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的話，蘇小沫也許張嘴就會直接問出來，關於夜冥舜和南以朵姐姐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今那個姑娘已經死了，那麼相比之下，到底是自己比較重要，還是那個姑娘比較重要。
曾經直接就可以脫口而出的問題，如今蘇小沫話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她低下頭張了張嘴半天，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何會因為這件事而如此生氣。
大概還是因為……她根本就舍不得夜冥舜吧，蘇小沫害怕從夜冥舜的嘴裏聽見她害怕的答案，害怕夜冥舜心中裝著的人並不是她。
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蘇小沫也變得患得患失起來，她總是在害怕各種各樣的事情，害怕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況，也不想著再為自己去爭取了。
到底還是變了，蘇小沫隻是剛剛回來，她本應該好好地休息一番，可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幾乎想要奔潰，她卻還是要死死撐著。
摸索著去拿身旁的茶盞，夜冥舜怕她弄撒，就直接遞到了她的手中，十指接觸之時，夜冥舜明顯感覺到蘇小沫有那麼一瞬間的躲閃，她似乎想要逃避什麼。
若是之前夜冥舜沒有告訴蘇小沫這些事，他或許還會詢問蘇小沫到底怎麼了。可是如今關於南以朵姐姐的事情，蘇小沫逼著他說了出來，他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蘇小沫為何會對著他如此生疏。
大抵都是因為這橫在兩人之間的秘密，一旦被發現了之後，蘇小沫不可能再願意接近他。
因為蘇小沫和夜冥舜的變化，屋子裏本就異常壓抑的氣氛再一次沉悶，夜蕭東覺得他自己都快要呼吸不了了，而南以朵也隻是在一直低著頭而已。
就連一直趴在蘇小沫腳下的白虎也感覺到似乎四人之間的氣氛不對。
回過頭看見蘇小沫眼底滿是悲傷和陰霾，它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頭去蹭蹭蘇小沫的手，希望她能夠開心一些。
這細微的動作讓蘇小沫回過神，她的手懸在空中半晌，最後終於落在了白虎的頭上，動作輕柔而又緩慢，似乎帶著無數的惆悵。
“真乖，看來帶你回來的確是沒錯的……”蘇小沫自言自語地說著，低著頭時沒有人能看清楚她眼睛之中的神色，可從她輕輕顫抖的指尖，夜冥舜知道此時此刻蘇小沫的心情一定很糟糕，甚至很有可能充滿了絕望。
他當初在瞞著蘇小沫關於南以朵姐姐的事情之時，就應該想到，這恐怕會傷害到蘇小沫。隻是當初和蘇小沫認識不久，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在意蘇小沫的一天，以至於不想離開她。
毫無規律地撫摸白虎讓夜冥舜越發頭疼，最後猛然之間就抓住了蘇小沫手，看向她的目光灼灼，似乎已經下了天大的決心一般。
“蘇蘇，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感覺不開心？”夜冥舜問得小心翼翼，情況緊急，他不知怎麼樣才能問得含蓄一些，隻能直接開口。
蘇小沫抬頭，卻發現整個屋裏的人都在看著她，似乎格外關心她的心情。這讓她不由得突然笑起來，既然如今如此關心她的感受，那麼為何不從她來到王府的時候，就告訴她，曾經有一個先於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