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遇不可求(3 / 3)

“這話說的,我怎麼會不高興呢。”唐心不自然的笑起來,心裏在不高興也說不出來啊!

“高興就喝嘛!”嚴肅把手裏的酒杯遞過去。

唐心看了一眼旁邊已經全然沒有戰鬥力的唐宗,心一橫,說:“要我喝可以,新娘子得陪著我。”

寧可暗暗罵了一句,你們兩個掐架撈上老娘幹嘛?老娘懶得跟你們扯在一起好不好?

“我陪你。”嚴肅淡淡一笑,拎過一瓶沒開封的白酒。

唐心也淡淡的一笑,再看站在嚴肅身後漫不經心的寧可時眼神帶了幾分不屑:“嚴隊長,當軍嫂的女人可不能太弱,軍嫂是我軍後方的一片天呢。”

寧可聽了這話再好的修養也免不了膈應,她轉身就要拿蕭小匿手中托盤上的酒杯,卻被嚴肅一把摟進懷裏:“唐少校,軍嫂是我軍後方的一片天不錯,那是在我們出任務不在家的時候,不是在男人身邊的時候。現在我老婆在我身邊,她就是我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別說替她喝點酒,就是把這條命給她,我也甘之如飴。”

嚴肅這幾句話說的平靜中肯,沒有一絲笑意的語調裏帶著一種誓言的堅定。

在座的都是鐵打的漢子,其中有半數以上都來自全國各地,娶妻生子過著兩地分居的生活,這番話把他們心底壓抑的那股俠骨柔情全部激發出來。

一個飛行中隊的中尉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翹起大拇指對著嚴肅:“嚴隊!說的太好了!”

嚴肅給了那位中尉一個溫和的微笑之後,斂笑轉身看著唐心:“怎麼樣,唐少校,這酒喝不喝?”

“喝。”唐心的笑有些冷,帶著一點絕望,“可是剛我說了,女士的酒量是男士的一半兒。你讓我喝四杯,你得喝多少?”

“行,隻要你能喝四杯,”嚴肅心底那股火氣也被激發起來:“我一個人喝兩瓶。”

寧可立刻急了,一把抓過嚴肅手裏的酒瓶,低聲嗬斥:“你瘋了!”

兩瓶白酒是什麼概念?就算你這瘋子千杯不醉,可之前你已經喝了不少了啊!再喝非鬧出人命不可,難道你想進醫院嗎!

“老婆,乖。”嚴肅緩緩地把酒瓶從寧可的手裏拿回來,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聽話。”

童雲驍無聲的上前兩步,啪的一下立正站穩,朗聲說道:“隊長,你的酒我替你喝。”

嚴肅笑了笑,朝著童雲驍擺擺手:“不用,老子自己喝!”

若是別人的酒,童雲驍替了也就替了。但跟唐心的酒嚴肅不能讓別人替。這是他為老婆出氣的酒,必須親自上。這女人在自己的婚宴上如此囂張,若不在此時把她壓下去,回頭她還不一定生出什麼事來。

嚴肅從來不願意跟人結怨,尤其是兄弟同袍,這是兵家大忌。

但對方如此過分,他也不怕。再說,如果這人敢搞事兒,他有的是辦法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把這人徹底的收拾了。

媽的,不就是個心理幹預師嘛!就不信你這麼難搞。

當然,嚴上校的心裏根本沒把唐心當成女人,他也就是把她當成了部隊裏比較弱勢的後勤人員之一而已,隻要你不生事,你就安安穩穩的呆在你的位置上,各自幹好本職工作,老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

唐心開始喝酒。

一杯二兩半的白酒對一個女性來說壓力不小。

隻是此時她心情十分不好,心理幹預師也有不理智的時候,女人不理智的時候是很可怕的。

一杯白酒唐心紅著臉兩口喝下去,然後還學著男人的樣子抹了一把嘴巴,挑釁的看著嚴肅。

嚴肅打開酒瓶,一揚脖子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口氣喝了半瓶。然後舉了舉酒瓶,以傲然的目光和冷漠的微笑麵對唐心。

唐心笑了笑,伸手又拿起一杯酒。隻是此時她端著酒杯的手已經微微發抖了。

嚴肅看著唐心怡硬撐著又喝下一杯之後,仰臉把剩下的半瓶灌下去,冷笑著搖了搖酒瓶,隨手往後一扔。冰塊臉童中尉麻利的伸手把酒瓶接住。

“不是吧?”蕭小匿瞪大了眼睛看著寧果臉色黑黑的又遞上一瓶,“真的是千杯不倒啊?”

聶偉箴那一桌上,馬騏,羅小傑,吳向東等人已經被這邊的情景給驚到,一個個忍不住站起身往這邊湊過來。

“隊長喝了多少?”馬騏拍了拍童雲驍的肩膀,低聲問。

“剛吹了一瓶。”童雲驍的冰塊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

“我操!不是吧?這麼喝是會死人的!”馬騏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一瓶酒雖然對老大來說不算什麼,可他前麵喝過至少一瓶了!

