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留宿家中
首長,留宿家中
嚴肅把她放進車裏,順手關上車門後,方慢慢地轉過身來朝著那輛豐田越野走過去。
豐田越野上的男人已經下了車,扶著車門看著裝的亂七八糟的車子媽媽裂雷。嚴肅也不說話,隻冷冷的看著對方,周圍的溫度便立刻下降了好幾度。那人被嚴肅的氣勢一壓,心虛的往後退了一步,繼續罵:“看?看你娘的蛋!賠你爺爺的車!”
一陣酒氣撲麵而來,嚴肅皺了皺眉頭。原來是個醉鬼。
不過管你什麼鬼,敢在老子麵前耍威風那就是錯翻了眼皮。
嚴肅出手的時候,那隻醉鬼根本沒一點反應。
一隻大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似乎隻是那麼輕輕地一掰,醉鬼就言語失禁,口水橫流了。
“唔……唔唔……”醉鬼搖著腦袋痛苦的叫著。滿臉憤怒,十分的不甘,無奈手腳不好使,再加上膽怯,居然沒敢衝上來跟嚴肅拚命。
嚴肅鄙夷的哼了一聲,啐了口唾沫,想要去醉鬼的懷裏翻錢包。
車不能白撞,就算是軍車,因為是私用,撞壞了也得賠。
車裏的寧可忽然推開車門,喊了一聲:“嚴肅!”
“嗯?”嚴肅忙回頭,“沒事,別怕。”
“你別再打他了。”寧可剛剛坐在車裏看的清楚,嚴肅毫不費力的擰了那人的下巴一下,那人就跟癱瘓了一樣,烏裏哇啦的說不出話來,若再給他一拳,還不得當場斃命?
“我不打他。”嚴肅笑了笑,臉上的戾氣消散的無影無蹤,“可這家夥撞壞了我的車,總要給修車費吧?”
寧可從車裏跳下來,揚了揚手裏的手機:“我打了電話報警了,等警察來。”
嚴肅笑道:“好吧,我媳婦要我做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我奉命就是了。你去車裏坐著吧,我不動他了。”說著,他伸手攬過寧可便往車裏送。
寧可不放心的看了那個醉鬼一眼,眉頭緊皺。
“沒事兒,我隻是卸了他的下巴。”嚴肅趕緊的解釋,生怕在寧姑娘心裏留下一個血腥殘忍的印象,“誰叫他嘴欠呢。”
也是。寧可想起醉鬼剛剛罵的那麼難聽,是該好好地教訓教訓。
二十來分鍾後,一輛警車閃著警燈開進了停車場。
車上下來兩個警察,其中一人手電一照,走到相撞的兩輛車前,問:“怎麼回事兒這是?停車場也能撞車?”
嚴肅指了指靠著豐田越野坐在地上的醉鬼,冷笑道:“他喝醉了。”
“喝醉了?”警察上前去蹲下身子,手電筒在醉鬼的臉上照了照,驚訝的問:“喝醉了也不是這德行啊?誰把他嘴巴子給卸了?”
嚴肅笑了笑:“我。”
“哎我說。”警察立刻不樂意了,“這樣的話,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他醉酒駕駛裝了你的車是他的錯。可你也不能動手啊?你這是故意傷人懂不懂?”
這話一說,寧可立刻不樂意了:“事出有因。若不是他滿嘴髒話,罵人罵的那麼難聽,誰願意動手啊?”
警察看了寧可一眼,還要說什麼,嚴肅伸手在衣兜裏掏出了軍官證:“是他先動手的,我隻是正當防衛。再說,讓這麼個玩意兒在這裏滿嘴胡唚,就不怕影響Q市國際化旅遊城市的形象嗎?”
“呃……”警察剛剛是看到這位穿了一件海洋迷彩軍褲,但因為上衣是黑T,沒有任何可以顯示這位軍銜軍職的東西,所以他還以為這隻是個軍迷呢,沒想到居然是以為……上校?!
嚴肅見警察同誌拿著自己的軍官證發愣,便皺了皺眉頭轉身走了兩步,伸手攥住那位醉鬼的衣領把人從地上拉起來,另一隻手還沒伸過去,便聽見一聲鬼一樣的嚎叫。
“啊——首長!”兩個警察立正敬禮,生怕這位活閻王會把那隻醉鬼殺人滅口,“這件小事就交給我們處理吧。”
嚴肅也不理會,伸手把那人的下巴托上去,冷笑道:“這破事兒我當然不願管,但這人撞壞了我的車。總得有個說法吧?”
熟料那隻醉鬼一旦恢複了發音,立刻又罵上了:“我操你媽……疼死老子了……他媽的混蛋,敢對老子動手……”
“這位同誌,你醉酒駕駛,我們得帶你回去。”一位警察從腰裏摸出手銬,上前把醉鬼銬住,另一個走過去對著那家夥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腳:“閉嘴。再罵人還把你下巴卸了。”
眼看著醉鬼被塞進了警車裏,警察同誌又去豐田越野的車子裏翻出了車輛保險,給保險公司打了電話後,確認了責任事故,保險公司對事故損失的賠付確定之後,警察同誌又轉身來給嚴上校敬禮:“首長,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嚴肅擺擺手:“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應該的。”
車還能開,而且這裏是海邊,又是這個時間,出租車根本打不到。嚴肅隻好先把車子開走,明天送修。
經過這番折騰,寧可之前的困意一點也沒有了,反而精神。
“去哪裏?”嚴肅開著車回到市區,街道上燈光琳琅,一片繁華景象。
“餓了。”寧可摸摸肚子,今晚那個姓韓的一直跟自己說話,都沒怎麼吃東西。
“想吃什麼?”嚴肅開始環顧街道兩邊,尋找可以宵夜的地方。
“唔……大餛飩。”
大餛飩?這個時間了還有哪家大餛飩是開門營業的呢?“請問首長,有沒有具體目標地點?”
