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縉雲是一個難以容人的性子,即便不是現在攤牌,自然地也便是少不得有秋後算賬這麼一回事的,她可不想自己看著那個孩子那麼大,到頭來卻是被人給整了。
皇宮之中,百裏縉雲便是一身明黃的太子裝束站在殿中最高的位子,眼下這一身的裝扮表示著他眼下是這個皇朝之中身份最是高貴的人,即便是這其中是有著無數的貓膩所在的,但是百裏縉雲覺得自己得到便是得到了,即便是他們在身後說上再多的閑言碎語也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的,這天下從來都是隻有一個道理——這贏便是贏了,輸便是輸了,哪裏是能夠容得旁人說些什麼的。
而今日,他的九弟即將歸來的那一瞬間,百裏縉雲由生一種感覺,有著一種百官朝見的感覺,仿佛他便是一個真正的帝王!不過百裏縉雲覺得自己同真正的皇帝也是沒有不同了,如今這北雍之事多半都是他說了算,而且還是有聖旨在手,等到正月十五的那良辰吉日自己便是能夠登基為帝,這往昔那些個看不起的他的人,便是叫他們追悔莫及去!當他是不知道麼,這朝中的人多半都是覺得老四會登基,從來都是不肯正眼看自己一下的,若不是自己還存著一個皇子的名頭,隻怕在他們的眼中自己是比那地上的爛泥還是不如的。
現在,他這個不可塗牆的爛泥終於是成了最是獨一無二的,便是讓他們瞧瞧他的厲害!
“今日我這九弟便是得勝歸來,也可算是一件幸事,我這九弟年紀小小,倒是委實能幹的,竟然是能夠退敵百萬,保我北雍江山!”百裏縉雲笑著開了口,他環顧了四周一眼,最後是將實現落到了宋珩的身上,那眼神之中又是帶了一些稱讚的意味,“不過我這九弟有功,宋大學士更是有勞,且還是勞苦功高!”
百裏縉雲看向宋珩,她站在這百官之中,那個性各色的朝服之中隻有她一襲白衣的朝服最是亮眼,那清一色的男子之中也便是隻有她一個女子說是不惹人注目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宋珩的神情很淡漠,仿佛這天地之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同她沒有半點幹係的,但是她這一出手,必然就是不同的。
百裏縉雲想著,自己當初還為何便是沒有得到這樣的一個女子,若是那個時候自己向著宋家宋成提了這件事情許以側妃之位,自然是能夠將這件事情辦妥的,她是一個極好的謀士,留在自己的身邊必然是能夠幫著自己走上更是長遠的路程。不,如果當初自己這般做了,隻怕這皇帝的位子早就已經是在他的手上了,哪裏還是能夠經過這麼多的風波和手段。可惜啊可惜,這樣的女子竟然是不為自己所用,百裏縉雲便是有著一個習慣,這不能為自己所用的,這留下來也便是沒有什麼用處了,反倒是多了一些禍端!
順著百裏縉雲這話,朝官們紛紛便是看向宋珩,當初這主意的確是宋珩出的,當時朝堂之中幾乎是沒有一個人會同意這樣的主意,這樣一個瘋狂到了的主意,有誰會將這最後的籌碼,這三十萬的大軍交托到了一個孩子的手上,也便是隻有宋珩這樣的人才是會想出這樣的主意來的。
有些個老臣幾乎是紅了臉,覺得有些羞愧,當是在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可沒少對著宋珩叫罵上幾句,眼下宋珩在百裏縉雲的麵前可算是一大功臣,且還是最受百裏縉雲賞識的一個人,誰能夠保證眼下這個丫頭還是半點也不在意的,會不會在事後找了自己的麻煩。這些個想法充斥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所以在百裏縉雲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們一個一個便像是應聲蟲一樣在那邊說著各種好聽的話,一來是討好百裏縉雲,二來也便是想著同宋珩拉近點關係,想著在未來的日子裏麵,一旦宋珩真的起了勢,如此一來之後便是能夠在遇上什麼事情之後能夠讓宋珩念著自己也曾經為她說過一些個好話,自然地不要那般的落盡下石才好。
那些個老臣們誇讚著宋珩,讚揚她是一個巾幗女英雄,說她可謂是有用有謀,那些個話都是撿著極其好聽的來說,幾乎是將宋珩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地步,那些個荒謬的誇讚之聲,即便是宋珩這個當事人都覺得是有些言過其實了,但是在他們的眼中便像是理所當然是的。
宋珩在心中冷笑了一些,這些個老臣看著算是識時務為俊傑,但是這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懂得百裏縉雲的心理,百裏縉雲之所以是會提起了她,不過是不想要將那樣的功勞全部都是賜給了百裏明玥的,生怕這百裏明玥搶了他的風頭,將這些個事情按到了她的頭上,並非是想要誇讚她宋珩是有多麼的能幹,多麼的智慧,而是為了側麵地突出了自己,當日在百官全部都反對的議論聲之中,是他力排眾議,采納了她的意見,是他突破了世俗的觀念,所有的這一切的功勞全部都是他百裏縉雲的,他並不想讓所有的人都忽視他,將屬於他的棺材給奪走,那些個人委實是不明智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