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與白合最後的秘密(2 / 3)

去療養院看白合,白合當然是非常的開心。

而且,薄荷欣喜的發現母親的身體和氣色都好了許多,臉色紅潤,而且看起來有精神多了。也許是因為心態的改變,不僅精神好了,薄荷還覺得她變漂亮了!

當然,白合是不知道薄荷看得見這個秘密的。之前是為了演戲沒有辦法說,現在卻是薄荷說不出口所以便一直裝著。

白合先是抱著薄荷,然後又抱一羽,一羽見到媽媽似乎特別開心,叫了三次‘媽媽’,叫的白合眼眶都紅了。薄荷見一羽始終還是更依賴母親,心裏雖然也有些吃味,但是看在他還是一個才五歲的孩子的份兒上便又釋然了。

白合留薄荷他們吃飯,但是要給醫院的食堂打電話交待,就在白合拿起電話正要打時,門口突然站了一個身影,薄荷當然還記得傑森醫生,一個英俊瀟灑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現在都已經六點了,他怎麼會出現在母親的門口?

“合,我給你準備了你喜歡吃的雞肉……”傑森醫生開始並沒注意白合的房裏多了幾個人,提著袋子就興衝衝的走進來,薄荷雖然不至於瞪著他,但是也是愣住了。

湛一凡似笑非笑,白合一臉窘迫:“麻、麻煩院長了!”

傑森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雞肉放在桌子上,看了看白合又看了看湛一凡,突然爽朗大笑:“哈哈,你們來看你們母親啊?真是孝順啊,孝順……”

薄荷汗顏,她孝順,何須他來誇獎?這個傑森醫生也太自來熟了。從這狀況看來,倒是真的沒少給媽媽拿雞肉吃啊!

“媽,是傑森院長嗎?”薄荷微微一笑,還是要努力的維持一下自己‘看不見’的狀態。

白合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哦……是。他總是很照顧我,真是麻煩他了……”

薄荷轉頭朝傑森大叔的方向微微一笑:“謝謝你哦,傑森院長。總是照顧我媽媽。”

傑森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客氣了,客氣了,能照顧合是我的榮幸!”

薄荷低聲笑,白合卻是一副微惱模樣:“傑森,不許在我女兒麵前胡說!”

哎喲,都叫上傑森了?看來傑森大叔的魅力果真是無邊無際啊,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僅肯讓他送雞肉還親昵的稱呼‘傑森’和‘合’了?看來,薄荷前段時間的操心真的是瞎操心了,人家自己就會相處,就會發展,而且還是很自然的發展,她這個做女兒的,還真是白白擔心了。

薄荷和湛一凡的低笑聲惹得白合的臉越加紅了,不僅紅還甚是惱怒的模樣,最後受不了的白合還將傑森醫生給趕了出去,還命令薄荷和湛一凡:“不許再笑了,你們!我和他……沒什麼的,就隻是普通朋友,他很照顧我而已。”

薄荷無辜的眨了眨眼:“媽媽,我可沒有說什麼。”

湛一凡點頭,也是一副無辜模樣:“對啊,媽。我和寶寶沒什麼意見。”

這話的意思有些不對,是對什麼沒意見?湛一凡的含糊讓薄荷再一次忍俊不禁,白合就更加的不自在了,一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似的。

薄荷看再刁侃下去隻怕晚飯是吃不著了,立即見好就收,摸著向那堆了雞肉的地方而去,一臉笑意:“媽媽,雞肉在哪兒呢?我還真的餓了……”

從療養院出來,湛一凡將睡著的一羽放到後座,給他係上安全帶兩個人回到自己的駕駛座。

薄荷想起母親一晚上不自在的模樣就忍俊不禁,看向湛一凡在月光下顯得越加俊逸的側臉薄荷笑問:“你說,媽媽會不會真的和傑森醫生談戀愛啊?”

湛一凡啟動車子認真的回答:“媽她除了你父親之外,幾乎沒有和別的男人接觸過,我看很有可能。畢竟傑森的魅力不小,雖然五十多歲了,但是依然風趣,體貼,紳士。而且這些年他都沒有再娶妻子,很難得如此熱烈的追求一個人,也看得出來他的真誠。愛情,最怕的就是真誠,很容易被打動的。”

薄荷認真的想了想湛一凡的話,認同的點頭:“其實呢,我怕媽媽受到傷害。但是媽媽得到的幸福太少了,她好不容易逃離了那個人,既然有機會,而且還有餘下的幾十年,為什麼不能再接觸愛情,再接觸幸福呢?隻要她願意,我是沒有意見的,我會支持她的。我會守著她……所以再被傷害的幾率會很小,對不對?”

