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忙著呢,你到底有空沒空啊,給個準信兒,我這兒好安排人。”
“有空!老子他媽比誰都有空!”嚴肅恨得幾乎把牙根兒咬斷,心裏暗罵,你特麼給老子等著。
掛了電話,嚴肅立刻找出寧可的號碼撥過去。一定要問清楚淩墨這貨怎麼能說結婚就結婚呢?當初他可是算計好了的,不管怎麼說自己都得結在他前麵啊!
寧可此時陪著蘇羽試穿婚紗,定新娘當日的發型,嚴肅電話打過來,寧姑娘接的很匆忙:“喂,嚴肅?有事啊?”
這不耐煩的話語讓嚴上校聽起來心裏犯堵:“怎麼,你很忙啊?連老公的電話都沒時間接?”
“幹嘛啊你,吃槍藥了?”寧可起身往一旁走,一直走到安靜的角落裏去。
蘇羽正坐在梳妝鏡前仔細看著自己新做的發型,扭頭看見寧可走了便叫她:“可可,你幹什麼去?”
寧可對她做了個接電話的手勢之後,轉身去低聲問電話那邊的嚴某人:“怎麼了你?”
“你陪蘇羽在一起?”嚴肅聽見剛剛蘇羽的那聲叫喊,心裏更加不爽。老子的老婆是賣給你們兩口子了咋地?一個個的使喚起來真是不手軟啊!
“是啊,她跟淩墨要結婚了啊!我在陪她試婚紗和新娘妝呢。”寧可說起這事兒就發自心底的高興,“哎,我告訴你,鍾姨終於答應了呢,真不知道淩墨怎麼跟她談的。我前些日子還擔心她會讓小羽毛去打胎呢。沒想到她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到底是母女啊,其實鍾姨還是很疼小羽毛的。”
寧可一高興,話說出來就沒了遮攔,尤其是對著嚴肅,她素來是不設防的。
嚴肅卻從這幾句話裏聽去了大量的信息,不等她繼續說下去便打斷了她:“等等!你剛說什麼?什麼打胎?誰打胎啊?”
“小羽毛啊,她有身孕了!不然婚事也不會這麼緊迫嘛。鍾姨當然不希望她當未婚媽媽了。”
“我操!”嚴肅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們這是……奉子成婚?”
“你這人!”寧可低聲嗔怪,“滿嘴髒話!討厭死了!”
“呃!”嚴肅忙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對不起寶貝,主要是你這消息太叫人震驚了。你說——蘇羽真的懷孕了?淩墨這貨……怎麼能這樣呢?”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了?這種手段……嚴上校仔細的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沒辦法拷貝一次。
尤其是對他心愛的寧姑娘。
他跟人家姑娘相識相愛快兩年了,他還沒正經的給她過一次生日。不僅僅是生日,什麼聖誕節,七夕節,情人節等節日,他也都沒陪著她過過。
沒結婚就滾床單的事情是迫不得已,可若是讓心愛的姑娘未婚先孕,那就有些缺德了吧?
正在嚴上校沉思之際,寧姑娘也是心思百轉。
一個念頭在寧可的心中徘徊了不止一日兩日了,這會兒嚴肅在電話那邊沉默,寧可心底的那個念頭又咕咕的湧上來,壓也壓不住:“嚴肅?”
“嗯?”嚴肅從沉思中回神,想著自己已經對不起寧姑娘許多,這會兒更應該好好珍惜。當伴郎就當伴郎吧,不就是擋酒嗎?等自己跟寧可結婚那天把淩墨拉出來狠狠地灌一通不就成了?
“其實這是個不錯的辦法。”寧可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把想說的說了出來。
“什麼?”嚴肅一時沒反應過來。
“奉子成婚啊。”寧可悄悄回頭看了蘇羽一眼,小羽毛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像是一杯香醇的酒,把化妝師造型師都給熏醉了。
嚴肅一時怔住,竟有些無語凝噎。
“你家裏肯定也早就盼著你結婚生子呢吧?”寧可聽嚴肅不說話,繼續說下去,“不如我們也……”
“寶貝兒……”嚴肅適時的打斷了寧可的話,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如雷,仿佛看見漫天花雨紛紛降落,把他籠罩在極大極大的幸福中。
隻是他此時尚有理智,他想,他的幸福不應該建立在寧可的委屈之上。一個姑娘家願意在這種情況下一心一意的跟著他,他已經萬分滿足。若是那樣……他嚴肅何德何能?!
“寶貝兒,蘇羽晚上住你那兒不?”
“是啊。”寧可想當然的說,“哎,我剛跟你說的不是這事兒啊。”
“你讓她晚上去找她男人去,我有話要當麵跟你說。”
“什麼話非得當麵說啊?”寧可有點意外,剛她那話說的那麼明顯,怎麼著嚴上校也應該激動一把啊。可現在聽起來他如此冷靜是鬧哪樣?
“這事兒很重要,我必須當麵告訴你。”
“……”寧可皺了皺眉頭,不悅的說:“嚴肅,你該不會是告訴我你不想娶我了吧?”
“胡說!”嚴肅立刻駁回去,“我不娶你娶誰?一輩子打光棍兒孤獨終老?!這不劃算的買賣我可不幹啊。”
寧可扁了扁嘴巴,頗有那麼一點小委屈的反問:“那你這是鬧什麼啊?”
