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笛第一個沉不住氣了,冰笛與朵顏也算是有些淵源的,所以看到這樣的情況,抄起家夥,就要往城下跳。
“慢著,朕有允許你去嗎?”
蕭君徹終於出聲,卻是阻止他的行動,所有人都摒了氣看他,揣測著他的心思,暗想著,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皇上,您就讓冰笛去吧,要是怕他武功不濟,我陪他一起去。”雲刀也站了出來,在這樣的時候,大家都特別的齊心,隻一心要救他們的皇後娘娘。
“不必了,朕相信,朕的皇後也不會希望你們白白去送死。”
他淡淡的臉色,看不出什麼情緒,似乎真的不在乎一般。眾人一驚,均不明白蕭君徹是何用意。
“皇上,他們擺明了就是想要用皇後娘娘來要挾您,如果不救下娘娘回來,如何是好?”
冰笛急了,他不是不知道前方凶險,隻是,如果合他一人之力,能挽救回蕭君徹的決定,他想,他願意。
因為知蕭君徹和朵顏的感情,所以明白,如果有朵顏在手,蕭君徹必然受製。
他可是要做千古一帝的人,又如何能為這種兒女情長,讓世人惡語相向?
“如何是好,那就不如何了,那便好了。”
他淡淡的話語間,飄散的是什麼,無人能懂,唯有他的一雙利眼,那麼深沉。
“皇上,是臣莽撞了,臣相信,皇上自會有所定奪。”
雲詳扯回身子,扭身看向蕭君徹,無比期待的說著,蕭君徹不語,隻是深深的望向遠方,表情,到底還真是有一點點的緊張,是的,他緊張了。
緊張的看著那千軍萬馬中的人兒,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隻是,那真的,是她嗎?
遙遠的方向,白衣飄飛著的女人一臉惶恐的看著城頭上,那天人神靈一般的男人,她的心在歡騰著,在悲傷著。
她的心在滴血,她口不能言,但心卻不死,她是上官朵雲是上官朵雲。
她想叫出來,大聲的,可是她的嗓子卻發不出任何的音節。
是的,她不是朵顏,而是朵雲。
那兩張人皮麵具,很好的掩藏了她倆的容貌,將她們的身份生生對調。
所以,此時此刻,站在青帝的身邊,掛著甜美笑意的那個,才是真正的上官朵顏。
朵雲的心,此刻已麻木,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隻是,她諷刺的想,她一心想要蕭君徹重視她的,這一刻終於實現了,卻還是要借著那一張人皮麵具。
突然間,發現,自己的心,還是期待著的,就算是她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害了那麼多的人,可是於蕭君徹的心意,她此生不變。
就算是死,能為了他而死,她似乎也是無憾的。
隻是當她想通了這一點,她再度無聲落淚。
她是該恨他的呀,可是為何,隻要一見他如神般的容顏,就再沒了自我?
朵雲的淚,一線線的落下,沒入衣角,無聲無息。
青帝騎著高頭大馬,緩緩靠近,綁著朵雲的十字樁,近乎殘忍的說:“皇後娘娘,很快要見到你的皇上了,還哭什麼呢?”
朵雲別開那張和朵顏一模一樣的臉,恨恨的看著立於一側,表情怡然的正牌上官朵顏,有多少話想說想罵,但卻隻能動著唇,發不出一點聲音。
一直被青帝阻止靠近她的淩曄,此刻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他突然狠拿的鎖緊了戴上朵雲人皮麵具的朵顏的衣領:“你把她怎麼了?”
“丞相大人何必這麼生氣,隻不過,昨晚嫌她太吵,給她喂了粒啞藥而已。”
朵顏在笑,殘忍的,無情的笑著。
淩曄早已氣綠了臉,輪起手裏的大刀,就要砍向朵顏,朵顏又道:“殺了我啊?在旭青兩國的皇上麵前,殺了我啊,隻怕殺完後,她還是啞的。”
她故意的提及蕭君徹和青帝,因為明知道他會有所顧忌。
淩曄手裏的大刀,高高舉起卻始終不能落下,直到青帝說了一句:“不就是啞了嗎?又不是沒命了,玉姬你是在氣什麼?”
青帝的話,分明在提醒淩曄一些既定的事實,是的,現在不關心一下生死,還注意一個不能說話的現實有何意見。
淩曄黑著一張臉,終於收起了大刀,轉而麵對青帝道:“皇上,如果可以,能否留她一命。”
青帝邪邪一笑,大手遙指遠處城頭的白衣男子:“留不留,不得看他麼?”
遙遙的,蕭君徹與青帝對視,麵無表情的臉上,忽而顯出一絲笑意,蕭君徹高聲打著招呼:“曄,別來無恙啊!”
他無視青帝,竟然和淩曄打招呼,等於當著眾將士的麵,打了青帝狠狠一耳光。
他陰冷的眸中,盡顯殘忍本色,猛地一下抓住了朵雲的頭發,邪惡的說:“皇後娘娘,看看你的皇上多麼的不討人喜歡啊?既然是這樣,就怪不得朕狠心了。”
言罷,青帝命令道:“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讓大周國的皇帝看看清楚,她的皇後有多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