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問題。”淩墨笑著拿出手機,翻了個號碼撥出去。
寧可的手機鈴聲響的時候,她正跟蘇羽偎在一起看一本育兒寶典。因為怕輻射,寧可的手機被放到了餐廳的桌子上,而蘇羽的手機早就在她知道懷孕的那一天就丟給了淩墨。
“我去接電話。”寧可把身上的毯子掀開,全部堆到蘇羽的身上,下床趿上棉拖鞋跑去餐廳接電話。
淩墨把鍾筱雨要見蘇羽的事情跟寧可一說,寧可立刻緊張起來:“你確定她不會帶小羽毛走嘛?”
“放心,鍾姨已經答應了婚事。”
“噢?!”寧可十分的驚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床上認真翻看書籍的蘇羽,“真的?!”
“當然,我派人去接你們。”
“我就不用去了吧?”
“你是大功臣,怎麼能不來?”
“好。”寧可很開心的掛了電話,然後一蹦三跳的跑到床邊,一把奪過蘇羽手裏的書,催促:“快!起來了起來了!你媽媽要見你,一會兒就有人來接。”
“不是吧?”蘇羽悲憤的看著寧可,“我媽媽派人來接我,你居然高興成這個樣子?”
“當然啦!因為電話是淩墨打過來的,他說你媽媽已經同意你們的婚事了。在她回江南之前要見你一麵,跟你說幾句貼心話。”
“……”蘇羽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瞪得不能再圓,老半天沒說出話來。
“哎,我說。”寧可把人從床上拉起來,拿過外套來開始往蘇羽的身上穿,還一邊感歎,“你這招可真好,這麼快你媽媽就同意了。馬上要做新娘子了,開心的都傻了吧?”
“可可。”蘇羽一把抓住寧可的手,一臉的擔心,“你說這不會是我媽媽的什麼計策吧?等見了我再把我帶走?送去不知哪個國家的哪個角落,讓我再也見不到淩墨?”
“不能吧。”寧可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一肚子的高興勁兒立刻被澆下去,理智的思考一番,又重新鼓起了勇氣,“我覺得不能夠,剛剛電話是淩墨打過來的,別的事情他可以不靠譜,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再說,那是你媽媽啊,又不是階級敵人,她至於那樣對付你嗎?你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呢。”
蘇羽也理智的思考了一會兒,覺得寧可的話有道理,於是信心百倍的從床上爬起來,開始認真的給自己穿戴。現在她是孕婦了,保暖是第一要務,醫生說了,懷孕的人最好不要感冒,就算是感冒了也不能輕易吃藥。
於是裙子,高跟鞋什麼的是不能穿了。保暖褲,保暖衣,長褲,平底鞋,厚厚的羽絨服外套還有粗毛線圍巾及帽子之類的裝備一樣也不能少。
因為是見蘇羽的媽媽,寧可也好好地把自己打扮了一下。
武裝完畢的準媽媽蘇羽站在玄關處看著穿著羊絨短裙,高跟長筒靴和米白色羊絨外套的寧姑娘時,嘴巴一扁,狠狠地給了寧姑娘一個白眼。
臭丫頭你就騷包吧!等將來你懷孕了,姐的兒子就滿地跑了,那時候姐比你還風騷,姐左邊是老公右邊是兒子,兩大帥哥圍著姐轉,看不氣死你。
打扮的風騷靚麗的寧姑娘和臃腫如蟲的蘇姑娘一起下樓,先後上了淩墨的專職司機開來的那輛白色的保時捷卡宴。
一上車蘇羽便吩咐司機:“把暖氣關掉,姐快捂出痱子了。”
隻穿了一件棉襯衫的司機先生咧了咧嘴,在蘇姑娘發火之前乖乖的關掉了暖氣。幸好來的路上暖氣開得十足,不然就這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司機恐怕要被東城冰棍了。
車子不敢開得太快,不能超車,不能闖紅燈,要遵守一切交通規則,把保時捷卡宴當老爺車開,以保證車上兩位姑娘的安全,尤其是主母的肚子裏還懷著小太子,司機那是一萬分的小心。
四十分鍾後,車子在淩墨和鍾筱雨談話的咖啡館門口停下,早有五六個黑衣人圍上來擋住四麵八方。
有人上前去拉開車門,一手搭在車門口,欠身恭敬地叫了一聲:“大嫂。”
蘇羽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寧可。
寧可笑著催她:“快下去吧,別磨蹭了,讓你媽媽等太久可不好吧?”
蘇羽這才下車,寧可隨後跟著下去。黑衣人一樣欠了欠身,恭敬地叫了一聲:“大小姐。”
寧可衝著幾個人笑了笑,問:“淩大少在裏麵?”
