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傾一生(1 / 3)

情傾一生

莫小茜這下倒是不說話了,暗自運起全身的能量,一雙眼睛卻是淡然無波看著蘇溫禮:“我以為,你對我是有情的。”

這麼多年,她跟他走在一起,他每每危機關頭的搭救,每每該痛下殺手時候的留情,每每在她以為看不見角落的凝視。

她以為,他心中該是有她的,哪怕其中摻含了太多的東西,卻依然有幾分情意。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相處多年,總是有些不忍的。她從他夢境中看到,其實這個殘忍冷漠的男人,心中也是有一方柔軟的。

“蘇哥哥!”葉詩婷聲音更柔和了,身子軟軟靠在他身上,“殺了她,我們一起走好不好?經曆過這麼多的磨難,我們要幸福地在一起。隻要再殺一個,我們就圓滿了,蘇哥哥,你一定也是希望我活著的吧?”

美人在懷,溫香軟玉,是個男人都禁不住誘惑,更何況這女人的話,這個女人的眼神,無處不在帶著秘術的蠱惑。

莫小茜冷笑:“殺人奪命,可沒那麼容易!”前世她是被人害死的,沒想到重來一世,她小心翼翼躲閃著、提防著,原來那仇家倒是還沒來得及對她痛下殺手,另外一個又出現了。

難不成她是天生被人害死的命?

怎麼可能!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重生過來,又怎麼心甘情願落得這樣的下場!

蘇溫禮將葉詩婷推開些許,神清目明,卻沒有像是被蠱惑的症狀。看著葉詩婷,緩聲道:“你變了。”

葉詩婷苦笑,死魚眼中掉下淚來。“不是我變了,而是你的心變了。”

蘇溫禮歎口氣,轉身對莫小茜道。“借給我琉璃夢鐲,你輸給我的,請遵守諾言!”

莫小茜眨巴著眼睛看他,不可置否。“其實我若死了,根本就不存在借不借。”

“把鐲子留下,你走!”蘇溫禮捉著葉詩婷的手,淡然無波似的開口。

“你那位親愛的詩婷妹妹會同意?”莫小茜嗤笑,怎感覺他在貓哭耗子假慈悲呢?是她心術不正想太多了?

“我不同意,她必須死!”葉詩婷火大地道。她的心眼極小,小到不容許一顆沙子的存在,何況麵前那個女人,還是她的情敵。

隻要她還活著,自己就不可能完全霸占他的內心,所以這個女人必須死!

“有了琉璃夢鐲,我也可以做藥引。”蘇溫禮拉住她的手,低眉垂目,“你還是可以活過來,放她走吧,她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

“她可憐我就不可憐了,我說過,琉璃夢鐲我勢在必得,她也必須死!”葉詩婷冷聲道,聲音幽幽猶如從地府傳來。

蘇溫禮還沒回過意,她身形如魅,已經來到莫小茜身邊。五抓尖尖當頭朝莫小茜腦袋拍去。另一隻手抓過莫小茜垂放地上的右手,嘴裏念念有詞,些許莫小茜手腕上套著的鐲子便脫落下來,落在她手上。

“你不能殺她!”雖說跟有異術的女人相比,他的功夫簡直就是雞蛋和石頭,蘇溫禮回過神,依然朝葉詩婷撲去。

“走開,會傷害到你的!”葉詩婷反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道反彈過去,將蘇溫禮推得後退幾步遠。

“詩婷,你若傷害了她,我們在一起,又有什麼幸福可說?踏著鮮血得來的愛情,我於心不安。”蘇溫禮倒也鍥而不舍,被彈開之後又撲過來,眼看著莫小茜在她五爪的力道和咒語之下麵色逐漸蒼白,眼中掠過濃濃的擔憂。

“你心中最終還是有她!”葉詩婷看他那樣子更氣,手一揮再次將蘇溫禮打飛,罩在莫小茜頭頂的五爪改變方向,往她腹部又是一插!

莫小茜痛得差點昏眩過去。

“主人!”鈴鐺驚叫一聲,化作一團火焰猛然砸向葉詩婷。旺盛的火焰將那身體一燙,胸前衣服頓時熊熊燒起!

