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顧主編微笑著,用沒受傷的右手捏著下巴輕輕地搖頭,心裏暗暗盤算著自己被老大把手臂顧踹骨裂的仇怎麼報回來。
“不是!”丁皓然惡狠狠地瞪了顧易銘一眼,開始反擊:“你是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審訊我?!你們華夏沒有司法部嗎?!”
“你要找司法部啊?”顧易銘回頭看了一眼周呈曄,笑得更加搖曳生姿:“周隊長,麻煩問一下,間諜罪的話上軍事法庭是什麼後果?”
“我不是間諜!我對你們華夏的情報沒有任何興趣!”身為雇傭兵出身的丁皓然當然知道間諜罪是什麼後果,她隻不過是劫持了一個華夏姑娘,那姑娘還是她的舊相識,她沒有害人之心,隻是想帶著心愛的姑娘遠走高飛去過一段沒人打擾的日子而已!
“你說你不是?你有證據嗎?”顧易銘輕笑。
“你說老子是,你有證據嗎?!”丁皓然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個該死的男人!她本來就討厭男人,麵對這個長相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心裏更是說不出的厭惡!你說你一個男人長這麼漂亮讓女人怎麼活?!
你說你他媽長得好看也就算了,為什麼還長了一雙勾人魂魄的眼睛?!還有,你他媽對著老子頻頻放電,到底是何居心?!
丁大俠發誓,等她獲得了自由,她一定要想辦法毀了這張氣死人不償命的臉!
“你劫持的人就是證據!”顧易銘笑得很是得意,寧可身份沒那麼敏感,但嚴肅絕對夠級別了。劫持墨龍大隊行動中隊隊長的女人可不是小事。
“我劫持的人足以證明我不是!你把寧可叫來!我要跟她說!”丁皓然眼前一亮,寧可一定會為自己證明的,一定會!
“她現在沒時間見你,她忙著呢。”忙著睡覺,忙著陪老大,忙著在床第之間纏綿不休……
“沒關係,我可以等。”丁皓然冷笑。身為一個雇傭兵,什麼苦沒吃過?她相信她絕對會出去,絕不會輕而易舉的死在這裏。
“那好,你慢慢等。”顧易銘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玩味的神色,回頭看了看周呈曄,笑了笑,轉身出去了。
周呈曄對這位漂亮的小爺是萬般摸不著頭緒。
顧易銘的身份他一點也不清楚,隻知道這個人是隊長的一個兄弟,姓顧,卻完全沒有把這個姓跟上頭某個大家族聯係起來,因為周呈曄連嚴肅的真實身份都不怎麼清楚,更不可能因為一個姓氏就聯係到牟大家族。
他認為這人應該也是某個世家的公子哥兒,不過就是人長得漂亮,嘴皮子利索點罷了。
所以他一直以為這也不過是一個跟在隊長身後聽喝的小紈絝,但後來見這家夥被老大一腳踹裂了手臂骨居然眉頭都沒皺一下,心裏忍不住感慨,這也算是條響當當的漢子啊!
從審訊室裏出來,周呈曄把顧易銘帶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進去後把門關好,周隊長從身上摸出一包軟中華來,彈出一根遞過去。
顧易銘笑著抽出一根銜在嘴裏,借著周呈曄遞過來的打火機點了煙,輕輕地吸了一口,隨性的吐了個煙圈兒,愜意的靠在黑色PU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周呈曄自己也點了一根煙,在顧易銘對麵坐下來,咳嗽了一聲,問:“這事兒還是應該交給司法部門審判比較合適。綁架罪有輕有重,像她這樣二次綁架的,就算是外國籍也應該判不輕。”
最重要的是她綁架的是隊長的女人,周隊長這輩子都必須認的大嫂。就算是從他這一關,也絕不會輕易地放過這男人婆。
顧易銘卻隻是微笑著搖頭,一個字也沒說。
周呈曄摸不準這位公子哥兒的心性,還以為他要借此機會耍什麼花樣兒玩,便誠懇的勸道:“這事兒不是小事兒,已經驚動了公安係統,必要的過場是要走的。人不能在我們這裏出紕漏。所以……”
“你放心。”顧易銘笑著開口,“我不會玩兒死她的。”
玩兒不死玩兒殘了也不成啊!周呈曄有些犯愁。說心裏話,他還真希望這位少爺把裏麵那男人婆給玩兒殘了,別的不說,就衝那混帳女人綁架了他家隊長的女人,周呈曄就沒想饒過她。隻是,這人若是從他這裏出了問題,身為特警支隊長的他跟上麵沒法交代啊!
“放心。”顧易銘依然笑得明媚,“不會讓你難做。”
“那就好,那就好。”周呈曄連連點頭,不是他膽小怕事,實在是他這個位置太過敏感。
而且周隊長背景不深,沒有家族可以依靠。這個支隊長的頭銜還是當初轉業的時候借著聶大隊長的春風和嚴上校的細雨一並得來的呢。更何況,周隊長也不是那種為所欲為的性格。被軍隊管束了十多年,謹慎的行事風格已經深入骨髓了。
顧易銘本來還想等著嚴肅過來見一見丁皓然的,不成想他一個電話打過去,他家嚴老大已經歸隊了。
“哎!這人。”顧易銘無奈的掛了電話,頗有幾分惆悵的站在特警支隊二層樓上看著院子裏鬱鬱蔥蔥的萬年青,心裏想著到底該怎麼處置那個可惡的男人婆呢?