“是,大小姐和大嫂請跟我來。”領頭的黑衣人欠了欠身,帶著蘇羽和寧可往咖啡館裏走。
早有人把咖啡館的卷簾門拉起來,等他們過來的時候推開門。然後等人進去後,又‘嘩’的一聲把卷簾門拉下來,掛上‘裝修整頓,暫停營業’的牌子。
蘇羽從倫敦偷偷跑回來畢竟是心虛的。於是見到自己媽媽的時候,小羽毛同學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小羽?”鍾筱雨有些日子沒見到女兒了,她是個事業型的女強人,雖然對女兒嚴加管束,但到底不能二十四小時守在身邊,她有她的事業要做,上次去倫敦看女兒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次母女兩個人隻來得及在餐廳裏吃了一頓飯,她就匆匆的走了。
反正助理會定期給女兒的卡裏打錢,女兒在倫敦好好讀書,淩墨也很久沒出現了,鍾筱雨很放心。
隻是她這一放心居然放出這麼大的事情來,這會兒看見女兒,鍾筱雨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好像她奮力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兒,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一番努力都白費了,結果比之前更糟。
“媽媽。”蘇羽麵對鍾筱雨時有那麼一點膽怯,站在寧可身邊始終不敢往前邁出那一步。
“過來,坐。”鍾筱雨拍拍身旁的沙發。
蘇羽猶豫了一下,在淩墨鼓勵的目光中坐了過去。
寧可笑了笑,叫了一聲:“阿姨。”便坐在了淩墨的身旁。
“寧可,我聽說這幾天都是你在照顧小羽,謝謝你了。”鍾筱雨看見女兒的臉色比之前在倫敦的時候好了很多,這聲謝謝是發自內心的。
“阿姨客氣了。”寧可微笑著,“小羽是我的好朋友,能為她做點事情我也覺得很開心。我想換過來,如果是我需要照顧的話,她也會真心待我的。”
鍾筱雨會心的微笑著轉臉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輕輕點頭:“你這話說的沒錯,小羽毛是個重情義的孩子。”
寧可笑著說道:“是啊。都說知女莫若母。小羽毛是什麼樣的人,阿姨是最清楚的了。”
鍾筱雨無奈的笑了:“你這姑娘,是還在為之前我跟你說的那些話生阿姨的氣嗎?”
寧可甜甜的笑著:“阿姨說哪裏話,我怎麼敢生阿姨的氣呢。其實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小羽毛好。我是小羽毛的朋友,怎麼能不體諒您的心情呢。”
“你這姑娘真是懂事。你媽媽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幸福。”鍾筱雨很是感慨,認真覺得,相比自己這個不懂事的女兒,寧可要好了許多倍。
大家坐在一起,客氣話說了一大堆。
最後鍾筱雨被寧可左捧右捧,捧舒服了,才拉著女兒的手問:“我要回家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蘇羽立刻搖頭:“媽,我現在一動就想吐啊!飛機不能做,動車更不能坐,我也想跟你回去,可我這種狀況根本回不去啊!況且,我這一吐就暈天暈地的,吃什麼都沒胃口,幸好可可每天都翻著花樣兒給我做吃的。不然我這日子真是沒法熬了。”
“那好吧,你留下來。”鍾筱雨沒有任何猶豫,她是過來人,知道孕吐的時候有多難受,“隻是這樣一來就麻煩可可了。”
“不麻煩,反正我一個人也要吃飯的。”寧可溫柔的笑,仿佛純真聖潔的愛心精靈。
“好,那阿姨就不跟你客氣了。”鍾筱雨又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想了想,還是說出了一句承諾,“等小羽毛的婚事辦完之後,阿姨好好地謝謝你。”
“阿姨都說了不跟我客氣,還說這樣的話。”
“這不是客氣話,這是阿姨的真心話。”鍾筱雨此時已經完全想開,明白了淩墨的身份,她心底的顧忌也就沒有了。隻要淩墨是一個靠得住的安全的人,女兒嫁給他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說到底,蘇家並不缺錢,鍾筱雨也不缺權勢。她唯一的女兒能夠嫁給她最愛的人並與之白頭到老,也是她這個做母親的願意看見的事情。
鍾筱雨回蘇家跟蘇家的老少爺們兒交代蘇羽的婚事,淩墨則全力行動起來,開始準備婚禮。
寧可是伴娘這個是不用多講了,因為時間緊張,手工婚紗是來不及了,幸好方仕集團的設計總監唐瀟風今年有兩套新的婚紗作品,寧可通過寧宇的關係把那兩套婚紗給買了下來,蘇羽試穿後選中了其中一件,另一件則被改成了伴娘禮服。
伴娘是寧可的話,伴郎理所當然要選嚴上校。
淩墨一個電話打過去,告訴嚴肅自己要結婚請他來當伴郎的時候,嚴肅立刻被自己的唾沫嗆到,賣力的咳嗽了幾聲後平複了呼吸,嚴上校陰森森的問:“你確定你已經搞定了蘇家?”
“我非常確定。”淩墨活到今天都沒這麼揚眉吐氣過,跟嚴上校在一起,他總覺得自己事事都被壓了一頭,唯獨在結婚這件事情上終於把他給壓了下去,心裏那叫一個爽。
“什麼時間結婚?”嚴上校不爽了。
“臘月二十六,算算時間正好還有兩個禮拜。你來當伴郎啊!替我擋酒。”
“老子沒空。”嚴上校超級不爽,過了年老子三十一了,婚期還沒定,你小子才二十郎當歲,急個毛啊?
“你確定你沒空?”淩墨賊兮兮的笑著,“寧可可是伴娘啊,你如果不來當伴郎,我隻好找別人了。哦,對了,梁飛揚正好有空,你覺得他怎麼樣?”
“淩墨!”嚴上校一聲怒吼,恨不得順著電話線爬出去把那個可惡的家夥痛扁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