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跟周哥兒比慘,你忘記他還在進行心理治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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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是《九思》劇組舞蹈情景部分的最後一次考核,上到高層、導演、投資方,下到製片、演員,能來的都會參與其中。團裏下訓早,姑娘們個個緊張,勒著褲腰帶兩前就沒敢多吃東西。
趙西音和岑月是奇葩,越重要的場合越來勁兒,下午一放假,就去三裏屯逛街看電影,晚餐吃的火鍋,走時還在青山研究所買了個“一顆桃子”蛋糕。
一人一半兒,體重分你一半,然後一塊兒傻樂。
八點半,趙西音哼著歌兒回區,然後看到周啟深在門口蹲點。他今換了身淺色的風衣,深灰長褲,人立在那兒神思曠遠,好似跟黑夜融成一體。
趙西音心裏忐忑,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還記著前兩的事,愁眉苦臉的立馬澄清表態:“周啟深,我真沒給你生兒子。”
周啟深愣了下,低著頭,再抬起時笑意淡淡。挺溫和的一個反應,但愁容未消,悉數隱退進了眼底眉梢。
趙西音的心忽然輕輕一扯,不上疼,總歸不自在。
“來這兒是跟你道個歉。”他,“那是我唐突,嚇著了沒有?”
趙西音點點頭,“嚇著了。”
安靜幾秒,周啟深伸出手,輕輕勾了勾,“過來。”
三五米遠的距離,他長身玉立在那頭,她不知所措於這頭。氣氛正正經經,架不住他這一瞬間的溫情。趙西音聽了話,朝他走近。
近到三五步遠,周啟深也不越矩,返身從車裏拿出個東西遞給她。長方形的盒子,暮靄藍的包裝紙,打開一看,是清新淡雅的山穀百合。
“早就想送了,但送的不是這個。你明兒要考試,我不嚇著你。百合花靜心養神,你以前就喜歡往臥室放兩花瓶,很香,睡得很好。”
周啟深低聲:“你今晚睡個好覺,明好好考。”
百合花的香味一下子勾了出來,若隱若現,聞著都是安心。
趙西音眼睛熱,低著頭沒敢抬。
周啟深也不逼她,懂得給姑娘留下情緒空間,他來這裏,一是道歉那日魯莽,二是真心實意為她加個油。趙西音從低穀爬出來,走到現在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他是爺們兒性格,不擅長這些婆婆媽媽的感情戲。但他對她好,從來都是實實在在的,記著她的夢想,記著她的追求,也珍惜她的熱血。
“緊張麼?”他問。
趙西音點頭,頓了下,又飛快搖頭,不知是否夜深露重,她嗓子有點啞,“我下午和朋友看了電影,吃了羊蠍子火鍋,還吃了一塊桃子蛋糕。”
周啟深真心實意地笑了,“不是嚷著要減體重嗎?”
“我瘦了啊。”趙西音抬起雙手,做著拎起裙擺的動作,左晃右晃的,“我真瘦了。”
周啟深視線下意識地往下低,下巴,鎖骨,領口,再是胸。他淡淡答:“再瘦就沒了。”
趙西音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走過來作勢要踹他,“周啟深,你往哪兒看呢!”
周啟深笑得頑劣,“看你項鏈好看,你以為我看哪兒呢?”
趙西音一愣,夜色也擋不住紅臉。
不再鬧她,周啟深問:“明要考試了吧?”
趙西音糾正:“那叫考核。”