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賠錢少爺(3 / 3)

寧可笑了笑,沒再接話,專心看著發牌的荷官。

“是寧小姐的男朋友要過來嗎?”裴碧霄這把牌還不錯,手裏已經有三張A,剩下的三張小牌都無所謂。如果最後一張河牌是A的話,自己手裏握著四張A,那麼這把是穩贏。

“嗯。”寧可點點頭,她已經猜到裴碧霄手裏至少有一對A,而且十有八九是三條A。

現在寧可手裏最大的牌是一張K,另外一張底牌是J,之前亮出來的牌分別是10,9,Q,雖然是順子,但不是同花。寧可的手指輕輕地拂過自己麵前的那幾張牌,笑得灑脫淡然。沒關係,隻要最後一張河牌不讓這位賠錢少爺抓到A自己就不會輸。

嚴肅來的很快,到了俱樂部門口司機就給冷顏打電話。

冷顏的電話鈴聲再響的時候,恰好是荷官發最後一張河牌的時候。

“寧小姐,你男朋友到了。”裴碧霄微笑著盯著寧可看。

寧可也淡淡的笑,卻隻是微笑不語。

“不知道他是否能給寧小姐帶來好運呢?”裴碧霄信心滿滿,他已經知道荷官手裏的那張河牌是A。因為剛剛冷顏的手機鈴響,寧可轉頭去跟他說話的時候,裴碧霄已經同荷官以眼色傳遞了信息。

這是他的場子,荷官是他的人,自然是他想要什麼牌就有什麼牌。

連著輸了那麼久,裴少想贏的心思占了上風,而且他也想試試這個女孩子到底是憑著什麼滿贏全場的。

“他一直都能給我帶來好運。”寧可笑著看了一眼荷官,目光從年輕的荷官的臉上慢慢地往下滑,最後鎖定了荷官修長的手指,忽然問:“咦?你剛剛不是帶了一枚戒指的麼?怎麼摘了?”

“沒有啊?”荷官微微笑著搖頭,“小姐你可能看錯了。”

“是嗎?”寧可抬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含糊的說道:“或許是吧。”

“小姐,請問可以發牌了嗎?”荷官征詢寧可的意見。

寧可連連點頭:“發,發吧。”

荷官發牌的同時,房間的門被推開。

屋裏的眾人都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穿著一件深灰色羊絨大衣的嚴肅進門,高大的身影,深邃的五官在牌室裏明亮的燈光下很是耀眼,裴碧霄忍不住暗歎一聲,這男人好帥!

“發牌啊。”寧可好心提醒。

荷官等裴碧霄回過頭來才發牌。

一張撲克輕輕巧巧的落在拍桌上,鮮豔的紅心在紙牌上閃爍,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八顆。

居然是8?!

裴碧霄猛然轉臉看向荷官,荷官的眼底閃過一絲愕然。

怎麼會是8?

寧可笑嘻嘻的搖搖頭,說道:“這張牌對我沒用。”說著,把自己手裏的牌攤開來,AKQJ10,雖然不是同花,但卻是妥妥的順子。

而裴碧霄的那把牌裏,除了三條A之外,其他的都是散牌,不是同花,更沒有滿堂紅。恰恰比寧可的順子小了那麼一點。

嚴肅已經在寧可的身邊坐了下來,抬手攬住她小巧的肩膀,低聲笑問:“你又贏了?”

寧可甜甜的笑著抬起頭:“嗯,你要玩嗎?”

“時候不早了,改回去休息了。”嚴肅抬手把寧可額前的散發輕輕地拂過去塞到耳朵後麵。

冷顏無奈的看了裴碧霄一眼,心裏暗歎,這兩個人甜言蜜語的完全把周邊的幾個人都當成了透明。

然而裴碧霄不是冷顏,裴少跟嚴肅不是表兄弟,也從不認識,他跟這個坐在寧可身邊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的男人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這就很不好了。

裴碧霄一個養尊處優的闊少。裴家的產業以賭場為主,在澳門有賭神之稱。

裴碧霄是一個從驕傲中長大的孩子。他這樣的少爺之所以心甘情願一而再再而三的輸給寧可,那是因為寧可是個漂亮的姑娘。

裴少實際上是下意識的在這一場場的賭局裏,尋找自己完美的初戀夢,盡管一開始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當嚴肅出現並坐在寧可身邊時,當嚴肅的手指拂過寧可美麗的臉頰把她額前的碎發撩到她的耳後,寧可對著他笑得如三春桃李一樣燦爛時,裴少的一顆水晶心立刻收到了猛烈地撞擊,瞬間變得粉粉碎。

直到這裏一刻,裴少才明白為什麼自從上次輸給這個姑娘之後,自己總是夢見跟她在賭,每夢裏都會輸,每回醒來都想翻牌。以至於他做出這樣瘋狂的決定,讓名下所有的賭場都替他找這個姑娘,一旦她出現,他必須再來跟她賭一把。

他以為自己隻是把她當成了對手,想著不管怎麼樣都要贏她一把,不然自己小賭神的麵子何在?就在剛才他還納悶,再次跟這姑娘坐在一起,即便是賭輸了,為什麼心裏也還是那麼高興?

原來是這樣。

原來自己已經愛上了她。

原來在自己遇到她的那一晚,不僅僅賭輸了錢,還輸了心。

隻是他剛剛發現自己愛上的姑娘,卻正在跟別的男人淺語低笑,溫柔婉轉!