“我家對麵那條街拐進去,李記麵館隔壁。”
“ok,”嚴肅食指和中指並攏,在眉梢敬了個半禮,“保證完成任務。”
寧可撲哧一笑,沒忍住,一拳砸在硬邦邦的肩膀上,小手生疼。
事實上,喊餓的人不一定真餓。
兩碗鮮肉大餛飩寧可隻吃了六個,剩下的連湯帶水都進了嚴上校的肚子。
吃飽喝足,嚴肅眯著眼睛摸著肚皮歎息:“味道真不錯。比我們食堂好了千百倍。”
“那還用說?”寧可得意的笑著拿出錢包,抽了一張粉紅票子揚了揚手喊道:“阿姨。”
“來了。”一個五十來歲,係著白圍裙的老板娘笑眯眯的走過來,“寧小姐,吃好了?”
“嗯。”寧可把錢遞過去,“生餛飩給我打包二十個。”
“好唻。”老板娘從圍裙的兜裏拿出零錢來找給寧可,又轉身去冰箱裏裝了二十個大餛飩送過來,“回去記得放冰箱裏,天氣熱了,容易壞掉。”
“知道了,阿姨。”寧可甜甜的笑著,接過餛飩來轉手交給嚴肅,“拿著。”
嚴肅一聲不吭的接過袋子。
老板娘看了嚴肅一眼,笑眯眯的問:“寧小姐,這是你男朋友呀?”
寧可看了一眼板著臉的嚴上校,笑道:“是啊,帥不帥,阿姨?”
“帥!”老板娘笑嘻嘻的翹起大拇指,“比之前那個帥多了。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太瘦了不好,不健康。”
嚴肅的臉色瞬間晴轉陰,似乎在醞釀著一場冰雹的樣子。
寧可嗬嗬笑著同老板娘告辭,拎著包施施然出了小店。
今天經曆的事情太多,所以當寧可再回到小公寓樓下時,頗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覺。連最叫人頭疼的玫瑰事件都有些淡了。
“不想上去?”嚴肅把車鎖好,走到寧可身邊,和她一起仰頭看著這棟半新不舊的樓房。
寧可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上去吧。轉來轉去,還是自己的家裏最舒服。”
“那走吧。”嚴肅拉著寧可的手上樓,兩個人一路走上去,踏亮了樓道裏的燈光。
回到自己的小窩,寧可全身的發條都鬆懈下來,踢掉鞋子,把包包往鞋櫃上一丟,便鑽進了浴室。
嚴肅換了鞋,把餛飩拎進廚房,洗了手,再一隻一隻的擺進冰箱的盒子裏。
寧可衝了澡出來便見嚴肅光著膀子赤著腳坐在地板上看電視。
“衣服呢?”寧可擦著頭發走過來,坐在沙發上。
“沾了沙子。”嚴肅回頭看了一眼穿著絲綢睡裙的姑娘,睡裙很保守,短袖,長裙,帶領子,連肩膀鎖骨什麼的都看不到,但嚴肅還是覺得喉嚨裏一陣陣的噴火。
“這樣啊……”寧可把手上的毛巾丟開,起身鑽進了更衣室。半天拎著一條沙灘褲出來,無奈的說道:“隻有這個,你換不換?”這還是蘇羽心血來潮不知買回來要送誰的,結果忘在這裏的幾百年的東西。
嚴肅的臉上陰晴不定,剛剛餛飩老板娘的話猶在耳邊回旋,真想問問這衣服到底是誰的。但又覺得身為一個男人,去糾結那樣的屁事兒很無聊,於是按下心裏強烈的醋意,說道:“換,有這個就足夠了。”
寧可把紅藍大花的沙灘褲丟到嚴肅的身上,說道:“那你進去洗一下吧,頭發裏都是沙子。”
嚴肅拎著沙灘褲進了洗浴間,以戰鬥的速度把自己衝洗幹淨,又把身上的髒衣服都洗了擰幹,拎出來去陽台上晾。
寧可正坐在電腦桌跟前專心的看著什麼,嚴肅從她身後走過又回來都沒有察覺。
“還不睡?”嚴肅站在寧可身後,手指捏上了她的肩井穴。
一陣尖銳酸麻的疼痛蔓延開來,寧可忍不住縮著脖子叫:“嘶——疼。”
“小小年紀,頸椎就出問題了。你這可不行啊。”
“你輕點。”酸麻的疼痛感遍襲全身每一個神經末梢,寧可覺得自己汗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沒用力呢還。”嚴肅的手法堪稱專業,認穴很準,捏的很到位。
“哎呦,我說嚴上校,這讓你用上力,我小命還有嗎?”
嚴肅不知為什麼一下子想起了淩墨的話,手上的力道頓時輕了許多。
‘可可脾氣不好,小脾氣一發可不得了,萬一把你惹火了,你一個手指頭都能把小姑娘給捏殘了。’
刺痛和酸麻過去之後,是經絡通暢的舒服。寧可坐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肩膀脖子,笑道:“別說,還真不錯。”
嚴肅得意的笑:“那是必須的。”
寧可回頭看了嚴肅一眼,指了指旁邊的沙發上的一床淺藍色碎花夏涼被:“你今晚睡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