,好像這樣的情景,發生過不止一次兩次了。先前她還沒太留意,可是連著發生好幾回,就不是她多心了。
關闕扭頭望了門外一眼,便將關關的房門關上,坐下來望著妹妹,“關關,哥問你件事兒:你最近有沒有覺得,雎鳩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沒有?”
“它不對勁?”關關不知怎地,心下一慌,連忙按捺住,不想讓哥哥看出來。
於是她便笑,“它當然不對勁啦!你看它最近總是弄壞我的衣服,可不就是不對勁嘛!”
關關說著用力歎了口氣,“都怪我心軟,上次沫蟬都陪我去寵物醫院,把它給按在手術床.上了……我要是當時能再狠狠心,就把它給閹了,那它現在自然不會這麼鬧騰了。”
關關小心地觀察關闕的表情,“哥,動物最失去自控的時候就是發.情期,這時候它們都是六親不認的——哥,這是自然選擇,不是它們自己的錯,它們自己也沒有辦法的。哥,你該不會是怪雎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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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關的話裏,早已明白擺明了傾向。
關闕隻能聳肩,“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怎麼能繼續怪它?如果我再怪,你還不得跟當年似的,足足有一年不肯搭理你老哥我?”
說到小時候的意氣,關關也不好意思了,主動跳過來抱住哥哥的脖子,“哥,我小時候不懂事。謝謝哥。”
“嗯哼。”關關想起從自己看出媽媽大了肚子的那天起,家人在他耳邊嘮叨最多的一句話,不是要他好好學習,或者在外麵不要打架,而是“一定要讓著妹妹”。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將妹妹幾乎要當成半個女兒一般寵愛,他又怎麼能舍得惹妹妹不開心?
於是那個疑問梗在心裏,讓他為難,又擔憂。
“關關,哥不是又挑雎鳩的毛病,哥隻是——隻是想要保護你,不希望有任何東西傷害到你。”
“任何——東西?”
關關不愧是做文字工作的,敏銳地捕捉到了哥哥所用的字眼,關關忽略自己心頭咯噔的一聲,努力地笑,“哥,東西是什麼?你說貓麼?不會的,我這輩子最擅長的就是養貓,所以你別擔心。”
“就算雎鳩這個壞蛋總是撓壞我衣裳,害我哭過幾回,可是我也明白它就是隻貓——在貓的眼裏,不分新衣服舊衣服,它不懂我要穿那衣服去幹嘛的。所謂不知者不怪,哥你說是不是?”
停在窗外電線上的雎鳩,豎起耳朵來聽見了關關的這句話。
它立在電線上,一陣搖晃。
果然,在關關心裏,它隻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公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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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道具中心還是打不開~~明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