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留宿家中(2 / 3)

“嗯。”嚴肅點點頭,本來也沒指望上床,還想是不是在地板上對付一夜呢。

“時候不早了,你可以睡了。”

“你不睡嗎?”嚴肅早就掃過了電腦屏幕,寧可用心看著的不是玫瑰事件的帖子,而是文本文檔。

“累過頭了,睡不著。你先睡,我寫點東西再睡。”

“我陪你。”

“不用,你坐在我身邊我啥也寫不出來。”

“……”這是被嫌棄了?嚴肅一臉落寞的走開,往沙發上一趟,閉上了眼睛。

寧可把屋子裏的頂燈關了,隻留下電腦桌上的一盞台燈。又把燈罩壓低,讓亮光完全避開了沙發上某人的臉。

嚴肅是狙擊手出身,習慣隱形,對旁人的視線極為敏感。潛伏已經成了他生命的本能。隻要他願意,連呼吸聲都可以摒去,安靜的呆在一個地方十數小時,宛如不存在。

寧可開始的時候還會偷偷地看他一眼,但當QQ上有編輯找她聊現在這篇連載文的狀況時,她就暫時忘了沙發上那個人的存在。

等她跟編輯聊了幾十分鍾後,伸了伸酸痛的腰身,忽然又想起了嚴肅的存在,轉頭看過去,眼睛因為看久了電腦屏幕,隻覺得周圍一片漆黑,連沙發的輪廓都不清楚。

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起身,走到廚房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再轉回來,沙發上某人的情景才朦朦朧朧地出現在眼前。

嚴肅隻穿了一條沙灘褲,側躺在那張三人布藝沙發上。雖然沙發的靠枕已經被寧可提前拿走,但他這副魁梧的身板躺上去,寬度依然緊張。

夏涼被折疊著抱在懷裏沉睡,連呼吸都清淺的幾不可聞。

寧可慢慢地走近了幾步,安下心來仔細的打量。

戎馬生涯十多年,嚴肅全身肌肉都鍛煉得十分結實勻稱,不同於那種健身房流水線上出來的裝飾品,肌肉線條流暢分明,蘊藏著力度。身上有深淺不同的傷疤,圓形或者長條形,應該是不同兵器所傷,或者還有子彈。他即使是像現在這樣昏沉沉地睡在那裏,也沒有絲毫孱弱的味道,沉睡的豹子也是豹子。

這是個怎樣的男人?他可以跟小無賴一樣發壞,朝著海邊偷歡的男女扔海螺。

也可以跟惡霸一樣,出手把罵髒話的流氓下巴卸掉。

他麵對著自己憨憨的笑,轉過臉去對著別人卻是橫眉怒目。

看了一會兒,寧可自嘲的笑了笑,暗想自己居然也是個感官動物,看見漂亮的男人就移不開眼。

剛要轉身離開,便聽見略帶沙啞的低沉的笑聲:“來,說說,為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偷偷地看帥哥?”

“哎呦!”寧可嚇了一跳,閃身時差點撞到茶幾上:“你沒睡著啊?!”

“睡著了。”嚴肅側了側身,換成平躺,“睡夢裏有個小仙女來看我,我怕犯錯誤對不起我媳婦,隻好醒了。誰知道醒了才發現,看我的小仙女居然就是我媳婦。”

寧可先還認真的聽,聽到後麵才知道這人又貧嘴,便忍不住抬腳照著他的腿踢了一下:“胡說八道。”之後轉身走到電腦桌跟前,關掉台燈,上床睡覺。

此時淩晨一點多,疲憊過度的寧可很快就睡著了。

躺在沙發上的嚴上校卻再也睡不著了。

床近在咫尺,上麵還躺著一個香噴噴暖烘烘他渴慕已久的姑娘。這讓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怎麼睡?怎麼睡?!

隻是,這種時候就算是睡不著也不能幹別的吧?

嚴上校展開夏涼被痛苦的蒙住臉,默默地背誦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一百遍,然後終於背不下去,悄悄地起身摸到陽台上,把半幹的衣服拿進來穿上,拿了自己的錢包和寧可家的鑰匙,偷偷地溜出門去。

早晨八點,寧可被枕邊的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翻個身,抓過手機來按下接聽鍵:“喂?”

“可可?”寧仲翔中氣十足的聲音把寧可的一點睡意驅散,“還沒起床?”

“舅舅,今天禮拜六啊,我沒課。”寧可慢慢地坐起來,目光在屋子裏逡巡了一遍,看見廚房磨砂玻璃門後麵模糊的影子後,莫名的安心了許多,“您有什麼事嗎?”

“嗯。你來家裏一趟,我有話問你。”寧仲翔的聲音聽上去很嚴肅。

“好,”寧可看了看床頭的鬧鍾,“一個小時後可以嗎?”

“什麼時候都可以,隻是別忘了回來。”寧仲翔說完便掛了電話。

寧可捏著手機,心裏有那麼一點莫名其妙的慌亂。舅舅一大早給自己打電話叫回去,會是什麼事兒呢?

