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腦子裏轉了一圈兒,最後還是轉身回屋裏拿了IPAD來,打開照相功能,對著樓下那兩個人,連續按下拍照暗鈕,記錄了這幅還算唯美浪漫的時刻。
至於拍下來幹什麼用,是用來跟嚴肅交換什麼,還是怎麼樣,寧可沒想好,隻是笑著挑了挑秀眉,把照片存儲好。
寧可拍完了照片又湊過去看,才發現那是個女軍官,居然是中校軍銜。肩膀上的兩顆星最後一縷陽光下閃著金光,特別的耀眼。
我擦!
寧可又暗暗地罵了一句,這女軍官該不會是嚴家選出來的預備兒媳吧?
不過看嚴肅這樣子,應該不是。如果是嚴家選出來的,嚴肅應該不會理她。
算了,別那麼小家子氣,寧可大度的笑了笑,靠在陽台上繼續看風景。
嚴肅跟那位女軍官也沒說太久,大概四五分鍾之後,兩個人便分開了。
寧可依然靠在陽台上不動,看著那個女軍官高挑的身影漸行漸遠。
嚴肅進門後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己亂糟糟的床鋪,然後抬眼看見站在陽台上的寧姑娘,他眉頭皺了皺,放輕了腳步走過去,站在寧可的身後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心裏暗叫一聲不好。
娘的,老子頭一次單獨跟女人說話就被老婆給撞見了,這可怎麼好。
想到這個嚴肅立刻上前去,從背後把老婆摟住,特真誠的笑著,湊近耳邊,十二分溫柔的問:“媳婦兒,等煩了吧?走了,我帶你去食堂,聚會馬上要開始了。”
寧可慢慢地轉過身來,借著薄薄的暮色看著嚴肅英俊的麵容,就算是滿臉溫柔的笑著,這家夥的眉宇之間依然不減銳利之色。
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指尖在嚴肅的眉頭上輕輕地拂過。
嚴肅立刻把她的手指握住:“手這麼涼?在這兒站了很久了?”
“沒有。”寧可笑了笑,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吻了一下,“走吧。”
她什麼都不說,還這麼溫柔的一吻。
嚴肅的心裏著實沒譜兒,這還不如罵兩句,打兩下,質問幾句:‘剛剛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你這混蛋居然背著我跟別的女人聊天’什麼什麼的,更好些。
寧可關了窗戶,回到屋子裏。拿過自己的羽絨服來穿上,轉身問:“走不走?”
“走。”嚴肅忙轉身把床鋪上的包拿過來替寧可拿著,轉身跟上去,“走了。”
寧可跟嚴肅出了宿舍的門,寧可走了幾步忽然問:“不叫上馬騏嗎?”
“那家夥早走了。咱們走吧,他們應該都到齊了,剛我看見,嫂子也來了。”嚴肅伸手攬著寧可的肩膀,兩個人一起下樓。
下樓後嚴肅看了一眼停在草坪上的寶馬小跑車,說道:“開車過去吧,這裏到食堂可有一段路呢。你穿這麼少,會冷。”
“好。”寧可自然也不願多走路,況且等會兒吃完了飯還得跑過來,大晚上的,實在是冷。
嚴肅從包裏找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和寧可二人上了車。
寶馬小跑轟鳴著,片刻之間便到了食堂門口。
食堂裏早就聚滿了人,墨龍大隊包括一個總部中隊,一個支援中隊,兩個行動中隊,一個後勤支隊,一個飛行分隊,就算都是精兵良將,那也是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的編製。
這次聚會來的都是支隊長,副隊長以上的軍官及家屬,算下來一共六十多口子人。因為墨龍是個特殊編製,隊員裏軍官和士官的比例幾乎是一比一,所以隊裏的一個小組長拽出來都得是中尉。
六十多個人分成六桌,團團圍坐在食堂拚裏拚湊起來的方桌周圍。一水的軍官聚在一起,滿屋子浪花白海軍常服,宛如陽春白雪,說不出的明媚耀眼。
嚴肅拉著寧可的手進來時,人來的差不多都齊了。食堂裏歡聲笑語,喧嘩一片。
馬騏遠遠地看著嚴肅和寧可,立刻伸出長臂揮手:“隊長!姐!這邊兒,這邊兒!快來,我給你占好了位置了。”
嚴肅拉著寧可走過去,經過之處很多人都跟他打招呼。
二中隊的隊長黃俊峰大聲吆喝了一嗓子:“嚴隊長,你手裏拽的人是誰啊?!”
“我擦,我手裏拉的能是誰?自然是我媳婦了。”嚴肅得意的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寧可。
寧可被這麼多人圍觀,總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了低頭。
“嘿,嚴隊長的媳婦真漂亮啊!”
“是啊,好漂亮。”
“跟嚴隊很配,看來喝喜酒的日子不遠了。”
“是啊是啊!嚴隊,什麼時候請大家喝喜酒啊?”
“年底正好休假,順便把喜酒請了吧!”