“你閉嘴!”寧果恨恨的瞪了馬騏一眼,事實上她這會兒恨不得上前去把這個該死的女少校摁在地上狠揍一頓。隻是她不敢,而且她也知道姐夫和姐姐都不準。

馬騏被寧果嗬斥一聲,乖乖的閉嘴,卻悄悄地掐了一把童雲驍。

被掐了一把的童中尉莫名其妙的的看了馬騏一眼:“放心,隊長不會有事的。”

“唐少校,還喝嗎?”嚴肅看著站在那裏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唐心,挑釁的問。

唐心此時已經是天旋地轉,能勉強站在那裏不過是因為靠著桌子。嚴肅問的話她幾乎聽不清楚,但心裏的那股勁兒還沒別過去。於是她伸手又抓起了一杯酒。原本滿滿的一杯酒被她搖搖晃晃的端起來送到嘴邊的時候,已經灑了三分之一。

此時醉醺醺的唐宗終於發現了這詭異的氣氛,眨了眨眼睛看著嚴肅陰冷的微笑,再看看周圍這些人臉上奇怪的神色,最後目光落在唐心手裏的就背上,緩緩地伸出手去拉了唐心一把,大著舌頭說道:“唐心,你幹嘛啊?”

“不要你管。”唐心用力甩手,一杯酒盡數灑到地毯上。酒氣四溢開來,她人也因重心不穩一下子倒在椅子上。

“算了,輸給心愛的人,不丟人。”唐宗迷迷糊糊的說完這句話後,就無力的趴在酒桌上,睡著了。

可周圍這二十來口子人卻無疑都是被炸彈炸到的神情。

剛唐宗說什麼?輸給心愛的人?!

誰是他心愛的人?嚴隊長嗎?

嚴隊長是誰心愛的人?唐宗還是唐心?!

這話太特麼的有歧義了好不好?你這混蛋倒是把話說明白啊!

一眾人都把怪異的目光投向嚴肅,嚴肅卻隻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一陣陣的發懵。

這是什麼情況啊我操!嚴上校轉身無辜的看著寧可。

唯一清醒的人也隻有寧可了,她微微一笑對身邊的馬騏說:“馬騏,你負責把他們兩個弄回去。”

“哦……”馬騏茫然的點了點頭,又傻傻的反問了一句:“啊?”

“怎麼,有問題嗎?”寧可微笑著看著馬騏臉上精彩的表情。

“不是,嫂子,你……”馬騏又看了一眼那邊醉成一灘泥的唐宗唐心,“你……不生氣吧?”

“有人喜歡我老公說明我眼光很好啊,我生什麼氣。”寧可拉了一把嚴肅,低聲說道:“就算你沾沾自喜也等咱們把酒敬完之後吧?那邊還有我同學那桌沒去呢。”

“哦……”嚴肅的一顆心立刻就提了起來——什麼沾沾自喜?誰沾沾自喜了?老子很悲憤好吧?這混蛋怎麼不醉死!胡說八道什麼啊!晚上要怎麼辦啊?!老婆肯定會生氣啊喂……

“老婆?”嚴肅拉著寧可往相反的方向走,把伴郎伴娘丟在原地不管。

“幹嘛你!”寧可用力掙脫,“那邊酒還沒敬完!”

“你先跟我來。”嚴肅二話不說拉著寧可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裏有人進來也有人出去,嚴肅看也不看拉著寧可進了男廁所,把裏麵正撒尿的兩個人給嚇得嗷的一聲,沒尿完就提褲子,不小心拉鏈夾到了JJ,然後又是一連串的雞飛狗跳。

嚴上校什麼也不管,一拉拉開一個空隔間,拽著寧可閃身進去,一腳踹上了隔間的門。

“混蛋!你瘋了!這裏是男廁所!”寧可又氣又羞,真想一巴掌把這混蛋摁到馬桶裏去讓他好好地清醒清醒。

“老婆!”嚴肅二話不說欺身上前,抱著寧可一通猛親。

六十七度原漿酒的酒氣熏得寧可的頭一陣陣的發暈,她想掙紮,可嚴肅喝了酒使出全力來,七個八個特種兵也不一定是對手,何況一個寧可。

嚴肅幾乎不費力氣就擊潰了寧可所有的防線,他不斷變換著角度親吻著懷裏的人,他的手指在寧可的發絲裏遊移,狂躁地占有她口腔裏所有的縫隙,侵蝕著她的神經,當占有都無法滿足他的欲念,他的親吻就似要毀掉寧可。

缺氧的寧可下意識拍打著嚴肅的背脊。

嚴肅終於把心裏那股狂躁發泄出來,微微放開了寧可,他的呼吸低啞,而他眼前的寧可大口呼吸著,臉色如桃花般緋紅,水潤的眼神迷離動人。

寧可被嚴肅的吻和衝天的酒氣給弄得暈頭脹腦,她想要說什麼,但是大腦無法運轉,一切脫離了軌跡。

嚴肅愈加用力地再度占有寧可的唇,呼吸被禁錮,隻剩下翻滾著毀掉一切的吮吸。他用力地含吻著寧可的唇角,她的下巴,她的脖頸。

寧可的肩膀縮起來,握著的拳頭無力地敲打著隔間的木板。

瘋子,你要弄死我嗎……混蛋!

寧可被嚴肅這瘋狂的吻給逼得一片空白,一切思考的能力潰散。

嚴肅頓在那裏,當理智回籠,他倒吸了一口氣緩緩退出了寧可的口腔。他粗糙的手指溫柔地輕撫寧可的發絲,將它們一點一點捋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寧可的舌頭麻痹了,張了張嘴卻沒有力氣說一句話。

嚴肅的額頭抵上寧可,再沒有剛才那近乎暴虐的衝動。他的呼吸緩緩與寧可統一了節奏,輕垂下眼簾。

他的舌尖挑過寧可的上唇,就像是在說抱歉一般:“寶貝,我隻愛你一個……不管別人怎麼樣,我隻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