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蜜月去
度蜜月去
喜宴上,新郎新娘一起鑽男廁所這種事情大小也算得上一個新聞。
寧可躲在嚴肅身後出來的時候,廁所門口占了不少人。淩墨是首當其衝的,還有童雲驍,寧果,以及一直忙著招呼寧家親友的寧和,甚至連梁飛揚也過來了。
廁所事件一時間被傳揚開來,寧可掐死嚴肅的心都有了。
“沒事兒吧?”寧和閃身上前拉過寧可,低聲問。
寧可搖搖頭,不是她不想說話,嘴唇麻辣辣的疼,連頭都不敢抬了。
“剩下的交給你們,我帶她先回去了。”嚴肅拍了拍寧和的肩膀,推開人群拉著寧可先走了。
“什麼情況?”淩墨奇怪的問寧和。
“搞什麼啊?”寧果皺著眉頭也看向寧和。
“我靠,幹嘛要交給我們,我們又不是新郎!”梁飛揚難得罵了一句髒話,明天會不會有新聞出來說明珠海港的男廁所不安全?
唯有小槍王童雲驍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哎你幹嘛去啊?”寧果立刻跟上去。
“隊長讓我們處理接下來的事情,當然是去敬酒了。”
“你還能喝啊?!”寧果一把拉住童雲驍的手臂,“剛才敬酒的時候你替他喝了不少了!”
童雲驍站住腳步,側臉看著寧果,認真的說:“隊長交給的任務一定要完成,你們新兵連的時候班長沒教嗎?”
“我靠!那是軍事任務!”寧果氣的跺腳,心裏罵著你個白癡怎麼就能這麼聽你們隊長的話啊?
“隊長的話都是軍事任務。”童雲驍一臉平靜,一絲波瀾都沒有。
寧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原地歎氣:我的娘喲!我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人!
寧和走上來拍了拍他妹妹的肩膀,跟上了童雲驍的腳步。
還有寧可那兩桌同學沒有勁酒,新郎拉著新娘跑了,做兄弟的一定要頂上啊。
卻說嚴肅拉著寧可從酒店裏出來,伸手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海天花園自己那套準備好了大半年的婚房而去。
嚴肅七七八八喝了兩斤多白酒,到底不是金剛之軀,還是會醉的。
一鑽進車裏他就整個人靠在寧可的身上,死死地摟著人,在她耳邊低聲咕噥著,一口一個老婆,一口一個媳婦兒,一口一個寶貝兒的亂叫。
出租車司機都繃不住樂了,看了一眼觀後鏡問穿著大紅錦緞旗袍的寧可:“今兒你們結婚啊?”
寧可身上隻穿了一件旗袍,腿上的絲襪雖然保暖,但現在到底是臘月天,海風一吹刺骨的冷,這會兒進了出租車還沒暖過來,一說話聲音還打嘚瑟著:“是啊,被灌醉了,沒辦法所以我們就跑出來了。”
能在明珠大酒店擺喜宴的肯定非富即貴,絕非一般人家。出租車司機是最有見識的存在,笑著說道:“新婚愉快啊。你們就這麼跑出來,把客人留下繼續喝?”
“哎,我也不想啊,可這人不是發酒瘋了嘛。”寧可臉色羞紅,低頭撫弄著腿上那顆大腦袋。
“準備去哪兒度蜜月?天太冷了,該去南邊玩玩兒。”司機師傅很健談。
寧可無奈的笑道:“不知道呢,你看我老公穿的這身皮,說不定跟本沒假期去度什麼蜜月。”
嚴肅雖然醉了,但頭腦依然保持著清醒,聽見寧可的話他立刻不鬧了,抬起頭來認真看著寧可,問:“老婆你想去哪裏度蜜月?”
“你之前答應過我要帶我去潛水啊,還沒做到呢。”
“潛水啊?”嚴肅閉上眼睛想了想,沒說話。
寧可知道他酒勁兒上來了也沒跟他計較什麼,隻催司機快點開。
到了樓下寧可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帶錢,於是去嚴肅的衣服口袋裏去翻,幸好唐宗和唐心兩個人上來後把兩個紅包給了嚴肅,這會兒被寧可翻了出來,從紅寶裏抽出一張粉紅票子遞給司機:“謝謝您了,不用找了。”說完,寧可把嚴肅扶出了出租車。
司機還是找了一張五十和一張二十的鈔票遞給寧可:“零錢不找了,算是我沾了你們的喜氣。祝你們白頭偕老啊!”
寧可扶著嚴肅站在寒風中打了個寒戰,朝著司機擺擺手,轉身進了樓洞。
嚴肅這才發現寧可身上的衣服單薄的要命,頓時歉疚萬分,抬手把外套脫下來裹在寧可的身上,自己隻穿著一件襯衣。
“你不冷啊!”寧可要把衣服還給他。
嚴肅一把摁住,懊悔中帶著幾分怒氣:“乖,好好穿著,我不冷。”
他的確不冷,訓練或者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可以在十度的水裏遊十公裏,潛水,水下格鬥都沒問題。隻是該死的是他剛竟然忘了拿寧可的外套,就這樣把她從酒店裏拉了出來。
還是不夠細心,還是不夠愛她。還是不夠啊!