“醒了?”嚴肅從廚房裏出來,身上掛著寧可的粉綠色花邊圍裙,跟他硬朗的笑容配在一起,很有違和感。他三點半出去跑步,圍著小區跑了不知多少圈兒,等天亮了才去買早餐,然後又跑回來進廚房收拾。一直到這會兒,依然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嗯。做了什麼吃的,好香。”寧可把手機丟在床頭,赤著腳下床轉身收拾床鋪。

“都是你愛吃的。去洗臉,這個交給我。”嚴肅拿過寧可手裏的夏涼被抖了抖,仔細的折疊。

寧可洗漱出來,發現床,書桌,沙發,茶幾等所有的地方都已經被整理的一絲不苟。

“哎呦?”寧可站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一身白色絲綢睡裙穿出了女神範兒,單手掐腰宛如女王巡視,自己的領土,“幹得不錯。”

“首長過獎了。”嚴肅痞氣的笑著,伸出食指和中指,敬了抬手到眉間敬了個半禮。

寧可咯咯的笑著,大搖大擺的走到餐桌前。

早餐是八寶粥和皮蛋瘦肉粥,還有茶葉蛋,煎蛋,永記的油條,還有兩根烤香腸。

粥是兩種,蛋也是兩種,夠周到的。

寧可心滿意足的坐下來,拉過八寶粥和煎蛋:“我吃這個。剩下的歸你。”

“沒問題。”嚴肅在對麵坐下來,拿筷子夾了油條大口的吃。

飯後,寧可遲疑的看著嚴肅。

嚴肅寵溺的笑著摸摸她的腦袋,說道:“有什麼話趕緊的說吧。別用這樣的小眼神看著我,小心我狼性大發。”

“剛剛我舅舅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

“行,待會兒我送你過去,然後去修車。”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隻是……”寧可為難的咬了咬下唇,人家專程休假過來陪自己的,自己卻被舅舅一個電話給召回去,好像有點不夠意思。

嚴肅輕輕地歎了口氣,帶著天然眼線的雙眼皮慢慢地耷拉下來,整個人像是了無興趣的犬科動物:“寶貝,我隻有兩天的假期。”

寧可心裏的歉疚被這句話給砸的粉粉碎:“沒關係,我不會去舅舅家兩天不回來。”

“……”嚴肅把最後一口粥倒進肚子裏,默默地收了碗去廚房洗。

寧可進了更衣間換了衣服,整理了一下包包後,嚴肅已經洗好了碗提著垃圾從廚房裏出來。

“我們分頭行動,你先去修車,我好了給你電話。”寧可一邊換鞋一邊說道。

“嗯。”嚴肅依然是沒精打采的樣子,說話聲音也拖得老長:“遵命!首長——”

寧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某人冷硬的下巴,手指才紮人的胡茬上滑過:“回頭去買個剃須刀隨身攜帶。”

“嗯。”嚴肅立刻笑眯眯的低下頭來,“親一下。”

“嘖!”寧可皺眉冷笑,“這是……恃寵而驕?”

“總要給點好處嘛!”嚴肅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扣住寧可的脖字,吻住她微啟的雙唇,輕輕一點之後,用力吸住,舌尖抵住牙齒,入侵,霸道的橫掃各處。

最激蕩的青春烈情,火熱的舌頭有力地撬開嘴唇和牙關,深深探入口腔內部逡巡。

這是一個他渴望了許久的深吻。

從昨晚一點點的試探到徹夜難眠,想了不知多少次,終於得願以償。

這些年來,嚴肅在各方麵都久經考驗,唯一有一塊薄弱地帶,那就是感情。

他高中畢業就進入了軍營,當兵、留隊、轉士官、進軍校、提幹、進墨龍……在一個純粹男性的環境裏長大,從一個銳利張揚的少年,蛻變為此刻成熟而犀利的中隊長,這一路走來風雨兼程,錯過很多風景很多情趣。

可這不代表他不會動心,不代表他沒有感情。

寧可覺得下一秒自己就要因為窒息昏死過去了,可偏偏唇上的火熱和舌尖的麻痛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的思維越來越清晰。雙手無力的抵在嚴肅的胸口,感覺掌心下覆蓋的胸口堅實火熱,傳遞著足以傾覆她一切的欲望。

“唔……唔……”她用最後一絲力氣搖頭,想要擺脫鉗固,想要自由呼吸。

“寶貝兒……”伴著一絲清新的空氣入肺,嚴肅低低的喟歎著吻住了她的耳垂。

全身酥麻,宛如觸電。

寧姑娘癱軟在嚴肅堅實的懷抱裏,調用大腦僅存的一絲清明,提醒著:“嚴肅……別這樣……”

“嗯。”嚴肅站直了身子,單手扣著寧可的後腦把她摁在自己的懷裏,讓她的臉貼著自己的胸膛。心跳如雷,全身的血液都沸騰的叫囂著,在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香味裏,把打碎的理智慢慢地重建起來。

寧可莫名其妙的心酸,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他。這個角度,她隻能看見她冷硬的下巴,堅挺的鼻梁和刀削般的眉弓骨,“舅舅應該沒什麼事兒,我很快會給你打電話的。”

“好。”嚴肅微笑著低頭,手腕的力度放鬆,讓寧姑娘從自己的懷裏站直,“我想跟你一起吃午飯。”

“沒問題啊。”寧可看著這人又恢複了痞氣的樣子,微笑著點頭,“中午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吃飯。”

“嗯,走吧。”嚴肅側身打開房門,和寧可先後出去,鎖門,下樓,各自開車前後離開。

寧仲翔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給外甥女打電話讓她回來,事實上他昨天晚上就想打這個電話了,隻是因為已經是十點多,想著寧可這會兒可能已經休息了,所以才硬生生的把這個電話推到了第二天早上。

這件事情的起因當然還是‘玫瑰事件’。

昨晚寧果小姑娘破天荒的沒出去野而是貓在家裏上網玩遊戲,之後在網友的提示下看到了一條微博,浪漫火紅的玫瑰是每個女孩子難以抵擋的浪漫炸彈,但當寧果小姑娘看見圖片上帥氣的男主角和漂亮的女主角時,整個人都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