裴少冷著臉看著嚴肅,眼神如刀,恨不得把這礙眼的家夥削成一片一片的被冷風吹到海裏去喂魚。

“咦?”嚴肅‘後知後覺’的轉過臉來看著裴碧霄,‘和藹’的笑著,問:“不是輸了嗎?怎麼還不給錢?”

裴碧霄冷冷一笑,給身後的隨從使了個眼色,他的助手上前兩步,把桌子上的籌碼全部推到了寧可的麵前。然後規規矩矩的退了回去。

“我們還有兩局呢,說好了的。”裴碧霄壓下心裏的憤懣,眼神柔和的看著寧可。

寧可不想玩了,便轉臉看向冷顏。

“天色不早了,不如明天再玩?”冷顏立刻微笑著看向裴碧霄。

“才12點嘛,在玩兩局。反正我們玩兒的很快的,不過半小時也就玩完了。”裴碧霄不想放寧可走。

“好,再玩兩局,我陪你玩。”嚴肅的直覺是屬野獸的,最是靈敏不過,裴碧霄的那點小心思哪裏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你要加入?”裴碧霄薄唇抿著,看向嚴肅的眼神又銳利起來。

“怎麼,我替我老婆,不行?”

“沒這規矩。”裴碧霄的聲音清泠刻板,不帶一絲情緒,“這是我跟寧小姐的賭局,你想要來,等我們玩兒完這兩局再說。”

“哦?”嚴肅故作驚訝的看了看冷顏,又看寧可,“寶貝兒,還有這規矩啊?”

寧可聳了聳肩膀,無奈的笑道:“這是人家的場子,規矩自然是人家說了算嘛。”

嚴肅寵溺的笑了笑,捏了捏寧可的臉頰,更加無奈的笑問:“那怎麼辦?你玩兒,我看著?”

“噢!買糕的!”盛小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舉雙手做投降狀:“大表哥!你們不要這樣了!我受不了了!酸死了酸死了!”

冷顏忍著笑拍了朋克少女的腦袋一下,低聲說道:“別鬧!”

寧可微微笑著挑了挑眉,對裴碧霄說道:“裴少,那就繼續吧,我都困死了,早些結束好回去睡覺。”早些把你的錢贏光,讓你死心,姐才好跟老公回去睡覺。

接下來的兩局,寧可贏得毫無懸念。本來她一個人跟裴碧霄玩兒都不會輸,更何況再加上一個嚴肅。嚴肅的記憶受過狙擊手訓練,過目不忘是必須的,記牌算牌也是必須的。

第一局,寧可的對七對九兩個對子應了裴碧霄的一對J。

第二局更有意思,寧可最大的牌是一對Q,裴碧霄原指望著自己能夠有三個K呢,結果最後一張牌是個J,然後對Q贏了對J。

輸的真是憋屈。

裴碧霄右手握拳藏在拍桌下,真的很想一拳砸爛了拍桌。不過幸好他還有一絲理智,知道自己這一拳砸下去拍桌爛不了,自己的手恐怕會骨裂。

“收錢,走人。”嚴肅瀟灑的拉著寧可起身,一雙手搭在寧可的肩膀上為她揉捏。

寧姑娘這一個晚上贏了不少錢啊!看著那大堆籌碼,嚴上校心裏很舒服。沒辦法,有傻帽送上門來找蹂躪嗎,咱如果手軟的話,怎麼對得起人家!

太刺激了!朋克少女盛小儷的眼睛都看呆了,尤其是最後一局,那叫一個精彩啊!每一張公牌需要下注的時候,裴少都加注三次啊!這最後一局牌她家大表嫂贏了差不多一千萬吧?!

居然是對Q贏了對J!這事兒若是傳出去的話,裴少還要不要在賭場上混啊喂!

冷顏叫保鏢跟著賭場的人去把籌碼換成錢,自己則拉著妹妹同裴碧霄告辭。

嚴肅隻關心寧可,其他的人他連眼神的餘光都懶得給。

裴碧霄同冷顏說了兩句客套話,冷著臉掃了一眼嚴肅便說了句‘失陪’撤了。

冷顏看著裴碧霄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

盛小儷不管那麼多,歡天喜地的拉著她哥說話,這樣那樣那樣這樣,balabala……沒完沒了。其實她本來是想拉寧可的,隻是她那位大表哥太霸道,早就摟著人出去了,朋克少女根本沒抓住機會。

冷顏看保鏢拿了支票過來,便拉了一把盛小儷,低聲說道:“好了,小儷!先回家。”

盛小儷看哥哥的臉色有些不對,才驚訝的住了嘴,上了車才納悶的問:“哥,怎麼了嘛?”

“沒什麼。”冷顏從裴碧霄的臉色中感覺到了他的惱意,心裏總覺得裴碧霄不會就此罷休,又猜不到這人能弄出什麼事兒來,一時間心裏有些忐忑,但這種事情又不好亂說,隻得按下妹妹,吩咐司機:“開車,回家。”

司機答應一聲,驅動車子離開。

寧可則早就被嚴肅拉著進了另一輛車,司機也是盛家人,後麵保鏢的車子跟上,四輛黑色的奔馳S600緩緩地駛入車流之中,和車水馬龍混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