這話,問的非常不確定,而且有幾分的忐忑。

湛一凡側頭看著她淺笑,卻肯定的給了她一個答案:“對。”

薄荷竟然驀然的鬆了一口氣,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緩緩的鬆開,看著紅彤彤的掌心釋然的一笑。媽媽一定會幸福的,至此以後媽媽的人生將開始新的旅程,嶄新的,遲來的……旅程。

薄荷這一天的心情都非常的愉快,先是得到一羽病情的好消息,後是看到母親白合和傑森未來的可能,本以為這樣的愉快會保持到進入睡夢中,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是……薄光,這個稱作她父親的男人,這個毀了母親大半輩子卻還不肯放手的男人竟然會出現在英國,竟然追到了英國!而且……就站在湛家花園的大門外。

湛一凡也許是遠遠的就認出了那站在湛家花園大門外的身影是誰,眼神猶豫的薄荷,不知是否要停車?

薄荷一把抓住湛一凡握方向盤的手的手臂,即便隔著衣服,湛一凡也能感覺到她所發出來的最大的力道。

薄荷臉色蒼白的看著窗外的那抹身影卻對湛一凡道:“開過去,開過去……不要停!”

臨近,薄荷側開自己的視線,夜幕下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但是從他落魄的身影看出他果真和從前不一樣,他果真滄桑頹廢了!湛一凡目不斜視的將車開進大門,薄荷將臉側向湛一凡的方向,當薄光的視線投向車內的時候,他們卻誰也沒有和他對視。

“他怎麼會來?他竟然追來了?他竟然還敢追來!?”薄荷低聲的試問帶著一絲絲的顫抖,湛一凡盡快的停了車,伸手扶住薄荷的肩低聲問:“寶寶,還好嗎?”

薄荷抬頭看向湛一凡,湛一凡看著她的臉色已然蒼白便明白了,她有事。她是如此害怕那個人再打攪她們母女的新生活,原來她心裏依舊因為那個人而充滿了傷狠。

他的心裏也不是滋味,伸手將她攬入懷裏:“寶寶,別這樣。難道,你就從未想過他還會出現的可能嗎?”

“他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媽媽好不容易開始新的生活,他就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就不能放過媽媽,放過他自己嗎?放過我嗎?”媽媽讓她不要再插手薄家的事,讓她做好自己,她何嚐不想?不放過她,也不放過媽媽的人,是薄家啊!

她怎麼也想不到,薄光竟然會真的追到倫敦來。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媽媽現在在哪裏!”薄荷推開湛一凡轉身推門下了車,又自己開了後座的車門彎腰去將一羽的安全帶解開,正要自己抱起時湛一凡已經站在她的身後將她一把抱住。

湛一凡低聲的警告響在耳邊:“你想讓媽他們現在就知道你眼睛的事嗎?”

薄荷一頓,浮躁的心終於尋回丁點兒的平靜。

湛一凡輕輕的拉開薄荷,自己彎腰將一羽抱起。

“冷靜,要裝作你什麼也沒看見。”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快的冷靜下來,她在找自己的冷靜,她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冷靜和沉穩。伸手拉著湛一凡的手臂,湛一凡見她似乎已經沒有大礙便邁步向屋宅玄關的方向步去,薄荷輕步跟著,另一隻手卻緊緊的拽著拳頭,戰鬥……重新激昂的燃燒。

薄荷和湛一凡剛剛走進玄關就聽見管家肯尼爾道:“夫人,有一位姓薄的先生在門外拜訪。”

薄荷一頓,他按了門鈴,打算正大光明的進湛家?

宋輕語似乎也是一愣:“姓薄?”聽見聲響,扭頭便看見了薄荷他們三人回來,放下手裏的雜誌便道:“一凡,你們剛剛進門嗎?有沒有瞧見什麼人在門外?”

湛一凡看了麵無表情的薄荷一眼,將一羽交給仆人低聲交待帶去樓上之後才扶著薄荷去沙發坐下,最後才對上自己母親的視線靜靜的答道:“看見了。”

“是他?”宋輕語低呼一聲,又非常快的看向薄荷,見薄荷麵無表情才緩緩的鬆了口氣,以為薄荷是沒有瞧見。

“那……”宋輕語也為難了,到底是讓進還是不讓進?她也是打從心底的鄙視和厭惡那個男人,自己找了二十八年也沒找到的摯友竟然是被他給囚禁了,而對薄荷他也從沒盡過一個父親該盡的職責,和自己的丈夫比起來,簡直就是宋輕語心裏的那堆爛泥。

但是薄荷在這裏,她也隻是個做婆婆的,並沒有什麼發言權。

湛一凡低聲附耳,以隻有薄荷聽得見的音量道:“表態權在你手裏,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們全家都會支持你。”

薄荷臉色煞的一白,在宋輕語的眼裏看來更像是她知道了薄光就在外麵的消息。

宋輕語立即上前安慰:“荷兒啊,不管你怎麼做,我們都支持你。但是切記不能衝動啊。”

薄荷緊拽的拳頭擱在膝蓋上,幾秒鍾之後才壓抑著聲音緩緩道:“不、不見……”

“見,為什不見?”湛國邦從樓上走下來,宋輕語立即抬頭望去衝著自己丈夫搖頭:“老公。這是荷兒自己的事,讓她自己做決定。”

“怎麼就是她自己事了?現在她是我湛家兒媳,況且親家也是來拜訪湛家,並不是見她一人,不是她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