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姬,朕覺得,這一回,朕應該聽她的。”
青帝冷著一張臉,對上淩曄的眸子,說:“你永遠也不要想,如果你不愛她,朕想,朕的心裏會好受一點的,可你偏偏那麼愛她,所以,她如果死了,朕會很開心,很開心。”
他的霸道淩曄並不是第一次體會,所以,看到他的眼神,他已明白了一切,這一次,他真的又失敗了,敗在了上官朵雲的手裏。
淩曄終還是被強行請去了,說是去青帝的大帳內詳談密事。
而朵顏這裏,則留下了最不讓淩曄放心的朵雲。
起初淩曄也是死活不同意,但朵雲卻告訴他,朵顏明天還有重要的作用,所以,她絕不會傷她性命。
淩曄想了想,似乎也覺得有理,想通了這一點後,他才期期艾艾的隨著青帝離開。
望著淩曄和青帝離開的背景,朵雲笑得陰森,掀簾而入,她冷笑著走近朵顏,用力的一腳踢在了朵顏的手臂之上。
幾乎就在同時,朵顏一躍而起,瞬間向朵雲襲來。
朵雲一直以為朵顏是真的昏睡了,一時間也沒有防備,白芒一閃,隻覺頸間一涼,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架上了她的脖頸。
“上官朵顏,你使詐,來人……”
她張嘴就要喊救兵,卻在啟唇之時,被朵顏迅速出手,塞了一丸藥在她嘴裏,她想要吐出來,朵顏卻實實在在的往她後背。
猛地一拍,咕嚕一聲,那藥就被強咽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
她驚駭的問著,朵顏卻是冷冷一笑:“讓你閉嘴的藥,我看你那麼多話,現在應該讓你的嘴休息一下了。”
“你……”
你字一出,朵雲已驚覺不對,她竟然突然間說不出話來了,她惶恐的看著朵顏,而朵顏卻是那麼理所應當的看著她:“其實,你應該能猜到是什麼藥的。反正,你也不是沒吃過。”
朵雲的眼,幾乎能冒出火,她迅速抽身,甚至不惜被朵顏傷著,也要強行與其對抗。
朵顏的淩波十裏再度被施展了出來,隻是,這一次,她的手中,多了一卷長長的布條,卻是從軍醫手裏要來的,那種包紮傷口用的白棉布條。
她自知自己不是朵雲的對手,是以,隻有出奇招了。
她時高是低,時左時右,不停的來回穿梭著,朵雲的頸項上還滲著血水,是方才朵顏手裏的匕首割破的,隻是傷口並不太深,所以她還能那麼氣焰囂張的站在那裏。
隻是,此時她的右手已被朵顏手裏的棉布纏上,她奮力掙紮著,隻是越掙紮似乎越緊,在朵顏來回穿梭了十次之後,朵雲的手腳已完全被綁了起來。
看到自己的成果,朵顏終於停了下來,笑笑的走近朵雲,有些得意的說:“你知道什麼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嗎?你知道我是故意的嗎?沒有你在,這曲戲如何演得下去?”
語罷,朵顏自懷中摸出一張人皮麵具,在朵雲的眼前晃了又晃,待她看得清清楚楚後,她當著她的麵,坐到了帳中唯一的一個小銅鏡前,將那張麵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隻是,當她轉身之時,看清她麵具的長相時,朵雲已驚得張大了嘴,發了瘋的想大叫,卻始終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
而朵顏看著那樣的她,又摸出另一張麵具在手,搖晃著走向朵雲,森冷著說:“這個,是你的……”
朵雲強行扭動著頭部,卻被朵顏重重的點了穴,不消片刻,另一張朵顏的麵具就反貼上了朵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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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狂風獵獵中,青國的大軍傾巢出動。
因有著青帝親征,青軍的勢氣,一時亦蓬勃高漲,人人麵色肅然,鏗鏘有力的喊著:“青國必勝,青國必勝。”
城頭上,一排鐵衣間,那一抹雪白的身影格外的醒目,狂風翻飛著他的袖角,衣袂飄飄間,晃若天人。
絕世的容顏,在陽光下更顯俊美,陽光更是添色一般,為他勾勒了一色的金邊,使其看上去,竟不似人間。
淺淺的笑意,一直掛在嘴角,隻是,雙眼中的溫柔,隻為那千軍萬馬中的一抹純淨。
即算這麼遙遠,隔著千軍萬馬,隔著濤濤流湍的時光,隔著他們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卻依然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她,看清她白色的長衣,看清她黑色的長發,看清她清亮如星的眸,更甚至她唇畔那一絲淡淡的、滿不乎的微笑……
那是無論時光如何流逝、無論滄海如何幻變也不會忘卻的!
仿佛打破了一絲沉靜,雲詳終是率先衝過了城頭,半傾著身子過了城頭,有些不敢相信的指著那萬軍從中的一抹雪色:“朵兒,他竟拿朵兒來威脅我們。”
慌亂之中,在眾將跟前,雲詳也忘記尊稱她一聲皇後,隻是朵兒朵兒的喚個不停。
蕭君徹沒有回應她的話,仍舊淺笑著望向遠方,倒是站在他身側的國師,眼神複雜的看著蕭君徹,一時間,亦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我去把皇後娘娘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