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給我滾!”秦峰氣得直哆嗦,一腳踹在秦峰心口,隻聽得他噗的一下噴出口血來,雙目瞪大,頹然倒下。
“啊啊啊……”身後傳來幾聲粗嘎的咿咿呀呀的叫喚,秦畢遠回頭,不耐煩地瞪了一眼剛剛走來,滿臉驚恐的大夫人。
“喊什麼喊,不就死了個管家,值得這麼大呼小叫的嗎?”
“咦呀咦呀啊啊!”大夫人目光驚恐地望著前方,手腳拚命地比劃著,指著秦畢遠的方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秦畢遠微愣,順著她指的方向回過頭,看見他前方的屋頂上坐著一個神色峻冷的白衣男子。
“你、你是誰?為何坐在我家屋頂上?”秦畢遠有些驚慌,那人不知道坐在那多久了,甚至沒有刻意隱蔽身形,可自己竟然沒有發覺!
白衣男子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容色俊美,一張臉卻麵無表情。他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對秦畢遠的問話聽而不聞,手中握著一柄比普通長劍還要長上三分的極細的劍。劍鞘是銀白色的,在夜裏竟然發出淡淡的銀光。
見白衣男子不理會自己,秦畢遠心中蹭蹭地冒出火氣,儼然將剛才的小心翼翼拋諸腦後,大聲喝道:“來人,快來人!把這個膽大包天的賊人給我抓起來!”
秦畢遠今日真是被沈畫歸來的事和秦峰的勸誡阻擾氣昏了頭,他身為堂堂中級幻王高手連這男子是何時來的都沒發現,足以證明這男子身手了得。
不過秦畢遠倒也不甚畏懼,早在知道沈畫回來的消息時,他就已經做了準備,他知道上次幻靈使者被殺,他與幻靈使者勾結一事就有可能被沈畫知道,那麼她此次回來,必然會對秦家下手,所以早就召回了秦家的暗衛,專門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哼,不管你是什麼人,敢擅闖我秦家,今日必讓你有來無回!”秦畢遠拔劍,遙遙指向屋頂的男子。
終於,那男子抬起頭,露出一雙黑漆漆的毫無焦距的瞳仁,秦畢遠微怔,竟然是個瞎子!
突然,那男子起身,修長的身形在皎月的映襯下,頗有幾分仙人的氣韻,隻見他斂起周身的冷意,望向某個地方,低沉飄渺的嗓音輕輕落入下方一群人耳中:“小姐。”
小姐?秦畢遠抬頭,循著男子所向望去,隻見方才還空無一物的地方陡然出現一個白點,白點越來越大,眨眼間便看到一名白衣袂袂的窈窕纖影踏風而來,不過幾個呼吸,便落在了白衣男子身畔。
那是一個美得不染纖塵的女子,白衣如雪,烏發如垂落九天的瀑布,一張鵝蛋臉細致如瓷,肌膚勝雪,兩道彎彎柳眉如掛梢頭的月芽兒,柔和舒展,潔淨的眼眸像最清澈的泉水一般,明晃動人,兩瓣嫣嫣朱唇微微翹起,掛著淡若清風的笑意,遠遠望去,當真如仙子下凡,美得如夢似幻。
秦畢遠瞧得呆了,這是他熟悉無比的容顏,每日都想在夢中窺見而不得的女子。
“心蘿……”他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想去探尋他此刻是否在夢中。
身後,大夫人望著那麼一張天仙似的臉孔,又是嫉妒又是驚恐,那阮心蘿竟然又回來了,可她怎麼會從天上飛來?
叮——
一聲長劍出鞘的輕鳴,隻見一道微白的光芒劃過,秦畢遠猛地從恍惚的夢幻中驚醒過來,驚駭地望著他那支伸出去的手已經掉落在地,手臂根處,鮮血這才汩汩冒出,竟隻是一道劍氣就割斷了他的手!
“啊!”大夫人驚叫著從嘶啞的喉嚨裏發出一個音節,而後猛然捂住了嘴,不敢再發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音,她怕那個白衣男子也給她劃上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