“你若真是找死,我也樂意成全!”五指拔出來,帶出一爪的血,葉詩婷哼一聲,驀然抓住胸前的火焰,嘴中不知念了什麼咒語,莫小茜之間火光中的鈴鐺樣物體霍地一下,四分五裂,化成無數碎片散到空氣中,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要!”莫小茜瞳孔一縮,失控尖叫!拚著一股力氣撞過來,搶走葉詩婷手中的琉璃夢鐲。

叮當是琉璃夢鐲的守護者,鐲子若失去,它必死無疑。如果鐲子在,它還有可能回來!

她一生錯過的東西太多了,親情友情每一樣對她而言都是珍貴的,她寧可死,也不允許別人在她麵前眼睜睜奪去!

“找死!”寶物被搶,葉詩婷怒火中燒,一巴掌狠狠朝莫小茜扇去。

那力道可不淺,莫小茜直被打飛出去好幾步遠才停下來。嘴巴一張,一口逆血從嘴角滑落。

“詩婷,不要造孽了,我們走吧!”蘇溫禮走過來,抱住葉詩婷,“我們永遠在一起,什麼都不要管了。”

“不行,她必須死!”葉詩婷冷聲道,抬起手掌,卻被對麵發出來的強光刺痛了眼睛。抬眼望去,莫小茜坐在那裏,那殷紅的血不斷流出,染紅了整個琉璃夢鐲,伴隨著血的湧入,那強光越發耀目,最後將莫小茜整個包裹起來。

神聖不可侵犯。

強光裏的她,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卻也蒼白地讓人心疼。

蘇溫禮呆呆看著,目光裏有瞬間的癡迷。

“最後一道關卡破了!果然解鈴人還需係鈴人!”葉詩婷大喜過望,拉著蘇溫禮疾奔過去,“時光之門打開,我們就會回到過去,重新開始!”

誰料到那股強光宛如一層保護套,竟然將莫小茜團團圍住,密不透風。兩人才靠近,那強光就將他們反彈回來!

“班門弄斧!”葉詩婷體內五髒六腑被那股力道震得差點脫位,捂住胸口哼一聲,手指往牙中一咬,雙手在胸前結印,嘴裏念念有詞。

在蘇溫禮的角度,隻看到一道隱隱的紅光慢慢從葉詩婷身上躍起,再然後如同一個保護罩,將她周身團團罩住。伴隨著葉詩婷的走近,強光和紅光撞到一起,血色的光芒逐漸吞沒了紅光。

兩光相撞引發的氣流將她頭發吹揚飛起,發絲如縷飄開,就像張牙舞爪的鬼魅。蒼白的臉色,血紅的眼珠,尖銳的指甲,根本不像活人,而空氣中隱隱發出的嘶鳴,更像是無數女子哭泣的聲音,極為猙獰可怖。

蘇溫禮駭然後退兩步。

其實他知道飄雲絮就是葉詩婷,也知道為了活命,這個女人幹下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隻不過,他也不是良善之輩。

對於詩婷的虧欠,對詩婷的愧對,對詩婷的愛,他以為他可以包容她的所有。

哪怕她變成什麼奇怪的東西,她都依然是他最愛的女人。

可這一刻,看到她這模樣,看到她當麵傷害另外一個人,心中卻有了幾分痛恨和驚懼,以及憤怒。

怎麼會這樣,是因為他對她的愛,已經隨著時光的流逝淡了嗎?還是因為這個女人,已經脫離當初美好單純的軀殼,變成殘忍惡毒,他嫌棄了?

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莫怪莫小茜說他虛偽,他的確很虛偽呢!

心念間,紅光已經侵襲白光十分之七八。莫小茜咬著牙苦撐,隻差一點就崩潰。

琉璃夢鐲最後一關終於破解,她還沒來得及開心這來之不易的成就,就被葉詩婷施壓。雛鳥未成形看,能量自然有限。哪怕她拚了所有,都還是被對方一點點攻襲。

再過幾分鍾,紅光就會侵占所有白光,再然後葉詩婷得到她所有力量,喝了她的血,得到重生,而她,就這樣悲催死去了吧?

不怪她灰心,因為這是事實。

“詩婷不要!”終於還是破了最後一道卡,葉詩婷帶著紅光抬手抓住莫小茜,通紅的眼珠子裏散漫無光,卻能感覺到那深切的饑渴。

蘇溫禮衝過來阻止,卻被那吞了白光之後更強大的力道彈回去,眼看葉詩婷的爪子對著莫小茜的心髒就要插下去,牙齒一咬,豁然掏出腰間的迷你型手槍對準葉詩婷,“砰”地一聲打過去。

這是他跟國際最強大的軍火團購買的,這超強的火力遠遠勝過一般子彈幾十倍,完全可以把一座半米厚的石牆打穿!

