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婆落網(2 / 3)

寧可下意識的扭了扭身子,丁皓然手臂一緊,牢牢地箍住她,轉頭威脅嚴肅:“叫他們都退開!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

嚴肅神色一閃,當初寧可被綁架的時候他果斷開槍的事情再次浮現在眼前。

時至今日,他對自己的槍法一如既往的自信,可卻不敢開槍了。

丁皓然不是地痞流氓,她是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雇傭兵,如果自己開槍,她會在千鈞一發之際把寧可拉過來擋子彈。那是人求生的本能,嚴肅不敢大意。

就算他明白這個男人婆對寧可有著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也不敢賭。像丁皓然這種刀尖上舔血的人,哪裏知道什麼深情厚誼?在她的心裏,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她的性命吧?

“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所謂的嗬護,所謂的愛?”嚴肅鄙夷的睨著丁皓然,傲然霸氣,宛如君王。

丁皓然莫名的心虛,側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肩頭眯著眼睛皺著眉頭的寧可。

那一眼,不過是不到一秒鍾的瞬間。

但對嚴上校來說足夠了。

他的身體忽然前傾,以身體極限的速度衝到了丁皓然跟前,飛起一腳踢到了她的肩頭。

嚴肅在全力發難之際絲毫沒有留力,排山倒海的一腳踹過來,丁皓然縱然身手過人,於萬分危急之時抬手擋了一下,也終究是輸在了先機上。

丁皓然的身體被嚴肅一腳踹的騰空而起,飛出去一張多遠才堪堪落地。寧可被她臨飛前帶了一把,眼看著要摔倒在地,嚴上校已經長臂一伸把人撈進懷裏。

不過是一瞬間,整個局勢便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寧可被嚴肅安全的護在懷裏,原本拿槍指著淩墨的姑娘被墨十七和十九兩兄弟擒住,而丁皓然也被顧易銘一腳踩住了當胸,笑眯眯的俯視著她,嘴欠的揶揄:“喲,我說這麼漂亮的一個大美女,怎麼這胸脯比飛機場還平?”

丁皓然氣得差點血濺七步而死。

寧可已經醒了過來,但因為藥性未散的關係,全身乏力,隻能靠在嚴肅的懷裏,呢喃著說了一句:“不要讓她死……”

嚴肅眼神一凜,看了一眼顧易銘。

顧易銘長眉一挑表示聽見了,腳上的力道又加了些。這個害得自己三天三夜沒睡覺的臭女人是罪該萬死,但既然大嫂說了不讓她死那就不讓她死好了。不過用力踩她幾下是要不了她的命的,所以趁這個時候多踩踩她,消消氣也好。

嚴肅把寧可送進房車裏跟蘇羽放到一起,蘇羽見了寧可忙上前來把人摟進懷裏,連聲問:“沒事吧?可可這是怎麼了?”

“看好她,不要讓她出去。”嚴肅把寧可放到座位上便要起身離開,寧可卻反手抓住了他。

“……”嚴肅頓時有一股要殺人的衝動。

因為寧可抓住他衣袖的手上沾著血漬,而那血漬不是別人的,正是寧可自己的。

原來這死丫頭為了抵抗迷藥的藥性,偷偷藏了針在袖子裏,丁皓然對她使迷藥的時候,她居然用針刺自己的手指,以保持清醒。

寧可隻得甜甜的笑著去化解嚴肅冰冷的眼神,說話的語調也軟的不像話:“嚴肅,不要殺她,她畢竟救過我,而且,我知道她並不想殺我。”

嚴肅的手捏著寧可沾了血漬的手指放到嘴裏,把她指尖的血漬一點點的吸吮幹淨。血腥的味道讓他狂躁,又讓他平靜。

那一刻,他整個人宛如一把出鞘的厲劍,鋒芒畢露,殺氣騰騰。

半晌,直到寧可的指尖又恢複了往日的白白淨淨,嚴肅方低聲歎了口氣,一身的鋒芒漸漸地收斂,溫柔的說了一個字:“好。”

嚴肅回來的時候顧易銘已經收回了那隻穿著歐版長筒靴的貴腳。而丁皓然也已經被特製的手銬銬住了雙腕,跟她的搭檔小姑娘扭到一起,送進了一輛特製的警車裏。綁架罪雖然不至於判死,但在華夏也是不輕的罪過,上了法庭自然有公判。

顧易銘看見嚴肅陰沉著臉走過來,忙止住腳步等著他家大哥的吩咐。

“打算怎麼處置?”嚴肅冷冷的瞥了一眼丁皓然。黑色高筒靴一直裹住膝蓋,大紅呢子風衣上沾了點灰塵,長卷發發套已經被摘掉,臉上的真皮麵具被撕掉,露出那張英氣十足的臉,加上利索的短發,整個人不見一絲狼狽,反而銳氣逼人。

“交給總參二部。”顧易銘邪氣的笑了笑,準備上車。

嚴肅卻忽然飛起一腳,直接踹向顧易銘的後腰。腳風倏然而起的那一刻,顧易銘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他下意識的往往一旁閃身,但還是慢了半拍。嚴肅一腳沒踹到他的後腰上而是踢向了他的臂膀。

顧主編‘啊’的叫了一聲,被這一腳踢的一個趔趄,咚的一聲撞到周呈曄的座駕上。那輛黑色的東風猛士特警警車被撞得晃了兩下,周呈曄驚訝的撲過去把顧易銘扶好,並轉頭瞪著嚴肅,低聲吼了一嗓子:“隊長?!你瘋了?!”