“算了,你在哪裏,我這就過去找你。”嚴肅想來想去總覺得有些話在電話裏說不清楚,反正年底了訓練任務不重,與其在電話裏耗著還不如衝過去當麵說清楚。
“我在寧華路上的巴黎之約婚紗館。”
“好,乖乖等著。”
嚴肅掛了電話後把辦公桌上的筆電拍上,隨手拿了作訓服外套直接出門奔向停車場。空裏恰好遇見羅小傑,順便讓他去跟霍城說一聲幫忙盯著夜訓,說自己有事要去軍區一趟。
羅小傑自然滿口答應,看著他家隊長急匆匆的背影還以為軍區有什麼重要的命令下達。
新娘妝很麻煩,尤其是坐在化妝台前的是淩大爺要娶的新娘子。
整個Q市做生意的誰也不敢怠慢了淩大爺的事情,所以化妝師造型師感覺亞曆山大。
從修眉型,到修指甲,每一個細微之處都用心照顧到,更別說發型,首飾,頭紗,手套以及妝容這般重要的事情了。
單單第一個發型就花費了兩個小時,期間兩位造型師深入探討了三次,最終把第一套白紗的發型敲定。
蘇羽在椅子上坐的腰都酸了,幹脆站起來在VIP化妝間裏活動腿腳。造型師和化妝師趁此機會認真做筆記,研究下一個發型和妝容。
嚴肅的那輛軍用越野跟淩墨的那輛白色的保時捷一前一後停在婚紗館的門口,兩個人先後下車看見對方時各自露出詭異的微笑。
心照不宣。
嚴肅率先抬起手在淩墨的肩膀上捶了一拳:“好樣的。”
“多謝誇獎。”淩墨臭拽的樣子很欠揍,但嚴肅還是挺高興的。這小子雖然手段有那麼一點不高明,但也算是熬出頭了。嚴肅此時才發覺,其實對待蘇家那樣的人,還真就是欠這麼一手。
兩個男人各自來接自己的女人,婚紗館裏一種小姑娘們全都閃起了星星眼,哈喇子差點沒流到地上去。
“淩墨!”蘇羽率先看見自家男人,便邁著碎步一路跑過來。
“別跑!別跑!”淩墨忙迎上去把人抱進懷裏,低頭吻了吻蘇姑娘滿是粉黛的臉頰,“跑什麼跑啊?”
蘇羽才不管淩墨的擔憂,隻是勾著他的脖子撒嬌:“我要瘋了!非要這麼麻煩嗎?我不是說了要簡單一點嘛!這才做了第一套妝,後麵還有四套!我要換四個發型,四個妝容……累死了啊!”
“怎麼還這麼麻煩?”淩大爺立刻不高興了,冷眼掃過旁邊的化妝師。
化妝師立刻上前來一一解釋。
嚴肅則一把拉了寧可打斷了那邊恩愛的小兩口:“今晚可可的時間都給我了,你們兩個人可以盡情商議婚禮的事情了。”
淩墨大方的擺擺手:“去吧。”
蘇羽則戀戀不舍的拉住寧可:“可可,你說好了晚上給我做糖醋排骨的……”
“讓你男人去給你做。”嚴肅長臂一伸把寧可摟進自己的懷裏,我老婆又不是你家廚娘老媽子神馬的,你吃什麼她就得給你做什麼嗎?
“你不能吃肉了,要多吃蔬菜和水果!”寧可在被嚴肅拉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叮囑蘇羽:“醫生說了,你再吃肉的話會長胖,到時候不容易生,知道嗎?”
“唔……”蘇羽轉頭把臉埋進淩墨的懷裏,累了一個下午了,連肉都吃不上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嚴肅拉著寧可的手一路跑出婚紗館,拉開車門把人塞進後座然後自己也跟進去。
寧可詫異的看著他,問:“你不去開車嗎?”
“先給我抱一下!”嚴肅說著,把寧可拉進懷裏緊緊地抱住。
抱著心愛的姑娘,嚴肅緩緩地閉上眼睛,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細細的聽她細微悠長的的呼吸聲,因為她平靜的呼吸,仿佛熟睡。
寧可微微仰起頭看著他,這個角度,這個位置,於晚霞滿天指使,這樣看著,時光的長河裏仿佛卷起了浪,將他吞沒。
嚴肅仍然把眼睛閉著,他的睫毛不長,卻密,閉目時有一道黑色的弧線,像是偷偷的在看著誰。寧可凝視他的臉,心底深處湧起的欲望漸漸地不可抑製。
想要吻他,嘴唇和眼睛,每一寸的皮膚。
想要撫摸要擁抱,耳鬢廝磨,唇齒相依。
想要……
寧可伸出雙手撐住椅背,彎下腰,壓到嚴肅的嘴唇上,唇與唇輕柔的相觸,她小心翼翼的探出舌尖,一遍一遍的描摹嚴肅的唇形。
嚴肅忽然反擊,他單手扣住寧可的後腦,固執的用力,舌頭滑進去,撬開她的齒關,進入到更深。
帶著煙味的吻,火熱而迷人,寧可忽然間忘記了一切,迷失在她夢寐以求的氣息中。
唇與唇相摩挲,舌頭勾纏在一處,在這之前寧可從不知道接吻可以這樣有力,足以吸走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