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作沈俞微,將他引出少帥府,這兒你熟悉地很,應該不需要我來教你什麼吧?”
張鶴欽說了一句,那神色有些怪異。
“嗯,自是不用。”
這南城內,一草一木,一花一樹,她都熟悉地很。
曾經有個男人陪著她走完了整個南城,攀爬舊時留下的城牆、逛廟會、去聽曲兒,無一不是顧淮安的蹤跡。
可如今,她卻要親手布局,殺了他們,為自己報仇!
“走吧,外頭太冷,這雪是越發大了。”張鶴欽道,抓著宋月白的手往回走,清荷遙遙地看著,心底那叫一個滿足。
這對璧人可是她幻想過無數次的,也不知道三爺什麼時候能娶了姑娘。
“來,月白,阿娘給你堆了一個雪人。”溯雪招招手,將那小巧的雪人展現給了宋月白看,隻有巴掌那麼大,瞧著倒是可愛呢。
“這倒是袖珍地很。”
宋月白笑笑,接過那雪人,掌心裏化開的白雪,格外的涼。
“再玩一會該進去休息了,你身子沉,也莫要胡來了,再過個把月可不許再出門了。”溯雪提醒道,完全將她當做自個兒的女兒。
就像是從未離開過身邊一般,宋月白眼睛濕潤,滿臉動容,她回了房間,一個人自顧自地想了很多。
其實從小到大她也很渴望這種親情,在沈家的時候,家裏有小,沈明月是妹妹,還有個年幼的弟弟,沈家那兩位隻疼愛沈明月。
可他們到底將她拉扯大,她是有親情的,縱使他們那般利用她,她依舊狠不下心殺了他們。
可顧淮安和沈明月卻不一樣,他們該死!
宋月白睡得昏昏沉沉,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南城依舊被雪覆蓋,她貪玩爬上了城牆,可底下高度頗驚悚,腳下一滑,她重重地摔了出去。
顧淮安來得晚了,慌忙往前,可他沒有接著她,宋月白摔了下來,肚子著地,濺起一地的血。
白雪皚皚,流下那嫣紅的痕跡,宋月白一個激靈:“啊——”
她從夢裏驚醒,瞥見床榻前那抹身影:“你想嚇死我啊。”
“喊了半個時辰的顧淮安,你不累嗎?”張鶴欽板著一張臉,貌似很不爽的樣子,蹙著眉頭,一副要發大火的模樣。
宋月白嚇了一跳,哆嗦著不敢開口,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解釋一句。
“做噩夢了而已,你幹嘛這麼凶?”
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像是一個小媳婦一般。
張鶴欽不屑地笑了:“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忘舊情人?”
他朝前麵靠了一步,坐在床邊,審犯人那般審問宋月白。
女子愣了一下:“你說什麼鬼話,怎麼可能忘不掉,我跟你說過……”
“看著我,眼睛飄什麼!”張鶴欽抓著宋月白的手,聲音有些堅定,“沈俞微,你若是不想他死,倒是可以直接跟我說,別這般口是心非。”
“你多慮了。”她咬牙,可男人靠得越發近了,整個人都貼了過來,渾身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宋月白想哭啊,這男人這姿勢,要是有人進來,指不定得誤會了。
“多慮?那下一次就別在夢裏哭著喊著,免得旁人誤會。”張鶴欽冷聲道,視線略微往下,恰好看到睡衣下那平平無奇的身前,“晚上多吃些,身上沒二兩肉,哪裏像個女人!”
“你!”
果然是風流子弟!
宋月白一個枕頭丟過去,張鶴欽靈活地一個閃躲,笑言:“你若是後悔,便與我說,過了明兒可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