“沒事。沒關係的。”顧易銘依然笑得妖孽,伸出右手揉了揉疼痛的左臂,心裏暗暗地想幸虧自己早有防備,不然的話就不是一條胳膊這麼簡單了,今天怕是要在老大的腳下丟半條命了。

“你個混蛋!”嚴肅猶自恨恨的瞪著顧易銘。

周呈曄十分的不解,扶著拉著顧主編往車裏去,一邊開門一邊問:“你怎麼得罪他了?”

“這不是利用了一下他老婆嘛。”顧易銘無所謂的笑了笑,當初他決定聯合寧可布下這一招請君入甕的計謀時,就想到他家老大要跟自己翻臉的事情了。

但這也是萬不得已嘛!泱泱華夏十幾億人口,若想找一個潛藏在其中的女人是多麼的不容易啊!若不是用這一招,恐怕顧主編十天十夜不睡覺也捉不到人。

不過,當他看見那個嬌豔明媚的小姑娘被那個男人婆挾持著從機場裏走出來時,心裏也著實痛了一下,暗暗地罵了自己一聲造孽,也當真有幾分後悔,那是他家老大的心尖子啊!

把老大的心尖子給折騰成這樣,就算是挨一腳也認了!

寧可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

丁皓然給她用的迷藥藥性很強,又是針劑注射,她當時也是憑著手指的疼痛才保持一絲理智,當知道自己安全之後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按照丁皓然給她注射的劑量,她應該是昏睡四十八小時的。淩墨和嚴肅把她帶寧家,家庭醫生給她注射了一瓶稀釋藥物的生理鹽水她才能在第二天醒來。

寧可睜開眼睛看見的是自己床頂上層層疊疊的花邊帳幔,然後微微轉臉,看見的便是坐在床邊雙手撐著額頭的嚴肅,她歉然的蹙了蹙眉頭,伸出手去觸摸他。

嚴肅立刻警醒,看見已經醒來的寧可驚喜的握住她的手,啞聲說道:“寶貝兒,你醒了。”

“嗯。”寧可笑了笑,幹裂的唇裂開了細小的扣子,沒有疼痛感,卻隻覺得一絲腥甜。

“水。”嚴肅忙端過一杯溫開水,一手把寧可扶起來,水杯送到了唇邊,“慢慢喝。”

寧可慢慢地喝了一杯水,動了動身子,把床空出一塊兒來,說道:“我沒事了,你睡一會兒吧。”

“嗯。”嚴肅真的是累了,之前他擔心藥物有副作用不敢離開,這會兒看見寧可安然無恙的醒來,懸著的心放下去,困意頓時湧上來,抬手把水杯放好,解開皮帶扣把作訓褲脫掉,直接鑽進了被子裏。

寧可被他手腳並用當抱枕抱在懷裏,還沒來得及反抗,便聽見他悠長的呼吸聲。於是蹙眉暗歎,這人得累成什麼樣兒了,居然這麼快就睡著了!

反正大冷的天也沒什麼事兒,被心愛的男人抱著睡覺是最美好不過的事情了,於是寧姑娘把臉偎進嚴上校的懷裏,閉上眼睛繼續跟周公約會。

這邊寧家花園裏一對情侶睡得溫馨美好,酣暢淋漓。那邊特警支隊的特別審訊室裏,顧主編的手臂纏了一圈白色的紗布,正盯著被銬在特質的椅子上的丁皓然妖孽的笑著。

“丁皓然,代號J,法國國籍,華夏後裔,來自IZO雇傭兵團。五歲時因為飛機失事失去父母被送進福利院,一年後被一個以色列老雇傭兵收養,十三歲時第一次參加雇傭兵團的集體任務,以槍殺三人,近身格鬥殺兩人的成績正式成為IZO的成員。十七歲時因一次任務受傷,被留在普羅旺斯休養。正是在那個時候你認識了一個來自華夏的小女孩,也就是兩日前被你在機場劫持的寧可……”顧易銘侃侃而談的同時看著丁皓然臉上冷硬的表情。

“哎,我說……”顧易銘輕笑著湊近了丁皓然的臉,問:“我調查的資料中顯示,十三年前你跟寧可在一起相處的很愉快啊!你是為什麼要對她下狠手?難道真的是為了錢?可這次機場的行動,並沒有人給你錢吧?說說,是不是有什麼很有意思的交易?”

“哼。”丁皓然冷冷的瞥了顧易銘一眼,沒有說話。

“怎麼,不想說?”顧易銘輕歎,“我敬你雖然是個女人,但也有幾分英武之氣,所以才會親自問你。不然的話把你交給別人,我怕你會很沒麵子。”

“我跟你沒話說,我要見我的律師。”丁皓然冷冷的別過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你的律師?”顧易銘訝然失笑,“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這件事情還沒遞交到法庭審理,所以你的律師暫時不能見你。”

丁皓然立刻怒了:“你這是侵犯人權!”

“人權?”顧易銘肆意的笑了起來,笑夠了才轉過臉彎下腰,認真的看著丁皓然的那雙單眼皮眼睛:“很好,待會兒你就知道什麼事侵犯人權了。”

說完,顧主編緩緩地站直了身子,對著身後的一個穿防爆服的周呈曄說道:“周隊長,懷疑這人是職業間諜,來此竊取國家機密,為了國家的安全著想,還是把她送交情報部處置吧。”

“Fuck!我不是!”丁皓然一聽說送交情報部,立刻急了,中英文髒話一股腦往外冒:“誰他媽的是間諜?!老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