“擦,嚴隊都不著急呢,你倒是急了。”
“我這不是急著喝喜酒嘛。”
“今晚先把你小子灌醉了,就當是為了你們嚴隊的喜酒提前演練了。”
嚴肅在眾人的叫嚷聲中走到了自己中隊的那一桌,拉著寧可坐下後,拍了馬騏的腦袋一下:“就數你叫喚的聲音高。下次執行任務我得找個東西把你的嘴巴封死才能安全。”
“嗷!”馬騏慘叫一聲,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聶偉箴和林茜也來了,見大家都很開心,聶偉箴也覺得很是高興。尤其是當他看見坐在嚴肅身邊的寧可姑娘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起來。
最愛重的手下能夠春風得意,做上司的自然也高興。聶大校一直以來的陰暗心理就是:老子手下最好最優秀的兵,當然要娶天下最美麗的女人。
才子佳人,最是人們喜聞樂見的事情。
“小寧可。”聶偉箴走過來直接坐在嚴肅身旁的椅子上。原本坐在那裏的霍城立刻拉著羅小傑躲開,做去了旁邊的那桌。
林茜在之前羅小傑的椅子上坐下來。
寧可忙跟林女士打招呼:“林姐,好久不見。”
“小寧可,你是越來越漂亮啦!”林茜笑著打趣嚴肅,“咱們嚴隊終於抱得美人歸啦!”
嚴肅笑著搖頭:“嫂子啊!這話說的還有點早。我那結婚報告還沒批下來呢,這美人,也隻抱了一半兒啊。”
此言一出,眾人都哈哈的笑起來。
“臭小子。”聶偉箴伸手在嚴肅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低聲罵道:“整天胡說八道的。”
“就是,小心寧姑娘回去收拾你。”林茜笑嘻嘻的打趣。
嚴肅笑著看了一眼寧可,沒說話。
寧可卻笑道:“林姐開什麼玩笑,就嚴上校的本事,誰能收拾得了他?”
“說的是,我們隊長的本事大著呢。”馬騏沒心沒肺的說了一句,抓起酒瓶來開始給大家倒酒。
這桌上聶偉箴在座,便是首席。
馬騏先給聶偉箴把酒斟滿,然後是林茜,之後是嚴肅,寧可等。
酒倒滿後,聶偉箴端起酒杯站起來,朗聲笑道:“新年伊始,我先敬大家一杯。接下來的一年,都給老子好好幹,啊!”
“是!”一屋子人齊聲答應著。
“幹了!”聶偉箴一聲令下,自己先把杯中酒喝盡。然後把酒杯一轉,杯中酒一滴不剩。
眾人都十分痛快,一起跟這都把杯中酒幹了。
聶偉箴連著帶了三杯酒之後,便宣告各桌各自進行,今晚不醉不歸。
一時氣氛很好,大家都喧嘩著各自拉著本桌上的兄弟,交上了火。
聶偉箴的酒量不行,標準的半斤倒。於是兄弟們過來敬酒,大半兒都被林茜給接了過去。
寧可見狀,對林茜十分的佩服,拉著嚴肅悄悄地問:“林姐酒量這麼好啊?不過,你們大隊長也真舍得。她這麼個喝法,非得醉了不可。”
“聶頭兒之前受過重傷,當時心髒停止跳動十幾分鍾,後來堅持搶救才把他從死神的手裏拉回來。傷好了之後,他一喝多了就會高燒不退,能燒到40度。所以嫂子絕對不敢讓他多喝。”
“啊!”寧可很是驚訝,想不到其中還有這樣一層緣故。
“喂,你們小兩口在那兒說什麼悄悄話呢?”聶偉箴趁著喝酒的空兒朝著嚴肅嚷了一嗓子。
一桌子人立刻都看過來,馬騏帶頭起哄:“隊長,嫂子,新年伊始,我先敬您一杯。祝您在新的一年裏事事順心,希望我們隊長早日轉正,讓我們喝上喜酒。哈!”
前麵幾句還行,後麵這句卻戳了嚴肅的心窩子。
結婚的事情遙遙無期,嚴肅心裏愧疚,默默地握住了寧可的手。
寧可卻大大方方的端起酒杯,笑道:“我酒量不好,等會兒還得開車回去,你幹了,我隨意。”
聶偉箴忙擺手說道:“小寧可,你酒後駕車可不行,一會兒去招待所開個房間,住一晚上再說。”
“何必住招待所,又有沒有人跟隊長一個宿舍。”馬騏笑著再次舉杯,“嫂子,幹了!”
“馬騏,你個臭小子少胡說八道。”聶偉箴低聲罵了一句,但卻沒什麼威嚴,甚至還帶著幾分縱容。
旁邊桌子上的郭政委皺了皺眉頭,跟身邊的霍城說道:“馬騏這小子,真是不像話。”
霍城忙端起酒杯跟郭政委碰了一下,笑道:“小夥子們喜歡開玩笑,您還當真啊。”
郭政委把杯中酒一口喝了,歎道:“部隊的風紀還是要注意的嘛。”
“政委,您也太較真了。”旁邊一個年輕的上尉軍官笑道:“嚴隊長都把人帶到咱們的聚會上來了,結婚是早晚的事兒。人家兩口子怎麼樣,那是人家的自由嘛。”
“胡說,自由戀愛我們都讚同,但不能破壞了部隊的風紀嘛。”郭政委低聲嘟囔。
“哎呀,郭政委您也別擔心。要我說,就咱們宿舍裏的單人床,人家寧小姐或許根本看不上呢。我剛看見了,人家開了一輛二百萬的跑車。咱們宿舍裏那床比鐵板還硬,那嬌滴滴的小姑娘躺上去根本睡不著嘛。”
“我擦,你覺得今晚這架勢,嚴隊長能讓他媳婦安穩的睡覺?是爺們兒不是了?”
“就因為這個,才得出去找個舒服的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