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按照墨十七的這個辦法來,那些婚慶公司年底這把不但賺不到,非得賠掉了腚不可。
管他呢!淩墨笑了笑,拿起點心來優雅的咬了一口,老子高興就好。
於是,Q市市區臘月二十六那天結婚的男女一應司儀車輛等費用全部由寧氏集團淩墨董事支付的事情作為一個爆炸性的新聞發了出去,在Q市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一時間眾說紛紜,有人說這個淩墨是嘩眾取寵,臭顯擺;有人說淩大少好樣的,夠仗義;有人說有錢人花樣就是多,玩了一出是一出;有人說一個混黑道的居然也搞起了慈善事業,這社會是怎麼了。
不管那些閑得無聊喜歡評頭論足的好事者怎麼說,但世上求實惠的人卻大有人在。有結婚計劃的青年男女很多原本不是定在臘月二十六結婚的男女竟因為此事改了婚期,有人圖省錢,但更多的是想來湊個熱鬧。
寧可這幾天一直在蘇羽身邊忙活,除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外還要操心她婚禮上的一些事情,簡直比管家婆還忙。
寧姑娘每每累的頭暈腦脹時便抱怨:你說你結個婚,我比你還忙還累,這到底誰是新娘子啊?你還吃,你個吃貨!再吃婚紗就穿不進去了!你顧著點形象好不好?!
蘇羽捧著盤子剝榛子,香噴噴的果仁丟嘴裏一顆,嘎嘣一咬,滿口生香,吃的開心的蘇姑娘才不管閨蜜的抱怨呢,反正她想好了,閨蜜嘛,就是這樣用的。
況且蘇姑娘也已經打定主意,等閨蜜結婚的時候,她也大包大攬,把所有跑腿操心的事情都攬下來,隻讓她安安心心的做新娘子。
蘇家人是臘月二十四這天到Q市的,蘇益老先生親自出動,蘇家直接包了一趟專機。
按理說,蘇家人雖多,但還不至於包一趟客機,但當淩墨率車隊去機場接機時才發現,這一架可以乘坐一百餘人的客機裏,除了蘇益,蘇敦,蘇瑳三個老先生以及他們的兒子媳婦孫子孫女外加隨從和生活助理一共三十來口子人之外,裝的滿滿的都是蘇羽的嫁妝。
蘇家完全按照華夏老習俗,陪嫁女兒的嫁妝是無所不有。
淩墨當時就傻了眼,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準備這三輛大巴了,幹脆叫人開幾輛大貨來多好啊。
蘇家三位老爺子親臨Q市,寧仲翔作為男方家長全程陪同,直接把蘇家人請去了C島度假村下榻。梁氏集團的老董事長梁正夫婦也一起出麵招呼,給寧二爺撐足了麵子。
鍾筱雨比不得別人,她是蘇家人裏最忙的一個。
首先她要看著人把蘇家給蘇羽準備的嫁妝一件件都搬到淩墨準備的新婚別墅裏去。同時,她還得親自去接自己的父母,蘇羽的外公外婆鍾老先生夫婦。
這一些忙碌都與蘇羽無關,因為她懷有身孕的緣故,所有的事情都不麻煩她,寧可在她身邊替她打點好了一切,隻等臘月二十五那天,淩墨的房車把蘇羽送去了C島度假村跟蘇家人團聚。
雖然時間倉促,但抵不過淩大爺手下人多。人多力量大,所有的大事小事都不成個事兒。
臘月二十六這日,天氣晴好,陽光明媚,碧空如洗,萬裏無雲。
早晨起來晨練的老太太,買菜的大媽大嬸們出門便被這股玫瑰香給震撼,這大冷的天,這花香如海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待得這些早起的老人們走出自家小區行至大街上時,便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大跳。
Q市的街道兩旁,每隔十幾米便有一個白色的歐式花座,每個花座上都放著一束玫瑰,這條街上是紅的,那條街上是黃的,另一條街又是粉色,更寬更闊的馬路中間的隔離欄杆上也別上了玫瑰,紅黃粉白,各種顏色都有,全部是玫瑰花。
整個Q市都沉浸在玫瑰花海裏,整個Q市的上空都是玫瑰花香。
這天迎親的車隊也特別多,而且每個車隊上的花也都是新鮮的玫瑰。
這一天一早,周呈曄隊長睜開眼睛就開始罵娘,你說淩墨這混蛋娶個媳婦搞這麼大的陣仗幹什麼?今天交通警察可有的忙了,這大小路口都得設警,不為別的,就這陣勢,誰敢說不堵車,周隊長敢把自己的腦袋賭給他。
哦,對了,還有環衛局的人也該頭疼,這滿大街的鮮花等到下午的時候都被冷風吹落,這花雨紛飛,落紅片片,麻煩的還不是環衛工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淩墨考慮的問題,有一幫能幹的手下,這上下左右的該打點的一定都打點好了。不然他淩大爺迎親的車隊肯定出不了門就得被劫回去。
淩大爺迎親的車子用的是一輛白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白色的頭車象征白頭到老,車頭上大紅玫瑰心形要多俗氣有多俗氣。勞斯萊斯後麵跟著一溜兒二十四輛紅色的保時捷卡宴,每輛車上裝點的是粉色玫瑰。
身為伴郎的嚴肅開著車子載著一身白色西裝風流倜儻的新郎官兒行駛在花海濃香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自己的鄙夷:“土包子!土豪!整這麼高調,你特麼腦子燒壞了吧?”
