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搖搖頭,透過窗口投射進來的雪光,交相輝映在室內的燭光之中,禦鳳檀的雙眸像是纏上了昏黃的煙霞,沉醉迷人。
室內銀白大氅的男子與翠色披風的女子相互對望,那明亮的眼眸撞到一起,竟有一種讓人生出了華光鼎盛的錯覺,恍若屋中都生出了光芒,竟覺得如此登對。
赫連安素看著這一幕,雖然隻有簡單的一問一答,可不知怎麼,讓他產生了一種感覺,這兩個人像是一體般不可分割,他們對視的模樣是那般的和諧和美妙,特別是沈雲卿那白瓷美玉一般的側臉在這時綻放出一種別於平日裏的光芒,讓他覺得很刺眼,心裏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眼眸中閃爍的神色裏帶著一絲暗色。
於是,有人在這個時候出聲破壞了這份於緊張中曇花一現的靜謐。
“她當然沒什麼不舒服,本太子又沒有動手!”赫連安元吭哧的喘著氣,粗礫的肌膚因為過度生氣而黑中透著一股紫紅,赫然的替雲卿回答了禦鳳檀含情脈脈的問答。
好好的你插什麼嘴!
雲卿心裏不滿的收回與禦鳳檀對視的視線,側過身來望著正一臉不鬱的赫連安元,今日赫連安元可是沒有討得一分好處,動手又打不過禦鳳檀,說也說不過禦鳳檀,可饒是如此,這位西戎太子還是忍不住要出言奚落一番。
赫連安元在國內是很暴躁的,然而國內他位分尊貴,又有母族強大的靠山,稍微有些不愉快,立即就處理了,到了大雍之後,雖然是貴客,到底是客人,這樣的優勢蕩然無存,更何況是遇到了禦鳳檀,禦鳳檀性子不羈,禦前拔弓明帝都可以就這麼放過他,就算赫連安元是西戎的太子,禦鳳檀要打照打。
然,雲卿自己也是看到赫連安元的臉就來氣,此時看他屢敗屢戰,倒是生出幾分可憐的心情,但是雲卿對待起自己的敵人,這樣的可憐隻不過是看著對方連連落敗好笑產生的,並不是袒護之心,眼下聽的他再此出言,便微微一笑,眼底帶著一抹淡淡的惡意,“可不是,太子倒是想動手,可惜隻顧著和我聊天了,耽誤了好時間,如今再有什麼想法,也隻能悶在肚子裏了。”
“你!”赫連安元就算是個笨蛋,此時也知道雲卿開始和他說什麼貴順郡主的事是在拖延時間,等待人過來救她了,想起自己開始被雲卿左繞右繞弄的時時思忖,不敢下手,氣的抬手一拍桌子,憤怒過頭的赫連安元習慣性的用右手一拍,剛好拉動禦鳳檀一掌拍碎的肩膀處,拍完之後,一股拉扯的劇痛從肩膀處的骨頭裏傳出來,疼的赫連安元呲牙咧嘴,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將旁邊的侍衛嚇得不輕,急忙上前查看,生怕這位太子殿下來大雍一趟,生生把胳膊搞廢了。不然的話,等回到了西戎,他們這些侍衛會被西戎王活活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