家裏是地暖,這會兒午後陽光也暖,屋子裏足有二十幾度。寧可一進來就被暖氣一烘,連著打了幾個噴嚏,鞋子沒來得及換就跑去茶幾上抽了紙巾來擦鼻涕。
嚴肅則轉身鑽進洗浴間裏,打開熱水放著,又匆匆去臥室找出了寧可的睡袍,出來就抱起寧可進了洗浴間:“快去,泡個熱水澡,不然感冒了。”
酒店那邊,寧可的一幫同學好友都叫囂著回頭一定要懲罰這對新婚夫婦,寧和滿嘴賠不是,童雲驍任勞任怨的喝酒。好不容易才把眾人給安慰下了。
馬騏等人每個人肚子裏一斤白酒打底,鬧騰一陣子酒勁兒上來,有半數的人都趴在桌子上睡了,馬騏和羅小傑強撐著把眾人搖起來弄回車上,誰也沒提鬧洞房的事兒。秦陽打電話叫連隊司機班裏的人來把這些醉鬼給拉了回去。
淩墨梁飛揚帶著人最後收場,把禮金賬簿,煙酒糖等都收拾妥當送回寧家之後才各自三場。
寧可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身上有些酸痛,但動了一下並沒有什麼不時地感覺。還好,昨天回來泡了熱水澡,又提前吃了感冒藥。嚴肅雖然喝多了,但卻很乖,一直摟著她睡覺,也沒折騰人。所以沒有發燒也沒有頭疼。
身邊沒有人,廚房裏有叮叮當當的聲音,寧可係好睡袍的帶子下床去推開廚房的門,便看見嚴上校穿著一身家居服正站在料理台跟前切茄子塊兒。
“老婆,醒了?”嚴肅衝著寧可開心的笑,見牙不見眼。
“嗯,結婚的事情忙完了,你什麼時候歸隊啊?”寧可走了過來打開蹲在爐灶上的鍋子看了一眼,裏麵是一鍋白開水。
“我做茄子麵很不錯。”嚴肅把切好的茄子丁放在盤子裏,又去冰箱裏拿出肉來切肉丁。特種兵都刀功了得,小肉丁被上校且得非常規則,一厘米見方,跟用尺子卡出來的一樣。
“我問你話呢。”寧可把鍋蓋蓋上,靠在料理台跟前看著上下翻飛的德國刀具,問。
嚴肅放下刀,在淺藍色的圍裙上擦了擦手,轉身過來摟住寧可的腰,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笑道:“你就這麼盼著我歸隊啊?”
“不是啊,你早點說,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嘛。”寧可的聲音帶著幾分落寞,雖然不指望出去度蜜月了,但新婚的女人哪個不盼望丈夫能多陪自己幾天呢。隻是這對軍嫂來說簡直就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
“結了婚不是要去度蜜月嘛?”嚴肅笑著把懷裏的小女人攬到一旁,轉手打開鍋子,看著翻滾的水花,把一把麵條放進去煮。
“真的啊?”寧可十分的意外十分的驚喜。
“煮的。”嚴肅把鍋裏加了點涼水,開了另一個爐灶,轉身把寧可推出廚房:“乖,去外邊等著。”
寧可半信半疑的看了嚴肅一眼,出了廚房。
新房的客廳很大,裝修的時候寧可心血來潮裝了專業的音響,當時想的是一個人打掃衛生的時候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音樂的美好。
從廚房裏出來走到CD機跟前,翻來翻去找出一張蘇陽樂隊的碟放進去,蒼涼的男聲從音響裏傳出來,寧可忽然失笑。這聲音跟昨天喜宴上嚴上校唱的那個《說句心裏話》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嚴肅把肉丁茄子炒好,麵條煮好撈出來放在盤子裏,上麵放上茄子肉丁,端出來的時候剛好聽見那句:你是世上的奇女子啊,我就是那地上的拉拉纓喲!我要給你新鮮的花兒,你讓我聞見了刺骨的香味兒……
“這歌好!我老婆就是世上的奇女子嘛!”嚴肅一邊誇一邊把筷子放在盤子上,“寶貝兒來吃飯。”
寧可把聲音調的小一些,懶懶的坐到餐桌跟前來,抓起筷子挑了一塊茄子放到嘴裏,“嗯!味道不錯哦!”
“那當然,快吃。”嚴肅又去盛了一碗紫菜蛋花湯來放到寧可手邊,然後自己也坐下來吃麵。
“什麼時候學的這手兒啊?”寧可把茄子肉丁跟麵攪拌均勻,慢慢地開動。
“上次你去我們營部,不是說師傅做的茄子麵好吃嘛,我抽了個空兒去請教了一下。”嚴肅一邊吃一邊的得意的看著寧可:“比我們食堂的師傅做的好吃吧?”
“得瑟。”寧可開心的笑著,“你才做了幾回啊就青出於藍了?”
“那必須的。你老公我是誰啊?區區一個茄子麵還用練啊?”嚴肅笑著低下頭去,大口吃麵,然後含糊的點頭自誇:“好吃好吃!”
寧可笑著搖搖頭,專心吃東西。
飯後,嚴肅又把老婆請到沙發上坐下,自己去把碗筷收拾進廚房裏洗刷幹淨。
“老婆,去檢查一下行李箱看還有什麼沒帶的,然後,換衣服我們出發了。”嚴上校幹完了家務摘了圍裙從廚房裏出來,一邊說一邊進更衣室找衣服。
“幹嘛去啊?”寧可奇怪的問。
嚴肅笑著回頭,抬手刮了一下:“度蜜月去。”
“你說真的啊?”寧可這才想起剛剛某人說要陪自己度蜜月的話來。
嚴肅立刻彎下腰,扶著寧可的肩膀,特別認真且無辜可憐的說道:“老婆,求你賞個臉,陪你老公我出去度個蜜月唄?你說這事兒吧你若是拒絕的話我要找不到別人了呀。”
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真想某種犬科動物,如果屁股後麵給他按個尾巴的話,肯定搖的特別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