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
兩人也算認識多年,莫小茜是什麼個脾氣,他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蘇溫禮還是笑盈盈的,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將手中杯子放到桌麵,話尾餘稍帶起幾分旖旎的嫵媚:“其實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應該知道,既然來了,就沒有選擇的退路。”
也就是說,這個忙,她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說是求,其實是逼!
莫小茜氣樂了,唇邊咧出大大的笑容,對著蘇溫禮妖而媚:“好啊,那你說說,想要我幫什麼忙,若是我能幫上,自然不遺餘力。好歹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她的話故意帶上幾分從容的情意,若不是局內人,恐怕都以為這是情人之間的親昵,“親愛的,我相信,你不會舍得傷害我吧。”
說話雖對著蘇溫禮,其實眼角餘光一直在暗中打量那一邊坐的長發女人。因為低垂著腦袋,她看不清麵容,卻有一種直覺,這人就是飄雲絮……話說,這女人一直都帶著長長的遮住麵容的鬥笠,她也是沒看見過她真容呢!
不過,看不到,心裏也是猜到幾分的。
她在賭,賭心內的一個念想。
蘇溫禮渾身一顫,不自在移開視線:“好好說話,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做事可從來都是不容情的。”
“是嗎?”莫小茜巧笑顏開,話尾故意拉長。這話對,也不對,蘇溫禮三番兩次想要她的命,其實多次都沒真正下死手。
這當然不是她所仰仗的資本,也不是故意拿出來炫耀的目的,這話,其實是說給那長發女人聽的。
情人眼裏出西施,如果是情人,斷然見不得心上人當麵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更何況,上次在牢獄的時候,她就已經埋下一根刺。
小小一根刺,刺入的時候可能不覺得疼,時間久了,就會成為一堵,橫在心頭,去之不得。
“你可真夠狠的。”蘇溫禮笑容一頓,眨眼恢複原來樣子,快得讓人幾乎以為那是幻覺。
“彼此彼此。”她也隻是反擊。人在生命的最後關頭潛力通常是最大的,她也是掙紮一下,看看能不能護住一些東西。
“賤人,你們當我不存在!”長發女人果然怒了,霍地站起來,雙手平伸頓化為十根尖尖利爪,撕破長空朝她臉上劃來!
莫小茜早有準備,身子快速往左側一閃,誰料這女人的目的竟不是她的臉,爪子往下一移,霍地插入她的腹部!
她的動作太快,太狠,莫小茜根本躲閃不及,隻覺得腹部好像撕裂般一股陣痛,咬著牙齒猛然後縮,掙紮那雙爪子,踉蹌後退幾步,靠在屋裏的一根柱子上。
殷紅的血如同泉湧,大把大把爭先恐後從被撕開的地方湧出來,染紅了她白色的襯衣,觸目驚心。
“怪物!啊,小茜!”把路卡西砸暈過去縮在一邊發呆的西雅麗見狀驚恐大呼一聲,白眼一翻,徹底暈了。
“詩婷,你過分了!”蘇溫禮手一抖,倒茶的水壺傾翻,茶水倒了一桌子。終於坐不住,走上前來拉住長發女人。
“過分,她該死!”那女人恨恨說道,沾血的爪子往嘴裏一舔,似乎在品嚐血的味道,然後豁然出爪,朝蘇溫禮臉上扇去,“你是不是喜歡她?我告訴你,你隻能是我的,是我的,誰也不許搶走!”
蘇溫禮也不躲閃,眼中快速掠過幾分愧疚和疼痛,將尖銳的女人抱住,溫聲哄道:“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放心好了!”
驚見蘇溫禮臉上的血痕,激動的女人血紅的眼珠子慢慢恢複成黑色,手撫上他臉上的傷口,輕柔問道:“疼不疼?”
莫小茜疼得直吸氣,雖然她很及時從空間裏拿出止血的傷藥塗抹在傷口上,阻止血液大量流失,可腹部的好幾個血洞依然讓她疼得差點暈眩過去。看著那相擁的那一對,聽得那談話,嘴角艱難地上揚。
詩婷?
抬眼望去,長發飄飄的女人眼神無彩,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蒼白的如同沉睡的死人。心下一盤算,嗤笑道:“蘇溫禮,你還真大度,這個女人可騙得你好辛苦,怎麼一轉眼就好了傷疤忘了痛?莫非你都記不得了,這些年的苦,是拜誰所賜?!”
蘇溫禮沒說話,倒是葉詩婷那無焦距的死魚眼瞪過來,帶著沉沉的殺意。
反正到這一步,說與不說待遇也沒多大差別,還不如吐吐槽,心裏還快活一點。莫小茜也不怕她,輕笑道:“葉詩婷,飄雲絮?其實你的身份真的好特別,什麼時候合成同一個人的?就是不知道飄雲絮你奪了她的身體,還是葉詩婷你占了她的力量。不過嘛,貌似你們的結合沒有那麼融洽哦,不是同一個靈魂,怎麼占用一個身體?嘻,其實再怎麼風光,你也不過是一句行屍走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