於是這枚子彈不負眾望如離弦的箭奔過去,穿透那道厚硬的紅光,沒入葉詩婷的身體。

周身紅光瞬間消失,那眼中的血色也眨眼褪去,抓住莫小茜的爪子一軟,整個身體唯美飄旋,如一片風中落葉掉在地上。

“詩婷!”蘇溫禮悲痛嘶吼,將手槍一扔,疾奔過去,抱住葉詩婷倒下的身體,“詩婷!”

也許是回光返照,或許是剛才得到了琉璃夢鐲的力量,葉詩婷的眼睛居然恢複了常人的神采。看著近在咫尺的蘇溫禮,伸手摸著他的臉,兩行淚水滑落下來。“我知道,最終你會選她。”

當初莫小茜說的話,她並不以為然,可是隨著時光的流逝,她才深切發現,他對她的情,也早已隨著時光淡去了。

其實她最不該活過來的吧。如果沒有活過來,她停留在他記憶裏,依然是最純最美最愛的姑娘。

“對不起。”蘇溫禮緊緊抱著她,痛哭出聲,一疊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似乎除了這個詞,他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詞語。

“我不怪你,是我錯了,死在你手裏,我也幸福。”回憶起這些年在飄雲絮蠱惑下做的事情,心中愧恨不已。眸光移向莫小茜,哀求地道,“照顧……好、他。”

莫小茜怔愣站起來。兩光融合的時候,本該是她死亡的,可偏偏因為蘇溫禮的插手,葉詩婷前功盡棄,那融合的力量,竟然奇跡地落在她身上。現在的她,感覺到渾身充滿了力量,那些破裂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她實在沒想到過這樣的結果,她實在沒想到最後關頭,蘇溫禮居然會背棄愛人幫她!

她可不會認為是蘇溫禮忽然良心發現了。

哀求的目光看著莫小茜,握住蘇溫禮的首,嘴角溢出一份笑容,低緩說道:“好……好……活著。”隨即閉上眼睛。

這一刻,她安詳地睡著,就像是當年天真無邪如水般清純透徹的小姑娘。

“詩婷!”蘇溫禮痛苦大吼,氣火攻心,一口逆血奔湧而出。親眼目睹愛人兩次離去,再強大的漢子也承受不住。

而葉詩婷的身體忽然燒起一團火,莫小茜眼疾手快將蘇溫禮拉後幾步,卻見那身體在眨眼之間已經燒得幹幹淨淨,連一團灰燼都沒留下。

蘇溫禮驚痛不已,朝那地方奔去,可除了空氣,什麼都沒留下。

兩腿一軟,坐在地上,七尺男兒痛哭出聲。

莫小茜呆站一邊,默然不語。

她還沒那麼慈悲,那個女人之前還想殺害自己來著,她還做不到為那人流淚悲傷的地步。

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她千方百計想害自己,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可是,人誰不自私,誰不想活?何況還有那麼多的不甘心,自然會為了生存不惜代價。

將心比心,卻也不能怪她。

但被加害的人是自己,卻無論如何也不想原諒。

於是,隻好默默站著,不知道說什麼為好。看著蘇溫禮痛苦崩潰的模樣,心中百味陳雜。

其實對他,有過恨有過怨有過怒,是因為他的突然闖入,她才會身不由己陷入那麼多的不該。可此時此刻,她發現自己竟然恨不起來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他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人。

半響,坐在地上黯然的男人忽然抬頭看她,悶悶說道:“她走了。”

“嗯。”莫小茜應了一聲,這的確是事實。

“你恨我嗎?”

“不恨。”

“那你愛我嗎?”

“不愛。”

“還怨不?”

“不知道。”

機械的問答,卻是大大的實話。這時候,沒有人想勾心鬥角,連心機都沉了下去。

蘇溫禮站起來,驀地對她鞠了個躬,“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莫小茜眼神一閃:“你說。”被情傷的男人,其實也不好拒絕。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而女人,再怎麼不承認,心腸也是軟的。

“我想去找她。”他沉默半響,毅然說道。

莫小茜輕笑:“我可不想殺人。”

“我是想回到十年前。人從來都是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把握,不再讓遺憾發生。”

莫小茜愣了一下,兩手一攤。“我沒那個本事,我隻是個凡人。”

“你可以的!”蘇溫禮看著她,目光灼灼,“你有琉璃夢鐲,你可以的!”