“老子這一輩子一次的大事,高興!你管得著嗎?”淩大爺穩穩的坐在副駕的位置上,理了理熨燙的沒有一絲折痕的衣袖,洋洋自得。
“狗屁!”嚴肅更加鄙夷,這混蛋搞這麼大的陣仗,妥妥的是要空前絕後的節奏啊?等將來自己娶媳婦的時候,要怎麼樣才能比得過他呢?
媽的,有這麼個能整事兒的大舅子真不是什麼好事兒!於是嚴上校壞心眼的想,待會兒酒宴開了之後,老子一定要少替他擋幾杯酒,讓他醉的不省人事,叫這個騷包的家夥在洞房花燭夜時睡個昏天黑地。
說起來也不能怪嚴上校羨慕妒忌恨,他活到現在馬上三十一歲了,就沒給誰當過配角。你說這一輩子都注定當主角的主兒,你讓他來當司機當伴郎,這得多憋屈啊!
淩大爺的婚車車隊趁早出發,一路暢通無阻過跨海大橋直奔C島度假村。
C島度假村也完全按照淩大爺的規格裝點一新,上上下下都是花的海洋。不過這裏的花不是玫瑰,全部是香水百合。
蘇羽在梁飛揚為蘇益準備的那棟名曰‘安樂園’的大別墅裏,一整隊的化妝師造型師服裝師昨日就已經到位,為了不打擾新娘子正常的休息,她們第一天晚上就做好了全部的準備工作,隻等早晨六點一到,新娘子起床,便紛紛上前,化妝的化妝,做發型的做發型,抹指甲的抹指甲,雖然人多且忙,但卻有條不紊。
另外還有兩組人分別給寧可和蘇羽的二堂姐蘇翎上妝。她們兩個是今天的伴娘,同樣需要出彩。
因為一切都是提前練過好幾遍的,所以做起來得心應手,前前後後隻用了一個小時,新娘伴娘便都打扮妥當。
新娘子的是拖地長婚紗,長長的白紗是九尺九寸長,取義天長地久。裙袂層層疊疊,一共有十二層,每一層上都鑲嵌了粉色碎鑽,取義一年十二個月圓圓滿滿。
蘇羽那一頭淺栗色的卷發被綰成精致的貴婦髻,粉鑽發飾嵌在額間,與她明亮的眸子相映襯,熠熠生輝。
蘇羽回來後被寧可調養的好,之前在倫敦掉的肉又長回來一些,雖然不及去倫敦之前那樣豐滿,但氣色很好,也有了些珠圓玉潤,整個人看上去很美。
寧可和蘇翎是伴娘的身份,白色的伴娘禮服裙袂長及腳踝,她們兩個的頭發都散著。
寧可的長直發被造型師梳理成公主裝,額前的碎發編成小辮子別到腦後,以粉色玫瑰裝飾。
蘇翎則是長卷發,直接帶了個玫瑰花環。
兩個人都沒有帶頭紗,脖子上的項鏈和耳朵上的墜子以及禮服上鑲嵌的都是珍珠,隻見優雅不見奢華,並肩站在那裏,宛如兩個芭比娃娃一樣美好可愛。
嚴肅把車停在百合花海之中,下車時被花香熏得打了個噴嚏。上校先生抬手揉了揉鼻子,皺著眉頭問身邊的新郎官:“你這是什麼毛病,跟賣花的死磕到底了?”
“切!一介莽夫,懂什麼?!”淩大爺滿臉鄙夷,下車後彈了彈筆挺的衣角,懷裏抱著一束精美的鮮花踩著鮮紅的地毯往別墅門口走去。
“擦!老子什麼不懂?就你特麼的懂?!”嚴肅氣的咬牙,“你特麼就是把全天下的花都買來擺在這裏,你特麼也是個黑道頭子!”
白頭車後麵緊緊相隨的紅色卡宴上下來一個穿著同嚴肅一樣的黑色正裝的男子,這位身長玉立,器宇軒昂,舉手投足之間隱隱然皆是王者霸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淩大爺的另一個伴郎——梁飛揚。
“嚴上校,走吧。淩少的好日子,別耽誤了吉時。”梁飛揚走到嚴肅身邊,淡淡的笑了笑,率先跟上淩墨的步伐。
嚴肅瞪了梁總裁一眼,大步流星的跟上。
按照Q市的習俗,新郎官來迎親,娘家人是要把房門關好為難一下新郎的。
淩墨上前敲門,裏麵立刻有人高聲問是誰。
淩墨應著是我快開門。
裏麵人問你是誰,姓甚名誰報上名來。
淩墨臉皮甚厚,立刻自報家門,並高聲喊著蘇羽的名字讓她快來給老公開門。
裏麵立刻有一片笑罵聲,有人便吵著要紅包。
淩墨從懷裏抓出幾個早就包好的紅包往裏塞,無奈別墅的防盜門太嚴密,根本沒有門縫兒,紙片兒都塞不進去更別說紅包了。
淩大爺著急,回頭罵梁飛揚:你特麼的裝的什麼破門?連個紅包也塞不進去。
梁飛揚回罵:你特麼的怪我?我這是兩萬多一平方的度假別墅,防盜門都是進口貨,如果能塞進東西去,我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嗎?
淩墨心急火燎,抓耳撓腮。
嚴肅上前拍拍淩大爺的肩膀,鄙夷的冷笑:都特麼給老子閃開,沒那個本事你娶什麼媳婦!說著,嚴上校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黑色的發條來掰直了就往鎖孔裏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