走司法部門,顧主編有些不甘。
因為前一次的綁架雖然也是這女人幹的,但那一槍卻不是她開的,加上這次綁架未遂,她始終沒真正傷害到人質,法院若是判的話,肯定不重。再說她是外國籍,走司法程序很是麻煩。
而且顧主編知道,總參二部那邊跟IZO雇傭兵團有來往,關係還不錯,華夏是個講究人脈的國度,這事兒搞來搞去鬧不好就是走個形式就過去了。
這也太對不起自己三天三夜不睡外加上臂骨骨裂了。
可是,把人一直這麼扣著,似乎也不合程序。
IZO那邊已經請了律師過來交涉,顧易銘自己的身份隻是一個軍報的主編,在這個案子裏充其量也隻是個重要的證人,根本沒有什麼發言權。
就在顧主編左右為難之際,一個電話解決了他的難題。
淩墨在電話裏說的很客氣,但意思表達的很明確:作為受害者的家屬,他淩大爺想見一見丁皓然這個傳說中很了不起的男人婆。
“隨時恭候淩少大駕。”顧易銘心裏立刻有了主意。
淩大爺身份特殊,當然不適合直接進特警支隊的審訊室,周呈曄很給麵子,想了個辦法找了個借口,把丁皓然轉移到了Q市鄰縣的密縣女子監獄臨時看押,淩大爺和顧主編二人便以探監的名義進了女子監獄。
據說,那天從監獄裏出來,顧主編的臉上帶著陰測測的笑,而淩大爺則一臉的悲憤。
至於這二位在監獄裏麵跟那位男人婆到底進行了什麼樣的鬥爭卻無人得知,因為他們二人一進去便把審訊室的門反鎖,並用非常專業的手段破壞了審訊室裏的監控係統。
隻是,他們二人離開後的第二天,丁皓然和她的搭檔便被轉移到了J市女子監獄看押,轉移的理由是,根據司法需要。
至於司法什麼需要,眾人就不清楚了。畢竟有些事情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這些事情都不是寧可所關心的,她隻知道丁皓然沒有死就足夠了。至於十三年前的那份情誼,應該在上一次她對嚴肅開槍的時候就已經畫上了句號。
現在對於寧可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蘇羽懷孕了。
是的,蘇羽同學已經懷孕將近三個月了,據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醫院檢查,她肚子裏懷的是個帶把兒的小家夥。
這讓蘇羽很高興,又很犯愁。高興地是,能生一個跟淩墨一樣帥的兒子很有麵子。犯愁的是,跟淩大爺一樣的兒子可不好管教,她這個當娘的以後可有的磨了。
寧可推掉了《巾幗首相》的慶功宴,專心留在家裏給準媽媽做營養餐。
蘇羽這幾天正是妊娠反應激烈的時候,基本是吃什麼都吐,這也是淩墨不放心她留在倫敦,排除萬難帶她回來的主要原因。在Q市,不管怎麼樣他都能照看得到,還有寧可陪著。在倫敦,再好的環境隔著萬裏他也不放心。
外邊寒風呼嘯,大雪堆門,寧可的小公寓裏卻溫暖如春。
蘇羽抱著一個玻璃碗坐在沙發上,拿著湯匙挖寧可專門給她做的山楂羹吃。同時關注著娛樂台的新聞。
這幾天《巾幗首相》進入宣傳期,NB公司下了血本,又有幾大財團鼎力讚助,這部電視劇的宣傳工作做的非常到位。S省和J市,Q市以及其他幾個生態的娛樂頻道都循環播放這部電視劇的宣傳片,其中還穿插著拍攝花絮和殺青宴上郭導及幾個主要演員的寄語鏡頭。
同時,各大門戶網站也相繼刊登這部電視劇的視頻資料,蘇羽一邊吃一邊感慨,這種宣傳氣勢頗有鋪天蓋地的感覺。
晚飯寧可做了蝦仁蛋羹,清炒蘆筍和白菜酸奶湯。蘇羽吃了小半碗山楂紅棗蜂蜜羹後,胃裏舒服了不少,晚飯也有了點食欲。
寧可看著她吃東西,輕聲歎了口氣,問:“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在這種時候懷上了。你媽媽那邊知道了會怎麼樣呢?”
蘇羽此時已經天不怕地不怕了,挖了一勺蛋羹送到嘴裏開心的吃著,說道:“知道就知道,反正這孩子我是一定要生下來的。她這個外婆要認就認,不認也沒關係。反正有我和淩墨疼他就足夠了。”
寧可想想也是,蘇羽現在都懷上了,想想那邊當媽的也隻能接受事實。豁上生一頓氣,換來家裏人的同意,蘇羽這樣做也算是賺了。隻是——用這樣的辦法,總歸是淩墨有些理虧。
想到這裏,寧姑娘忽然眼前一亮,抬頭盯著蘇羽問:“這事兒該不會是淩墨故意的吧?”
“切!”蘇羽下巴一揚,“你太小瞧姐了。不瞞你說,這是姐的主意。而且——淩墨事前也不知道。”
“什麼?!”寧可這下真的沒法淡定了,“你到底怎麼打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