“可我不想幫你。”莫小茜收回手,雲淡風輕說道。

“你……”

“你什麼,想打架?”莫小茜嗤笑,“你確定你是我對手麼?”融合了葉詩婷、飄雲絮以及琉璃夢鐲的力量,這時候的她,完全可以扭轉乾坤,改變曆史。

蘇溫禮歎口氣,搖搖頭。“我知道打不過你,我隻是想請你幫個忙,我願意用所有來換。反正她不在了,我獨自活著也沒意思。”

他看她的目光那麼悲涼,那麼沉痛,那麼孤獨,她似乎懂了,又似乎不懂。

眨巴眨巴眼,嘴角勾起往常的笑容。“你知道嗎,如果你回到過去,這個世界的你就會消失……消失,你知道意味著什麼?”

“如果不知道,這些年,我跟著你做什麼?”蘇溫禮反問。

莫小茜啞然,撇撇嘴,“還有,我會刪除你的記憶。”

蘇溫禮身子一僵:“刪除記憶,為什麼?”其實他最不想忘的,就是記憶。

縱然這記憶裏麵,包含了太多的痛,太多的苦,太多的難,但有她,有詩婷,如果失去了,縱然他回到過去,又有什麼意義?

一切還照常開始,悲劇還會重演。隻會在眼睜睜看著失去,然後再被利用。

“這個啊,事關鐲子的秘密,你該知道,這是天機。如果天機泄露,這世界不就大亂了。”莫小茜含笑道。

“其實你是怕我回到過去,闖入你的生活,改變了曆史吧?”蘇溫禮哪裏還不懂她想什麼。

“也算其中之一的原因。”這也沒辦法,她可不想自己做件好事還把自己搭進去,太劃不來。更何況這家夥在她心目中的信用度幾乎為零,她可不會相信他任何的保證。

他要是瘋狂起來,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去還是不去,你自己選擇。”頓了頓,“我幫你的話,可會毀掉畢生的修行,因為逆天,還會受到重創,你總得給我一點讓我這麼做的理由。”好吧,商人的腦子又轉回來了。

蘇溫禮沉默半響。“我去。”

在腰間掏了掏,掏出一串鑰匙,扔給她:“這是我畢生所有的積蓄,老白會幫你。”

“成交。”莫小茜眼神一閃,接過鑰匙,淡然說道。

抓住他的手腕,意念盤旋一處,集中精力,在胸口的血中一點,抹上琉璃夢鐲:“以我之血,開啟時空,十年!”

話音才落,兩人周身便亮起耀目的光芒,莫小茜朝他笑了笑,將鐲子套在他手腕上,轉身離開光圈。“送你的!”

緊拉的手眷戀牽連,不忍分開。莫小茜沒有看他的神色,甩開他的手,跳出光圈。

才跳離圈外,那道強光便大炙,隨即很快暗下去。蘇溫禮倒在地上,雙目緊閉,嘴角帶著笑容,安詳的似乎沉睡了過去。

彎下腰看一眼地上的人,捂住胸口喘了幾口氣,合上眼睛休憩,嘴角卻掛出一絲清淺笑容。

鈴鐺在的時候,曾經告訴過她,如果有一天琉璃夢鐲的力道被開啟最後一道,凝聚心神,可以許下一個願。不論是什麼願望,起死回生也好,穿越時空也好,一夜暴富也好,永生不死也好……但隻能是一個願望。

而如果是幫助別人許願,她將損耗一生的修為,之前所因琉璃夢鐲得到的力量也會消失。

不過這一次,她不後悔呢。其實就算蘇溫禮沒有給她禮物,她依然會幫她,隻為他最後關頭的那一槍!

“我沒有完全刪除你的記憶,它會隨著夢境偶爾提示著你前方的路。是福是禍,就看你的造化了。”喃喃低語,走到門邊拉開門。

白大叔遠遠看到門開,一下子就竄過來。“少爺呢?”

還是那樣的麵無表情事不關己。

莫小茜指著屋子的地板上:“他在那裏。”

白大叔目光一縮:“少爺他……死了?”

“終身植物人!”莫小茜淡淡說道。

“少爺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他給了我一串鑰匙。”莫小茜將鑰匙拿出來晃了晃。

白大叔頓時閉上嘴巴。沉默走進屋子裏,將蘇溫禮的身體抱起來,深深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了。

“所有事情到這裏,應該畫上一個句號了。”伸個懶腰,但願從今天開始,不再有陰霾。

不對,還有一個陰霾。不過如果他不來犯她,她倒是趨炎附勢不理。

遠處的腳步聲錯綜雜亂,由遠及近,似乎來了不少人。莫小茜看著床上床下的那兩人,歎道:“皇族的事情不是我想插手就能插手的,清官難斷家務事,那造化你們自己看吧。”

轉身從後門也溜了。

現在來的應該是皇宮裏的那些人,動作真夠慢,要不是她在,說不定西雅麗早就被掛成好幾塊肉了。

推開後門時候,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的背影飛快消失在角落裏。心頭疑惑,今天的事情,除了蘇溫禮一夥人還有皇室那一夥,還有其他人不成?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倒是很平靜。蘇溫禮走後,她也不用提心吊膽防著有人明裏暗裏針對她,把全部心思放在學業和生意上,小日子也算過得也算滋潤。

她知道蘇溫禮是個大富豪,投機取巧不知道賺了多少錢,卻不曾想到他的生意居然涵蓋世界!幾乎每個國家,都有他的生意!黑的白的通吃,但凡打出蘇溫禮的旗號,無人不禮讓三分。

白大叔把蘇溫禮送走後沒幾天,就來到她身邊,果然如同蘇溫禮的“遺言”一樣,有什麼雜難疑問有白大叔幫她解決。

莫小茜有時候也很疑惑問白大叔:“你這麼盡心盡力幫我,就沒想到蘇溫禮的那樣子,是因為我造成的?”

白大叔的回話很簡單也很幹脆利落:“少爺有自己的選擇,他說過若是有一天他出了意外,全部財產過戶給莫小姐!”

莫小茜頓時啞然。當時心中百味陳雜,不知道是為白大叔那盲目的崇拜,還是為了蘇溫禮的那份心意。

其實一開始,他就打算留給她。可是他不是一直都想要她出意外麼?

搖搖頭,逝者已矣,過去的就過去吧,明天才是所追求的。

有白大叔幫忙打點生意,她空閑的時間就多了起來,努力鑽研學業,打算放假後就去國際醫者學會探望莫宇。

畢竟是親弟弟,她現在有了資本,自然要想各種方法讓他病情好起來。再且農村人思想很老套,重男輕女,莫宇可算是莫家唯一的獨苗了,隻有他,才能延續家族的香火。

她當然對這些言論嗤之以鼻,不過這些言論反映一種隔代難以溝通的思想,也是不爭的事實。

日子忙碌而充實,雖然也會偶爾提心去觀察某個人的動靜,也比以前輕鬆了。這一天,她才剛出校門口,居然遇上老熟人!

“宋然,你怎麼在這裏?”

“我有才華,有金錢,你能留學,我當然也能出國!”宋然拖著行李箱,脖子揚得老高,一臉洋洋得意,“怎樣,是不是很意外?”

“有些。”看他那臭屁的模樣,不知為何就笑了,“大包小包的,長住短住?”

“目測是長住,陪一個人。”他若有所指看著她,“這半年沒見,你似乎黑瘦了許多。”

他目光灼灼,仿佛帶著電流,她也不由得老臉一熱。眼睛眨了眨,移開視線。“你也一樣。”

“日思夜想,無法不憔悴。”宋然還是當初那副油嘴滑舌的模樣,眉毛一挑,毫不客氣將一隻箱子塞到她手裏,“我剛下飛機,還沒住的地方呢,這偌大的地方,也是人生地不熟的,不介意我去你那裏住幾天吧?”

莫小茜汗然:“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住在學校裏?”

“你的消息,我一直都注意著。更何況,你肯住在學校裏嗎?”估計她是受不了那份寂寞的約束。

莫小茜想想也是,不過這個……“男女有別,你住在我哪裏不好吧?”

“你思想什麼時候這麼封建了?我記得A國的民風很大膽呢。”宋然白她一眼,提起兩個箱子,“別婆婆媽媽了,帶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又不是白吃白住,每月會按時給你房租的。”

她又不是在乎那幾個錢!莫小茜被他推搡著往前走,又沒機會拒絕,搖搖頭,歎口氣,隻能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